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喝了点小米粥，都是生过一个孩子的人了，多少有点经验，也没之前那么烦躁了。


    赵毅对赵丽道：“辛苦你了，你早点回去吧，苏叶那边应该很需要你。


    我这边一个人可以的。”


    赵丽有些不放心，还想再待一会儿。


    李红看她为难，知道她是想陪着自己，但眼下苏叶那边更难。


    顾寒川一去上班，苏叶一个人就要照看四个孩子，这是一般人都受不了。


    “小红，你赶紧回去吧，等我出了月子我再好好谢谢你。


    叶子那边一个人四个孩子照顾不过来的。”


    赵丽一听，一拍脑门，光顾着照顾李红了，她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行，那我马上回去，你对自己精细点儿，这次可别气自己了。”


    “嗯，你就放心吧。”


    这次她说的是实话，只要她那个婆婆不来，她的心情就会很好，赵毅不在家的时候，她一个人也能照顾孩子。


    赵丽又叮嘱了几句，她这爱着急忙慌又往大院赶。


    她一走，李红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给你家里打电话了？”


    “嗯，我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爸妈，我就是想要告诉他们，咱们儿女双全了，谁以后都别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知道了，她应该不来吧？”


    这事儿他们晓不晓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来。


    “我琢磨着应该是不来。”


    李红悬着的心算是安稳下来了。


    只要她不来，这个月子她怎么都能坐好。


    赵毅不知道的是，赵晴离婚了，她从外省回来了。


    眼下在首都这边，也不招老两口待见。


    赵晴知道李红又生了个儿子，问赵母：“妈，人家好歹给你生了个大孙子，你不去伺候她坐月子吗？”


    赵母不情不愿。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她一个乡巴佬，也配我给她伺候月子。


    上一次去就看脸色，这次她就算是死在床上，我也不会去。


    说句难听的，我盼着他们小两口离婚呢，她要是不跟我儿子离婚，死在床上才好呢。”


    赵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母亲嘴巴里说出来的。


    “妈，你这么说人家，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你女儿曾经也是别人的儿媳妇。”


    “你这不是离了吗，后头再找一个就是了。”


    “是呀，已经离了。”


    这几个字，赵晴说的有些艰难。


    “妈，我去找他们吧。”


    赵母眼珠子瞪的老大：“你是有什么大病吗？非要上赶着给人当保姆？


    现在改革开放，条件好的家庭也能找保姆了，你要是没事儿做，我跟你爸给你找个工资高的你去干，一年到头还能攒钱几个钱呢。”


    赵晴觉得面前的人有些陌生，在她的记忆里，小时候妈妈工作就忙，那个年代总是小心翼翼，生活在城里压力也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妈，你现在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势利眼了？


    你不用管我的死活，当初那个人是你们逼着我嫁的，说他们家条件好，但我却落的这个下场。


    以后，我的事情你们别管了，我自己安排就好了。


    刚好我要去散心，我不想在这里待了。


    我去找他们，顺便伺候我弟媳坐月子。”


    主要她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女人这么艰难的。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媳。


    刚好，她也好几年没见弟弟了，她们结婚她都没去。


    她离婚后，从外省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的东西也不多。


    或许是因为现实，父母就在眼前，可这让赵琴觉得，这不是她的家。


    果然，现实告诉她，女孩子长大了是没有家的。


    赵母看她是认真的，瞬间来气。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啥要跑去给别人当保姆，你爱去就去，可别拉上我。”


    赵晴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道：“妈，你心疼我吗？”


    赵母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什么问题。


    “你问的这是什么话？”


    “妈，其实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和我弟弟，也不爱我们。


    你只爱你自己。


    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吧。”


    赵晴推门离开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失望。


    有些事情，果然失望透顶，心里就在也掀不起水花了。


    第二天一早，赵晴就坐上一路向北的火车。


    李红在医院住了七天，第三天的时候她还做了结扎手术，这七天对苏叶来说，简直就像渡劫一样。


    都说孩子可爱，但孩子多了真的会很累。


    李红被接回大院的时候，苏叶还专门给她炖了鸡汤。


    好在这一胎生在夏天了，坐月子也不用那么麻烦，冬天也不用嫌弃被窝冷，至少人是舒服的。


    赵毅还得两边跑，他心里很清楚。


    当父亲后，再难也就难个这几年。


    他的家庭条件不错，但他的父母一点都不愿意在他身上花钱，他现在的日子也只能说凑合。


    赵毅前脚进门没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一开，门外站着的是门口值班的小同志。


    “赵连长，门口有人找，说她叫赵晴，是你姐姐。”


    赵毅眼睛一亮，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赶紧往大门口走去，小同志跟在身后都快追不上了。


    赵晴到了县城，大包小包买了很多东西。


    她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了，这会儿太阳很晒，她安静站在值班室门口等赵毅出来。


    赵毅看到那个熟悉的的身影时，眼眶一热，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大步跑了过去。


    “姐，你怎么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晴眼眶也在泛红。


    “我来看看你，顺便伺候弟妹坐月子。”


    赵毅赶紧接过赵琴手里的东西，发现她比几年前瘦了很多，看起来也沧桑了很多。


    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但一时没敢问。


    他在门口的登记簿上签字，带着赵晴进了大院。


    “姐，你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你来我这边，姐夫知道吗？”


    虽然没见过传说中那个姐夫，但赵毅还是试探性问了下。


    赵晴一脸为难，但还是如实相告。


    “我离婚了。”


    赵毅脚步一顿：“啥？为啥要离婚？”


    姐姐这么好，为什么要离婚？


    “他跟别人好上了，刚好我孩子没了，我就离了。”


    赵毅听着心里酸溜溜的。


    妈的，狗男人。


    他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