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浮殍诈尸
作品:《百邪缠身?我爸是山神!》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我踉跄一下,扶着船舷才站稳。
这个姿势,让我的视线,正好对上了船周围的水面。
不知何时,船周围的水面,竟全变成了墨染般的黑色!
水深则绿,水渊则黑,这漆黑的水面,就给我一种正漂浮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上的错觉,有种随时可能被吞没的恐惧感。
尤其里面可能还藏着不可名状之物,深海恐惧症都快被激发出来了。
漆黑的水面涌动,像有大鱼在下面翻腾搅动,浪花拍在船帮上,让我们的小船一阵摇晃。
要只是晃就算了,但这水浪中,似乎夹杂着污浊的魔力。
我贴在船舷上的六丁六甲符,在前一波攻击中尚能岿然不动。
可这会儿被黑浪连连拍击,竟开始卷曲冒烟,仿佛快要燃烧起来。
我之前布下封困钓鱼佬的火狱,在接触到漆黑的水汽之后,也以极快的速度熄灭。
眨眼间,我们这艘船,就已经岌岌可危,快要彻底暴露在周围的恶意之下!
“不好!”
我双眼圆睁,脸色剧变,不由得惊呼出声。
六丁六甲符和火狱是保护这艘船的甲胄,一旦被剥去,我们跟被扔进狼群的小羊羔有什么区别?
感受着摇晃得越来越厉害的船只,我不敢再迟疑,扑到船边,拇指在金钱剑的锋刃上一抹。
血瞬间就流了出来,鲜红透亮,滴落水中,丝丝缕缕的红雾,立刻氤氲开来。
师父曾告诉我,我这一身血脉半神半鬼,夺天地之造化。
未入道时,就是新时代的唐僧肉,谁饮一口都能道行大进,延年益寿;
可当它经过道法的淬炼,又会成为至神至圣的辟邪之物,便是千年老妖、积怨厉鬼被喷上一口,都会被烧得皮开肉绽,比什么硫酸王水都厉害得多!
我现在道行又有长足进展,以它作为抵挡水下邪祟的屏障,当能手到擒来。
果然,随着几滴血落水,水下的黑暗立刻退散,对六丁六甲符的侵蚀也停止了下来。
透过变得清澈的水体,能清晰看到一条条鬼影在飞快地游动。
那都是道行比较高的恶鬼,能略微抵挡神血的侵蚀,但也痛苦不堪,一时半会间,怕是顾不上攻击我们了。
“呼!”
见此情景,我略微松了口气。
师父果然没说错,这一身神血,让我成了一个行走的圣物,辟邪效果好得突破天际。
不过,虽然止住了水下的围攻,但我们的危机并没有完全解决。
我还没顾得上给邓叔解释两句,船上突然又响起“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肢体敲击铁皮船壳的声音,接着就是“砰砰砰,砰砰砰”响成一片。
好好一艘船,像是突然变成了水陆道场,锣鼓喧天。
我扭头一看,竟是刚刚被我镇尸符封住的钓鱼佬、陈磊、李雄三具浮尸,这时又不甘寂寞开始作祟了。
虽然镇尸符的效果还没完全消退,但它们却像发了狂一样,不断用自己身体里的邪气本源冲击符箓,僵硬的四肢抽搐,抖动的频率高得跟仙女快乐棒似的,不断敲击船体,这才发出我们刚刚听到的砰砰声。
在它们这种不惜血本甚至可以用同归于尽来形容的挣扎下,我贴在它们脸上的镇尸符也遭遇了跟刚刚六丁六甲符一样的厄运,正在快速卷曲、焦枯。
因为镇尸符的等级远不如六丁六甲符,被破坏的速度也更快!
“孽障!”
我在心里大骂一句,身体已经自动做出应对,朝着钓鱼佬的方向扑了过去。
它是水库里的邪祟上岸钓人的主要工具人,道行最深,体内邪气也最重,先拿下它,船上的“内患”就先除去一半!
“吾是洞中太一君,头戴七星步四灵。手执龙刀震上立,历巽巡离直至坤……敢有不顺吾道者,驱来剑下化为尘。急急如律令。”
我口诵敕剑咒,还在流血的拇指顺手往剑身上一抹,炽烈的神圣之气立刻包裹住我的法剑,释放出煌煌神威。
噗嗤!
我像热刀切黄油,一剑捅进钓鱼佬的胸口剑突下的鬼藏穴,剑刃深入它僵化的皮肉足有半尺!
噗!
一股黑血顺着金钱剑的剑刃喷了出来,见风就化作腥臭恶气,溃散开去。
钓鱼佬身躯一震,猛地张口发出一声哀号,口中喷出的怨气,把脸上的镇尸符都吹飞了。
但也仅此而已,鬼穴被破,它存在的基础已经完全被我这一剑毁灭。
在我的注视下,它浑身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腐烂,最后只剩一具白骨。
“咔哒”一声,它的颅骨断裂下来,滚动两下,撞在旁边的船帮上,发出一声轻响。
心腹大患-1!
我心神振奋,正要如法炮制,把另外两具浮尸也一并解决了,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呼!
一阵阴风骤然卷起,二尸脸上的镇尸符见风就化,焚成一团灰烬,随风飘散。
没了镇尸符的压制,二尸身上邪气暴涨。
“哐当”一声,它俩脚后跟在船板上一磕,躯体瞬间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起尸了!
我心中刚刚一惊,一张被阳气烧蚀得皮肉尽落、只剩白骨筋腱相连的狰狞面孔,就已经张大了嘴,带着满口焦糊恶臭,扑到了我面前!
它两颗眼珠子也在阴气和阳气的交锋中爆了浆,现在只余两个流着血泪的空洞眼窝,死死盯着我,似有血海深仇,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吼!”
它咧开满嘴烂牙,发出一声嘶吼。
这能震慑凡尘众生灵魂的尸吼,落在我耳朵里,就只当春风拂面了。
我提起还沾染了钓鱼佬污血的金钱剑,抬手就是一剑捅了上去。
之前是想节约一点法剑灵光对付大恶,但既然它们自己急着找死,那我也不吝惜送它们一程就是了!
“噗!”
法剑锋利,一剑下去又是一个对穿。
这具浮尸也不晓得是陈磊还是李雄,反正不管是谁,挨了我一剑,下场都不会有什么差别。
它惨叫一声,僵硬的身子都瞬间被我剑上的阳气暖化了,软软地挂在剑上。
我一抽剑,抬腿一脚,就把它踢成了滚地葫芦。
“滚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