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作品:《百邪缠身?我爸是山神!

    “不然嘞?”


    师父瞥了我一眼,点了支烟,“嘶嘶”地抽了起来,“不是你破境,难道是老子破?”


    我一看他点烟的动作,就紧张起来,忙劝道:“师父,你伤还没好,不能抽烟。”


    “滚滚滚!再不来一根要憋死了!”


    他像赶苍蝇一样挥手道,“老子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少啰嗦。”


    “继续讲你破境的事,坐好安心听!”


    “哦!”我气鼓鼓道,“你是师父,你说了算呗!”


    他看我真生气了,又恋恋不舍地深吸一口,才掐了烟,笑骂道:“兔崽子,还敢给师父摆脸色看了,行了,掐了,能安心听讲了吧?”


    “当然!”我这才转怒为喜,兴冲冲道,“那师父,我要怎么搞,才能成为法师啊?”


    师父给吴道长和端木大爷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接下来就是我们这一脉修行的关窍了,外人听不得,很自觉地站起来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我们在外面给你们师徒护法,你们慢慢聊。”


    等他们把门关好,师父才意味深长地问我:“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这首诗你背过吧?”


    讲修行讲得好好的,怎么还背上诗了?


    我愣了一下,才点头道:“背过,李白的,不过诗的名字很长真记不得了。”


    好歹是大学生,这点文化底蕴还是有的。


    “那无所谓,你记得这四句就够了。”


    师父笑了笑,随即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对我说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我们这一脉修行的道途,就全藏在这四句诗里了!”


    “啊?”我是真意外到了。


    “有么子好啊的?”


    师父平静地说道,“在以前那个年代,门户之见严重,以诗蕴道不是常见之事吗?”


    我一想也是,便向师父躬身道:“请师父赐教。”


    天晓得我是多想突破法师境,这次跟僵尸王和一吊道的斗法,就像一记闷棍,把我打得不轻。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修行进度算可以的了,至少在同龄人中,我还没见过出我之右者。


    可当一吊道的妖人明确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我要争锋的就不止是同类了,再不快点变强,我连自保都难。


    “嗯,虽然说,学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但我们修道之人,道行深浅,还是有个标准的。”


    师父心痒难耐,还是点了一根烟,这次我没再阻拦他,只是急切地看着他,想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窍门。


    “精、气、神,术士、法师、真人,这些粗略的区分你已经晓得了。”


    师父美滋滋地吞云吐雾,指点迷津,


    “我们这一脉,修精元以五脏为基,心、肝、脾、肺、肾是为五神城,精元修到极致,便如你现在的状态,气血充盈,源源不绝;


    修气,要用到的则是诗中的十二楼,先人以其代指人体的十二正经。


    十二正经者,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与脏腑息息相关,也是我们这一脉修行者的登天之梯;


    至于最后的白玉京,则指以气养神,于紫府中壮大神魂,化虚为实。


    这三步修到极限,神魂便能脱离肉身,长存世间。


    不过这种状态的神魂,还只能算无主孤魂,无根飘萍。


    但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一脉得祖师爷荫庇,只要在世时修积功德圆满,神魂自然能入地府为神,这就是所谓的‘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啊。”


    我叹了一声,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尸解仙吗?”


    东晋时大名鼎鼎的抱朴子葛洪葛仙翁,曾著《论仙》一篇,将仙分三等:“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尸解仙,就是师父给我们描述的我们这一脉的终极道果,神魂脱离肉壳遗蜕,如蝉之蜕蛹,茧之化蝶,只以神魂超脱。


    但不管怎么说,尸解仙都只是三种仙里品级最次的,年轻人心气高,多少有点看不上。


    “你个哈利油,怕不是小说看多了,还看不起尸解仙是吧?”


    师父听出我语气里的失望,气得差点从病床上跳下来打我,骂骂咧咧道,


    “尸解仙也是仙,多少人求而不得,你倒好,还看不上嘞!


    你以为你是哪个?星君下凡?神佛转世?你莫以为你老子是山神就了不起!


    就你这半神半鬼的根脚,也就现在末法时代,才显出几分神异,能不能尸解成仙,还得看命。


    真要能成,我们这一脉都要烧高香了!你想的白日飞升,那都绝迹不晓得几百年了,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我被师父骂得委屈巴巴:“我也没讲什么啊?”


    “哼!”


    师父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浓烟,打了一个贼恶心的比方,“老子看着你长大的,你屁股一翘,我就晓得你要屙什么屎了!”


    我只能认错:“师父教训得是,是我好高骛远了。”


    “蒜鸟蒜鸟,气不盛,还叫年轻人吗?”


    师父叹了口气,仿佛想起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岁月,感慨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从你师爷那里,听到我们这一脉完整的道途,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的想法。


    结果呢?


    大半个甲子的蹉跎,也才堪堪摸到白玉京的门槛,莫讲尸解成仙,离神魂圆满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现实跟想象的差距,不要太残酷!以后你就懂了!不过,我真希望你不要懂!”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师父的意思。


    他又想给我打预防针,避免我以后接受不了巨大的落差,被打击得太惨;


    又希望我能一生顺风顺水,成功修证尸解。


    这已经是一个师父对弟子拳拳爱护和最殷切的祝愿了。


    顿了顿,他仿佛生怕我小瞧了我们这一脉的道途,又叮嘱道:“而且咱们可是在祖师爷那里挂了名的,尸解之后能入编阴司,那跟野路子尸解仙可不一样。


    你平时千万注意积德行善,莫到最后一哆嗦了,被阴曹地府刷下来了!”


    “晓得啦,师父,你怎么突然啰嗦得像个老堂客们(老太婆)一样呢?”


    我忍着笑,打断了师父的絮絮叨叨,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这才炼气,成不成仙,对我那都是没影儿的事。您有这个时间,还是先教教我怎么突破到法师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