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武举即将开始
作品:《科举?老子儿孙满堂,遍布朝野》 二郎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妙啊!
如此便不必与以逸待劳的魏军主力硬碰硬,反而调动敌人,使其疲于奔命,掌握主动!”
“正是此理。”宋远廷赞许地点点头:
“田忌采纳此计,果然,魏军闻听国都被围,急忙撤军回援。
齐军则在魏军归途必经之险地桂陵设伏,大败魏军。此乃‘围魏救赵’之经典战例。”
宋远廷顿了顿,引导二郎深入思考:“明信,你可知此计精髓何在?”
二郎沉思片刻,谨慎答道:“在于…避实就虚,攻其必救?”
“说对了一半。”宋远廷微笑道:“更关键在于‘攻其所必救’以达成‘调动敌人’之目的。
并非一定要攻击其都城,也可以是粮草重地、战略要冲,或是其必须回防的关键点。
其核心是,不要被动地应对敌人的攻势,而是要主动地创造局面,从而在运动中寻找战机,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宋远廷拿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继续道:
“此计不仅可用于大军团作战,小规模冲突、甚至日常处事皆有其理。
譬如,若有人于朝堂之上攻讦你之短处,你无需只盯着自己的短处辩解。
或可另辟蹊径,展现对方所不具备之长,或指出其言论中更重大的谬误,转移焦点,反客为主。
这便是‘围魏救赵’思维之活用。”
二郎听得心驰神往,只觉父亲所言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白日的训练锤炼的是他的筋骨与技艺,而深夜父亲的教导,则是在锤炼他的思维与格局。
他将父亲讲的每一个字都牢牢刻在心里,反复咀嚼。
烛火跳跃,将父子二人的身影投在墙上。
书房内,只有宋远廷沉稳清晰的讲解声和二郎偶尔提出的疑问。
那些跨越了时空的战略智慧,在每一个安静的夜晚,悄无声息地流入二郎的心中,与他白日所学相融合。
日复一日的残酷训练与夜复一夜的兵法典籍浸润,让二郎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身形愈发精悍,眼神却愈发沉静。
只是多日的苦练却苦了怡宁郡主。
自打二郎备战武举,怡宁几乎一个月也见不到二郎几面。
虽说知道二郎是为了正事,但怡宁还是忍不住会想念二郎。
这日午后,怡宁一身利落的骑射装扮,径直来了京郊大营寻二郎。
她身份尊贵,加之与梁辉也相熟,守卫自然不敢阻拦。
“明信!”怡宁远远看见刚结束一轮负重奔跑、满身汗水的二郎,扬声喊道,眼眸亮晶晶的。
二郎闻声望去,见是怡宁,略显意外,但还是快步上前,小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军营我还来不得了?”
怡宁下巴微扬,带着几分娇嗔,目光却在他青紫未消的手臂上扫过,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可即便如此,怡宁还是一脸骄傲地说道:
“听说你练得刻苦,我特来检验检验成果。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
二郎闻言一怔,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梁辉。
梁辉抱着臂,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了一句:“点到即止。”
这便是允了。
校场之上,两人相对而立。怡宁使的是一柄细长的柳叶剑,轻灵迅捷。
二郎则握着他惯用的横刀,沉稳如山。
“请吧。”二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纵容。
怡宁娇叱一声“小心了!”而后便直刺二郎肩胛,速度极快,引得周围偷偷围观的军士一阵低呼。
然而经过梁辉的捶打,怡宁的剑速在二郎眼中已非无法捕捉。
他侧身、格挡、卸力,动作一气呵成,精准地用刀隔开来剑,身形却稳如磐石。
怡宁一击不中,剑招立变,挽起朵朵剑花,虚实相间,笼罩二郎上半身几处大穴。
这是王府高手传授的精妙剑法,极尽巧妙。
二郎却谨记梁辉“战场搏杀,一击制敌”的教导,不去理会那些虚招,目光锐利,只盯住剑势最终落点。
待剑光临近,他才猛地一个进步,刀身贴着剑脊猛地一刮一绞!
怡宁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虎口发热,柳叶剑几乎脱手!
怡宁心中一惊,急忙后撤步卸力。
但二郎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横刀并未出鞘,却带着破风声直点向她持剑的手腕,时机、角度刁钻至极!
怡宁避无可避,步伐与招数尽都乱了。
可就在她即将招架不住之时,芊芊细腰却被二郎一把揽住。
校场上一片寂静。
怡宁抬眼看向二郎,脸颊微微涨红。
“宁宁输了。”二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怡宁气恼地推开二郎,小孩子气的抱怨道:
“你日日有梁将军开小灶,进步自然是突飞猛进。我便是输了,也不丢人。”
二郎刚想抬手去揉怡宁的发丝,却忽然意识到身在军营,如此不妥。
便只好悻悻的收了手,言道:“郡主如此身手已是女中豪杰。
自然不会丢人。不仅不丢人,明信还佩服的很呢。”
被情郎夸赞,怡宁郡主的心情很是愉悦。
但到底是军营重地,怡宁也不好多做停留。只与二郎又说了几句话,便驾马离开了。
怡宁和二郎的婚事,原本是暂定年前的。
但由于二郎专心备战武举,婚事便推迟到武举之后。
安王和宋远廷虽都愿尽早成就这一段好姻缘。
但身为父亲二人也都有私心。宋远廷知道二郎的心结。安王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嫁的风风光光。
如若二郎在武举中当真表现的可圈可点,甚至夺得武状元的头衔,那女儿出嫁时便更能增光添彩。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尊重了二郎和怡宁的想法。
武举之期,日益临近。
京城的气氛也逐渐变得不同,各地通过初选的武举人陆续抵京。
客栈酒肆中多了许多携刀佩剑、身形彪悍的汉子。
就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硝烟味。
二郎以十分优秀的成绩通过初选,如今已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他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其中,训练愈发疯狂,几乎到了自虐的程度。
身上新伤叠旧伤,药酒的味道几乎浸入了他的肌肤。
夜里与父亲学习兵法的时光,甚至成了他唯一能放松精神的时刻。
那些奇正相合、虚实变幻的谋略,让他沉醉,也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比试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