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我有错误，我来向您坦白，前些年的事后很多人事提拔我有私心，没有严格的按照组织进行，同时五人小组也做了应声虫……”


    陈小辉听着描述，和自己掌握的情况也差不多，没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无非就是考核、提拔的过道手捞一笔。


    丁义珍吃大头他吃小头，牵线搭桥的时候收点儿茶水费，吃吃喝喝多点儿的故事。


    但是谁不是这样儿？或者有多少个不这样。


    丁义珍要提拔，靠他拦不住！


    茶水费吃吃喝喝，这玩意儿光明正大的开公司干这个。


    并且还能合法化，咨询培训公司、精益管理公司就是干这个的。


    需求告诉对方谈好价钱，完了派几个包装的教授去给你单位上几节所谓的课程和讲座。


    什么成本？几乎零成本！


    也就请几个老头子包装下的事儿，差旅接待对方全负责。


    成本就是老头子们工资的事儿。


    工资没几个钱！


    结束培训发票一开，走的还是公账，只要开公司的人可靠，怎么查都不带怕的。


    这玩意的市扬价本来就高的离谱。


    但凡小公司外包，请专家过来搞精益管理、6S，大概率都是老板送礼了，这是附带。


    同样的律所也有，律师费很贵，最主要的还不包赢！


    但是陈清泉办个律所呢？


    不说包赢，3-7年判3、侵权案本该赔20的赔 25、流程慢加速开个庭……


    这是正儿八经的法律条文解释权。


    婚姻财产分割更是信手拈来，这就是本糊涂账，不太过分咋判咋有理。


    律所收律师费合理合法，按百分比的收费可一点儿不少。


    后续的操作，学李达康和王大陆就够了。


    直接收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找到庙门，但是最后“猪头”也不进庙，不知道哪位神仙显灵的把事儿给办了才是现实。


    而至于庙门具体在哪儿，那也是门学问，有流动的圈子内庙门。


    也有圈子向下兼容的庙门。


    要办事单位附近，收费贼贵、装修一看就大气上档次，但是又没几个人的茶馆、茶楼。


    名烟名酒店！


    另辟蹊径去某单位的定点酒店，给前台说你是那个单位过来拿某某单位发票的……


    解决不了大事儿，但是解决一般小事儿没啥大问题。


    剧里刘生那样的做情报贩子、指点迷津、充当ZZ掮客更是主流中的主流。


    几句话要你上千万，给的还是心甘情愿，甚至说百万计的年费交起来都得排队。


    很多人只看到了美食城，当山水庄园只是吃吃喝喝学外语？这些哪儿没有？


    口味好、质量佳的地方多了去了！


    为什么对山水庄园趋之若鹜？


    外语谁都够资格学？


    年轻的低级干部去干嘛？


    其实山水庄园就是汉东版望北楼，隐晦指出没人看出来罢了。


    各种电视剧里的当面送，当面收的贪腐？多傻波才能干出来？


    真这么做了不是人情，全是事故！！


    电视只是艺术加工的产物。


    这样狗屁倒灶的事儿太多，五花八门的手段多到谁都记不清！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绝对干净！


    陈小辉也不可能整体裁撤光明区所有人，那样就叫清洗了。


    没必要，新换来的谁又能保证没问题？


    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资金全部退还到区纪委的廉政账户，实物就快递寄吧，弄完了我和市里沟通，看给你换个二线或者调研员吧。”


    何洛阳不由得心中一喜，忙不迭的躬身开口说道：“多谢陈书记，我现在就去。”


