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回了房间，鼻尖酸涩，想到女人说的话，瞬间没忍住，泪水不争气的落下来。


    顾寒川站在客厅，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他知道她面上看起来平静，实则这会儿心里很疼。


    他在客厅待了几秒钟，随后跟了进来。


    苏叶背对着门，双手掩面，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顾寒川上前一步，掰过她的肩膀，将人紧紧拥进怀里。


    她再也忍不住，在顾寒川怀里哽咽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动手的，是她说话太难听。”


    “我知道，我都知道，想哭就哭出来，马上要过年了，不要为不相干的人难过。


    我知道你心里苦，咱们都要往好处想，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他的巴掌轻抚着她的后背。


    好一阵之后，苏叶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些。


    “你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说的？”


    顾寒川现在只想把事情的经过搞清楚，苏叶一字不差，将事情的经过和原委都告诉了顾寒川。


    顾寒川气道：“欺人太甚。”


    苏叶深吸一口气：“当时我也没忍住，算了，这事儿都过去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该打已经打了，这口气出了就成，我要让大院其他人都知道，我苏叶也不是好惹的。”


    顾寒川心疼：“头皮还疼不疼？”


    “头皮不疼了。”


    就是……心疼。


    苏叶知道，顾寒川在大院跟其他战友的关系都不错，他这个人平时做事踏实，待人处事都很不错。


    今天闹出这种事情，担心对她有影响。


    “对了，我今天跟人在大院吵架，这对你不会有影响吧？


    你会不会怪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怪你了？


    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谁欺负你，在能确定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不动嘴直接动手。”


    苏叶看顾寒川认真教她的样子，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你以前不是不希望我跟别人动手吗？”


    “以前是没发现大院也有那么几个没素质的，现在这不是发现了吗？


    只要不是你惹他们，有人惹你就别受委屈，我会给你兜底的。


    我是你丈夫，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我还算是男人吗？”


    苏叶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她再一次钻进顾寒川怀里。


    “顾寒川，谢谢你，有你陪在我身边，真好。”


    顾寒川紧紧抱着她，人生固有遗憾，但他们还得逆风前行。


    苏叶调整好心情，客厅里是两个孩子叫妈妈的声音，她从房间出来，苏眠就钻进她怀里了。


    “妈妈，想妈妈……”


    “妈妈也想你。”


    “妈妈抱抱。”


    每次苏叶的情绪快要崩溃的时候，两个孩子稚嫩的喊声让她的心情会大好。


    赵丽也深吸一口气。


    除夕这天，苏叶大早上起来跟赵丽两人就准备，她包了饺子，晚上还喊了牛桂英和李红他们一家子。


    人家人关系最好，在苏叶的潜意识里，他们已经很久没好好过年了。


    陈浩南这边，也在自己父母这边。


    凌晨的时候，几个黑色的人影鬼鬼祟祟翻墙进来，然后准确无误摸到库房跟前来。


    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飘下来，有人将撬开库房的门，手里拎着户一壶汽油摸进去，只是汽油给没打开，手电筒的光就照在他脸上了。


    陈浩南今晚上陪着父母喝了两杯酒，他正打算回去，家里电话就响起来了。


    是王毅。


    “大哥，不好了，服装厂那边出事了。”


    陈浩南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库房被人点了？”


    “那倒没有，就差一点儿。”


    “那你说什么？人抓住了？”


    “抓住了，那边已经报案了。”


    “过来接我，跟我一起去服装厂。”


    确定库房没有被点燃，陈浩南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他安安静静坐在家里等王毅来。


    陈母看着电视，看自己儿子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我让王毅来接我。”


    “都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你也要回去吗？


    都说养儿能防老，我看一点儿都不防老，我和你爸就生了你一个，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们老两口。”


    陈浩南感觉耳朵都快要起茧了，不过也是，家里有老人也就能叨叨几句。


    “妈，你这个年纪跟爸爸去公园打个太极拳，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很好了。


    我服装厂有点事情，等会儿要过去一趟。”


    一听这话，陈母又忍不住一阵心疼。


    “厂里不是都放假了吗，怎么还要去？”


    “临时出了点儿事。”


    陈母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还是不给他添麻烦了吧，这孩子已经够累了。


    有时候觉得他不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但仔细一想，他整天忙着时间搞事业，哪有心情去搞对象。


    陈母道：“外面还下着雪呢，注意安全，开车慢点儿。”


    “知道了。”


    其实陈母心里也跟明镜儿一样，他们这种年纪的人，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给孩子添麻烦，就是孩子最大的福气了。


    很快，王毅开车来了。


    两人来到服装厂的时候，门口值班室的灯亮着，有人早就等在门口，给他们打开大铁门。


    陈浩南面色严肃，值班室明明生了火，但他一进来，不知道是将外面的冷风带了进来，还是周身的气场实在太强，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低很多。


    “招了吗？”


    这几个人是王毅从港市喊来的，之前在港市那边就跟着陈浩南。


    陈浩南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数了，但希望不是他想到的这样。


    毕竟，他回来内地后，仇人不是很多。


    为首的人道：“大哥，这几个小子嘴巴严实的很，什么都不愿意说。”


    陈浩南转了下右手上的扳指。


    他的预感很准，如果一旦被他查出来，这事儿就没完。


    “简单，我有的是很多种方法让他们张嘴。”


    王毅给陈浩南搬来一张椅子，陈浩南一坐下，他修长的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深邃的眸子盯着面前站着的几个人。


    王毅识趣的给他点上烟，他抽了一口，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陈浩南道：“开始吧，刚好我今晚上没事干，对他们客气点儿，可千万不要要了命。”


    这几人像是听到命令似的，眸色看起来有些激动。


    房间的气压变得更低了。


    很快，有人端着一根蜡烛，缓缓靠近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