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肯定点头：“姐，姐夫先去了钢厂，进厂没几分钟，就跟那女人一起出来了，然后他们来了老地方。


    姐，现在是摇人还是咋弄啊？”


    她没有说话，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看着三楼那扇亮着暧昧灯光的窗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早已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男人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李姐，楼上灯没灭，肯定在里面，咱们现在上吗？”


    李梅没立刻应声，目光仍锁在那扇窗户上，仿佛能穿透玻璃看到里面不堪的场景。


    她向侦探伸出手：“给我根烟。”


    男人愣了一下，赶紧掏出打火机和烟盒递过去。


    火苗亮起时，映出李梅眼底压抑的红，烟丝燃烧的滋滋声在喧闹的除夕夜里格外清晰。


    她深吸一口，烟雾从鼻腔溢出，模糊了眉眼间的戾气，只留下一片淡漠。


    “再等三分钟，让里面的人再得意一会儿。


    到时候直接踹门，别给他们穿衣服的机会，照片拍清楚点，脸和环境都要。”


    楼上，王刚搂着刘云烟道：“不是说让你别给我打电话吗，怎么又让别人给我打电话了？”


    “人家想你了不行吗，今晚上除夕夜，我都因为你离婚了，你就不能陪陪人家？”


    “云烟，我想要跟你说清楚，我是不会跟李梅离婚的，咱们的关系只能到这个地步，以后咱们之间得小心一点。


    那天晚上回去，我媳妇跟我谈话了，他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我感觉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以后咱们不能再这样了。”


    刘云烟面上顺从，但内心实则嫉妒的要死。


    哼，她都离婚了，凭什么你们不能离婚？


    “我知道了，我就是太想你了，那咱们儿子也想你啊。”


    “等过几天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和孩子。”


    “好。”


    刘云烟缠着王刚，两人很快就进入到状态中。


    不知道为什么，王刚心里很不安。


    这到底该怎么办？


    三分钟后，李梅掐灭烟蒂，朝侦探几人抬了抬下巴。


    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被鞭炮声掩盖，刚到三楼门口，领头的侦探便一脚踹开房门，闪光灯瞬间在房间里炸开。


    啊——


    刘云烟尖叫一声，赶紧往被子里钻。


    房间里突如其来闯入这么多人，王刚心里也一慌。


    当看到李梅进来时踩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来，王刚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她没看缩在被子里脸色惨白的刘云烟，目光直直落在王刚脸上。


    那张她看了十几年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慌和狼狈，连胡茬都透着油腻的慌乱。


    刘云烟缩在被子里，动也不敢动。


    王刚想说话，就被李梅的眼神逼了回去。


    李梅没给她半句多余的话，径直走到床边，在王刚还想辩解的瞬间，抬手就是两个清脆的耳光。


    “啪！啪！”


    巴掌的脆响压过窗外的鞭炮声，王刚的脸立刻红了一片。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梅。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就是一时糊涂……”


    李梅没理他的辩解，从口袋里掏出折叠整齐的离婚协议书。


    “啪”地拍在床头柜上。


    封面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格外刺眼。


    “解释不必了，我记得我几天前警告过你。”


    她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照片拍得很清楚，够当证据了。要么现在签字，咱们好聚好散，要么我就把这些东西送到钢厂工会，送到你爸妈面前，让他们看看自己引以为傲的厂长儿子，除夕夜在外面干了什么龌龊事。”


    王刚彻底慌了，刚才的慌乱还带着几分侥幸，此刻看着李梅冰冷的眼神和床头柜上的协议书，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顾不上还在一旁的刘云烟，慌忙爬起来想抓李梅的手，却被她嫌恶地躲开。


    “老婆，我们不能离婚啊，大过年的提离婚多晦气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跟刘云烟断了，再也不联系了，老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李梅被他拉得后退一步，从包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和此刻的对峙格格不入。


    “机会？”


    李梅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


    “王刚，你跟她在这招待所鬼混的时候，想过给我机会吗？


    孩子生病，你说在陪客户，其实是在这陪她吧？我妈住院，你说厂里忙走不开，转头就带着她去买项链，这些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她的声音越说越沉，眼眶慢慢红了，却没掉一滴泪。


    那些独自撑过的艰难时刻，那些自我欺骗的借口，在除夕夜的这场捉奸里，全都成了扎在心上的针。


    王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从最初的狡辩变成了语无伦次的求饶。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还有孩子呢，你想想孩子，不能让他没爸爸啊！”


    “孩子？”


    两个字像是戳中了李梅的软肋，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正因为有孩子，我才不能让他在一个爸爸出轨、妈妈忍气吞声的家里长大。”


    她指着协议书上的条款，声音重新硬起来：“财产分割我写得很清楚，房子归我和孩子，你每月给抚养费，直到孩子成年。你要是同意，现在就签字；不同意，咱们法院见。”


    王刚看着协议书上条理清晰的条款，看着李梅眼底不容置喙的坚定，终于明白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就做好了决裂的准备。


    他声音带着哭腔：“梅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会改的，你别这么绝行不行？大过年的，咱们回家好不好？”


    李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大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她对他半点留恋都没。


    窗外的烟花再次绽放，照亮了她决绝的侧脸。


    “家？从你选择背叛我的那天起，咱们就没有家了。”


    她拿起桌上的照片。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签字，要么等着身败名裂。”


    说完，她的目光冷冷扫了眼被窝里的人。


    她不想因为刘云烟这个贱人，将自己变成歇斯底里的疯子。


    这对狗男女，还没资格让她发飙。


    她转身走出房间，男人带着的几个人跟在身后，将王刚和刘云烟丢在屋内。


    男人还以为今晚上高低要闹出人命来呢，


    结果，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