“是吗？”萧知砚明显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转过头看向张霖，“你尚未报答张贤的救命之恩，今日便要因这种小事自尽？”


    苏衿宁明显没想到萧知砚会直接问出口，刚想开口再劝说他几句，便看到萧知砚一掌劈在了张霖后脖颈上，下一秒，人便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公子，麻烦你了，把他带走。”萧知砚活动着手腕，冷声吩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瞧上去冷冰冰的。


    “……”李华皓沉默着上前，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反正现在人已经到了他们手上，不管张贤再怎么坐得住，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得力手下落在萧知砚手上生死不详。


    自知没有任何反驳权力的李华皓只能老老实实听从萧知砚的指挥，十分憋屈的把人扶起来，等到了客栈，这才想起来一个新的难题。


    “萧知砚，我们莫名多带了个人回来，若是叫旁人瞧见了，怕不会惹祸上身吧？”李华皓站在门口，蹙眉看着萧知砚，少见的感到为难。


    “当然会了，但若是不这样，又怎么叫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的张贤意识到他必须得出动出击才行呢？”萧知砚微微笑道，丝毫没有多带了个人回来的窘迫，全是即将要逼出张贤的自得。


    “还是你有办法啊。”李华皓轻声感慨着，既然萧知砚都这么说了，他照做便是了，左右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有什么大不了。


    “哟，现在都不跟萧某争论一二了？这么听话还真有点不适应。”萧知砚挠挠头，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现在的关系哪还用得着顾虑这么多，要么一起打回去，要什么有什么，要么就……一起遗臭万年了。


    苏衿宁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神示意萧知砚还是低调些比较好，莫要平白招惹了其他人，树敌太多又不是什么好事。


    “姑娘放心，萧某自有分寸。”萧知砚拍着胸脯跟她担保，“不过今日也确实是辛苦你了，早些休息，萧某估计要不了多久，张贤就会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对此有七成把握，剩下三成便要看张霖这家伙在张贤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了。


    “萧知砚，我们这才道齐国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若是张贤一直不肯露面，那我们岂不是每天都要担惊受怕的？”夜里躺在床上，苏衿宁翻了个身，手指绕着萧知砚的发丝，听着身旁人的心跳声，难免会担心。


    “确实啊，”萧知砚悠悠叹道，“还是希望张霖能有点用啊，最好别让我们白忙活一场。”


    闻言，苏衿宁微微皱眉，“你没把握？”


    “这倒不是，我们对张贤这人了解有限，对张霖更是今日也才见到，很难怀疑他们之间是个什么关系。”萧知砚摇头，思索后才说道，“不过我瞧着那张霖对张贤倒是不错，应当是真心把他当自己主子了。”


    “这又能说明什么啊？”苏衿宁撇撇嘴，她并不关心这些，对苏衿宁来说，还是直接告诉她什么时候才能借到兵，什么时候才能回大梁更重要些。


    家中亲眷哪怕现在过得不好，那也还在大梁，而她倒好，跟着萧知砚二话不说便跑到了齐国来。


    “如果两人之间感情深厚，或者说……张贤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张霖死活的话，他就不可能不露面。”萧知砚叹了口气，“当然了，也有另一种可能。”


    苏衿宁等了许久，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由蹙眉催促，“是什么？你怎的不继续说了？”


    “想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猜测。”萧知砚偏过头，看了苏衿宁一眼，对上她坚定的眼神，无奈揉揉脑袋，将人圈在怀中，柔声道，“张贤气他坏了自己好事，想要来把张霖带走，至于在那之后会对张霖做些什么，萧某可就不知道了。”


    “原来还能这样啊……”苏衿宁捂着嘴，又往萧知砚怀中蹭了蹭，“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只是在赌张霖有多重要呢。”


    “这只是其一，另一层便是在赌张贤的性子，究竟有没有我们猜想的那般……”萧知砚思索了片刻，才悠悠道来，“他若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自然不会轻饶了张霖，更何况这局棋，他是稳赢的，不过是看他能赢多少罢了。”


    “这么说，你是在吊他胃口喽？”苏衿宁打了个哈欠，却依旧两眼放光，听得津津有味。


    “是啊，”萧知砚笑着刮了下她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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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困成这样了还不睡，当心明天起不来啊。”


    “起不来的话，你不会喊我吗？”她在萧知砚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自觉地枕上了他胳膊。


    “当然会了，不过萧某可不敢保证是什么时候，说不定到时候姑娘你可就见不着这位神秘的张贤大人了。”萧知砚随口说道，对上她装乖扮可怜的眼神，他又改了口，“不过姑娘放心，萧某肯定不会放你一个人在客栈待着的。一个人多危险啊，还是跟在身边更放心些。”


    他轻轻拍着苏衿宁的后背，柔声道，“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啊，不然明天……”


    “我知道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分明自己也还没休息呢。”苏衿宁不满抱怨着，脸上却带着笑。


    直到翌日清晨，李华皓醒来后刚一出房门，便发现底下有人死死盯着自己看。


    他微微皱眉，分明自己到这里之后一直谨慎行事，不曾惹到过什么人，怎么还能被人给盯上。


    “罢了，先去找萧知砚，有什么事找他肯定不会错。”李华皓大剌剌敲响了他们的屋门，而此时，萧知砚正不慌不忙的打扮着自家姑娘。


    “萧知砚，有人找你欸，不去看看吗？”听到声音，苏衿宁不由皱眉，“万一是有什么要紧事，你这样岂不是就耽误了？”


    “是李华皓，不必担心。”他依旧不改，手上动作片刻不停，“应该是张贤的人来了，指不定是又盯上了他。”


    “这么笃定啊？”苏衿宁笑了，随即又道，“也是，毕竟张贤假扮齐纬的时候也没少见到逸王殿下，现在能认出来也在意料之中。”


    “是啊，张贤做事还真是周密，要不是送他回齐国的时候发现了那些东西，我们还真发现不了呢。”一提起这件事，萧知砚便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张贤一顿揍。


    “萧知砚，万一那张贤是个不好说话的怎么办？”苏衿宁心中有些担忧，能在他们身边悄无声息藏这么久，张贤肯定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难不成你要故技重施，直接动手解决他吗？”


    “姑娘觉得呢？”萧知砚面不改色问道，“他都这样对齐纬了，难不成萧某动手就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