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人来的时候，养猪场已经空了。


    女孩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都怪她，都怪她跑的太慢，没有及时去报案。


    她痛苦的哭泣，派出所的人在里面找了一圈，什么线索都没，倒是他们车子朝哪个方向去了，他们还是能看清楚的。


    派出所的人道：“你先别着急，我们已经通知附近几个县城了，盯着所有路口，拦截他们的车辆。”


    一说车辆，女孩又着急了。


    她发疯似得在地板上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指了指车牌号。


    王毅似乎反应过来她写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是他们的车牌号？”


    女孩拼命点头。


    很快，他们又回了派出所，给附近几个县城派出所通知了出去。


    两个人就这么傻乎乎在派出所坐到晚上。


    派出所值班室的带年华突兀的响了起来，好在对方传来了好消息，四个小男孩全部都平安无事。


    女孩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


    派出所的同志走过来道：“小姑娘，你是哪里人？需要我们帮你找家人吗？”


    说到家人两个字，小女孩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只是默默垂头。


    派出所的人道：“我看你会写字，这样吧，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自己写下来可以吗？”


    女孩点头。


    他们给了她一支笔和一个本子。


    “你是哪里人？”


    女孩犹豫一下，写下：“忘记了。”


    派出所两个同志互看一眼，两人都觉得这个女孩很神秘的样子，她不会讲话，又不愿意写出来，他们只能了解个大概。


    “那你今年多大？”


    “18。”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她缓缓摇头。


    一旁的王毅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这女孩是被人贩子拐卖到这里来的。


    而且，她好像不太愿意找回自己的家人。


    “那你是被人贩子拐来这边的，还是其他原因？”


    “人贩子。”


    “那你叫什么名字？”


    “雨落。”


    雨落？


    王毅偷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两个字很好听。


    一番询问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雨落跟着王毅从派出所出来，肚子饿的咕咕作响。


    她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王毅看着头疼。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撞了你是没错，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大夫说了，不是我撞的你，是你自己晕过去的。”


    雨落低头，只是捂着自己的肚子。


    王毅心里有些难受，她跟自己有啥区别？


    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他面上露出一抹不耐烦：“算了算了，我先带你去找个地方洗澡吧。”


    他带着小哑巴来到澡堂子，给人多给了钱，让里面的人给洗得干干净净，他自己出来去一旁给买了两身连衣裙，还给估着买了两双鞋子。


    衣服买回来的时候，小哑巴澡都没洗完。


    王毅点燃一根烟，就在门口安安静静等着。


    又过去了半小时，澡堂都要关门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白白净净，大眼睛的女孩。


    女孩走到王毅面前，王毅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他有朝里面看了眼。


    看她不走，王毅道：“姑娘，你有事儿？”


    小哑巴这才挥舞着手势做了个动作，王毅这才反应过来，这衣服不是他买的吗？


    这小哑巴稍微打扮一下看着还挺好看，就是可惜了不会说话。


    不是，她洗干净怎么能像换了个人呢，惊得她手里的烟都掉在地上。


    “你真是小哑巴？”


    她点了点头，王毅乐得合不拢嘴。


    哎呀妈呀，真是太好看了。


    王毅笑道：“走走走，哥带你吃饭去。不过医生说了，你不能吃太多，主要是你饿的太狠了。”


    小哑巴点头，很快王毅就带她来到杨国明的饭店。


    杨国明也让人在收拾房间，正准备下班呢。


    “呦，这不是小王吗，都这个点了，你还没吃饭啊？”


    话说着，他的目光落在王毅身后的人身上，他目光一怔。


    哪里来这么好看一小姑娘？


    “这是……”


    “杨哥，我今天在大街上捡到的，她不会说话，你店里有稀饭啥的没给弄点儿，她饿好几天了，不能吃太硬的，不然伤胃。”


    杨国明意外，大街上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看的姑娘？


    不过他瞬间就明白了。


    “成，你们闲坐着，我这就让人去给你们做疙瘩汤。”


    杨国明上了一盘馒头，很快又上了两小碗疙瘩汤，久饿的人确实不能吃太撑。


    王毅给小哑巴拿了筷子。


    “吃吧，你都不说你是哪里人，怎么把你送回去。


    那你这里还有你的亲人吗？”


    小哑巴摇头，王毅递给她一个馒头，她拿在手里泪眼汪汪，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王毅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慢点吃，不然胃疼。”


    王毅没有胃口，就坐在一旁抽烟，就这么看着她把一碗疙瘩汤吃干净了，还吃了一个馒头。


    她眼巴巴看着王毅面前的疙瘩汤，王毅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


    “想都别想，万一你要是胃疼，回头害得赖我。


    你擦伤的地方还疼不疼了？”


    小哑巴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馒头，王毅想到当初他刚偷渡去港市的自己。


    当时的他，也是如此的狼狈。


    她摇头。


    王毅道：“吃饱了吗？你确定你对身体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小哑巴看起来有些失落。


    不知为何，王毅心浮气躁。


    他去付款的时候，杨国明道：“成了，就一万疙瘩汤，我能收你多少钱？


    快别客气了，今天这钱你要是给了，以后别喊我杨哥。”


    “那怎么成？”


    “赶紧回去吧。”


    “那谢谢杨哥了。”


    王毅前脚从饭馆出来，小哑巴随后追了出来。


    王毅上车后，小哑巴往前追了两步，他在后视镜里看到这一步，心里有些难受。


    他一咬牙，车子往前开去，然后转过巷子口。


    小哑巴往前追了几步，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汽车屁股。


    天空突然打雷了，不远处闪电在云层里肆意穿梭。


    王毅见状，暗骂了一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