    走后，陈小辉随手翻看了笔记本，内心不禁在想你特么干嘛记笔记？不累的慌嘛？


    这都什么变态爱好？


    一本谁给他送的笔记本，对于他给谁送了则丝毫没提的笔记本。


    有什么用？


    调查给他送的，按目前来说就是陈小辉一句话的事情。


    把所谓的笔记本，随手丢进抽屉里。


    陈小辉品着杯里的大红袍，悠闲的翻看着文件和区里的各项报告。


    有孙连城这位优秀合格的核动力牛马在。


    陈小辉的正常工作只需要动嘴，对上级扛事儿和处理请各方干扰，孙连城磨拉的飞快！


    自己忙里偷闲，孙连城当牛做马的体会着区长大权回归的快感。


    从有名无实的区长，到大权在握、政令通达的区长，也算是实打实的进步嘛。


    人家孙连城不是懒政，是李达康安排的那些活孙连城压根不敢干也干不了。


    亦或者说难听点，很多事情干了就万劫不复的下扬。


    给大风厂批地，谁批谁进去。


    找山水要垫付的4500万，往外掏钱的时候山水集团认他孙连城？好好说一毛不掏，逼急了就出动花斑虎了。


    让孙连城把腐败产生的一切都不认账，全部推翻重新进行，那玩意是说推翻就推翻的？


    就丁义珍背后那些关系，孙连城什么背景都没有的能推翻人家那个？是养着Ak枪手的金矿老板，还是丁义珍刷盘子店里精神小伙的父亲？


    是赵瑞龙、祁同伟他们一系？亦或者通过赵德汉认识的那些人？


    要知道赵德汉每笔都记了账，可是最后依旧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孙连城一个没背景的惹得起那个？？？？


    保持现状懒政，才没黑手针对！


    不干活李达康处理只是懒政！


    真干活儿了，其他人怕是得创造性举报。


    孙连城怎么翻身？？他可没好老婆！


    熬到了最后，胜利者谁会想得起一个进去了的孙连城？


    谁会去主动掀翻盖棺定论的案子？


    再说了对手又没全进去！


    没进去的折财了，对孙连城还是放不过！


    就连陈小辉开了天眼知道剧情发展，都没想出来在不凭家世身份的情况下怎么破局。


    除非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部分蝇营狗苟！


    思索之中批阅着文件，秘书进来汇报，国产新时代反派天花板的赵瑞龙来了。


    伴随着敷衍的敲门声，梳着大背头的穿着酒红色西装的赵瑞龙走了进来。


    陈小辉正了正身子，嘲讽的问道：“赵总今天大驾光临，是有什么指示？”


    “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你直说吧，要什么这事儿才能过去。”赵瑞龙大咧咧的在汇报席坐下开口说道。


    “不是我要什么，是光明区政府要什么，具体的通知书你已经看过了。”


    “你这要价未免也太高了，张口就是30亿的真金白银加300亩的土地，整个山水集团才市值才117亿，这只是市值不是现金，我们辛辛苦苦的弄个企业，你红口白牙的动动嘴就毁了？”


    “你感觉可能吗？”


    “可能不可能的都得实现，这是底线。”


    赵瑞龙紧盯着陈小辉开口道：“这事儿就真的没商量？要知道长生省长可是快退了，招人恨的事情干多了对谁都不好。”


    “别忘了，令尊也有退的那一天，也许仗着余荫能庇护你几天，但是尘归尘土归土之后你又当何去何从？所谓的姐姐退了靠谁？舅舅靠着外甥活吗？”


    赵瑞龙看着陈小辉，心在滴血的说道：“大风厂的那块地我不要了，政府该改回工业用地改回工业用地，当我没插手这事儿，蔡成功欠我的钱我自己去找他要，这样你看成不？”


    “两百多亩的未建设土地退回光明区，已经建设的要么补足土地出让金，不想出钱就把未出售的房产按8折折算给区政府。”


    陈小辉身体后仰的看着赵大公子。


    淡淡的补充道：“我所说的并不苛刻，对山水集团来说无非是赚的多少的问题，我要是你，那620亩土地的一切我就什么都不要了，毕竟权财二字权在前，没权就是怀璧其罪！”


    “更别提，你有罪，还不小！”


    “你什么意思？”赵瑞龙狐疑的问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悟，悟一悟沙和国富的动作，悟不明白打电话问你姐问你爹都行。”


    “能告诉我你谁家的人吗？长生省长还给不了你这么大的底气吧。”


    “要不把我家户口本给你看看？”陈小辉哑然一笑，讥讽道。


    “你愿意，那我看看也行啊！”


    陈小辉懒得和这半趟说话，连好赖话都听不懂还有什么好说的？


    送客的说道：“大风厂我先收下了，其它的给与不给你回去慢慢想，我是谁你回家打电话给你二姐，让她托你二姐夫去打听原来最高办X局的陈小辉是谁。”


    “大风厂的地由你去改，我们一切配合，就算是我山水集团支持陈书记工作，更是给长生省长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