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兑现承诺
作品:《重生90:从倒爷开始当首富》 “证据?”王晓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突然从工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在这个年代还罕见的黑色录音笔,轻轻按下了播放键。
顿时,刘癞子那带着哭腔的供述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是…是何经理…他给了我五十块钱,让我…让我趁守夜的打盹,把一包药粉撒…撒进地窖的通风口…”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弹,在小小的村部里轰然炸响!
何永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他怎么会想到,王晓苑竟然会偷偷录音?
马干事也彻底傻眼了,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二壮、李大奎等村民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愤怒的吼声!
“何永寿!果然是你这个老王八蛋!”
“畜生!赔我们的蘑菇!”
“抓他!送派出所!”
陈思港也震惊地看着王晓苑,看着那只小小的录音笔,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她……她竟然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录的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晓苑按停录音笔,目光冰冷地看向面如死灰的何永寿和马干事:“何经理,马干事,现在,证据确凿了吗?还需要继续‘谈收购’吗?”
何永寿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
马干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化为恼怒和尴尬,他狠狠瞪了何永寿一眼,对着王晓媛勉强说道:“王经理,这件事……我们乡镇企业办一定会”说完,竟是连场面话都顾不上说,转身灰溜溜地快步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是耻辱。
何永寿见靠山走了,更是魂飞魄散,也想跟着溜。
“站住!”陈思港一声暴喝,如同炸雷!
刘二壮和李大奎立刻像门神一样堵住了门口,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何永寿吓得浑身一哆嗦,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陈思港一步步走到何永寿面前,两人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碰鼻尖。他死死盯着何永寿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
“何永寿,”
“你烧我的大棚,我没弄死你。”
“你断我的贷款,我没弄死你。”
“你偷我的砖,我没弄死你。”
“你毁我的井,我没弄死你。”
“现在,你断我的原料,毁我的蘑菇,还想趁火打劫,吞我的厂子……”
陈思港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
“你真当老子陈思港是泥捏的?真当老子不敢跟你鱼死网破?”
他猛地抬起手,不是打人,而是一把死死揪住了何永寿的西装领带,用力一勒!
何永寿顿时被勒得脸色发紫,眼珠外凸,双手徒劳地抓着领带,发出“嗬嗬”的窒息声,充满了死亡的恐惧!
“思港哥!别!”
“阿港!冷静点!”
刘二壮和卢采萍吓得赶紧上前拉住陈思港。
陈思港死死勒着领带,看着何永寿那副濒死的丑态,胸膛剧烈起伏,最终,还是猛地松开了手。
何永寿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咳嗽得眼泪鼻涕横流,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
陈思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看一堆垃圾:
“我不弄死你,不是我不敢,是嫌脏了我的手!”
“你的命,不值钱。”
“但你欠我的,必须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滚!”
“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
“老子很快就会去找你‘算账’!”
何永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逃出了村部,连掉在地上的公文包都顾不上了。
村部里,暂时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录音笔里那段循环播放的、刘癞子的哭诉声,格外刺耳。
村民们看着王晓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敬畏。这一次,又是她力挽狂澜。
陈思港缓缓转过身,看向王晓苑,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晓苑收起录音笔,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却说出了一句让陈思港浑身一震的话: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帮你,不是因为好心。”
“只是我王晓苑投资的东西,”
“就算要毁,”
“也只能毁在我自己手里。”
“还轮不到何永寿这种跳梁小丑来碰。”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村部和外面愁云惨淡的村庄,最后重新定格在陈思港脸上:
“危机,我暂时帮你挡了。”
“证据,我也给你了。”
“但是,陈思港,”
“蘑菇毁了,货款被扣,供销社渠道断了,原料收购也难以为继……”
“你的酱菜厂,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
“一个月之约,还剩不到半个月。”
“你拿什么,”
“来兑现你的承诺?”
王晓苑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而残酷地剖开了血淋淋的现实,将陈思港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碾碎。
蘑菇毁了,生命线断了。
供销社货款被扣,现金流枯竭。
原料收购难以为继,生产即将停滞。
一个月之约,只剩下不到十五天。
而对手,是阴险狡诈、在镇上盘根错节的何永寿,以及他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势力。
这是一个几乎无解的死局。看不到任何翻盘的希望。
村部里死一般的寂静。村民们脸上刚刚因为何永寿狼狈逃窜而升起的些许快意,瞬间被更深的绝望和茫然所取代。是啊,王经理说得对,就算暂时赶走了恶犬,家里也已经快揭不开锅了,拿什么去跟人斗?拿什么去兑现那不可能的承诺?
连刘二壮和李大奎都低下了头,拳头紧握,却感到一阵无力。
卢采萍紧紧抓着陈思港的胳膊,指甲掐进他的肉里,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倒下。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空洞的恐惧。
陈思港站在原地,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和那紧握的、指节发白甚至渗出血丝的拳头,泄露着他内心正在经历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