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正气凛然九皇子
作品:《娇娇嫡女一回京,全府气吐三升血》 桂嬷嬷的眼睛猛地亮起!
她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爬到皇帝脚边,声音嘶哑地喊道:“陛下!陛下!有线索了!有线索了!”
裴琰猛地低头,目光死死盯住她:“说!”
“回…回陛下!”
桂嬷嬷喘着粗气,语速飞快,“刚有个在御花园当值的小内侍说…说大约半盏茶前,他看到…看到九皇子殿下…和…和嘉宁县主…在西华门附近…县主…县主似乎…已经出宫了!”
九皇子?!裴止?!
西华门?!出宫了?!
“裴——止——!”
皇后也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一般!
“是九皇子!九皇子将谢桑宁带出去了!本宫就说,这里严防死守的,一个小女子如何能自己逃脱出去!皇上,您可要找九皇子问话?”
裴琰猛地转头:“皇后!你是生怕人不知道,今日将谢桑宁囚禁在此的人是朕?”
裴琰说完,便拂袖离去!
很明显,这次虽是九皇子打乱了计划,但皇上还是怪罪到了皇后身上。
翌日清晨,九皇子裴止是一夜好梦,神清气爽。
他丝毫不知自己无意间搅动了一场怎样德风暴,他只记得昨日夕阳下,嘉宁县主那张充满了感激和依赖的脸庞。
这也是他第一次得到真心实意的感激。
多么可怜!多么无辜!
堂堂功臣之女,竟在父皇的后宫之中,遭此卑劣暗算!
一想到谢桑宁被锁在偏殿里无助恐惧的模样,裴止胸中那正义之火就熊熊燃烧!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顶天立地的大好事!
拯救了一位落难的贵女!
这可比在演武场骑马射箭痛快多了!
“不行!”
裴止猛的一拍大腿,从扶手椅上跳了起来,俊朗的脸上满是凛然正气,“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县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惊吓,那些幕后黑手还逍遥法外呢!光是把人救出来哪够?必须让父皇主持公道!严惩恶徒!还得好好安抚县主才行!”
他越想越觉得义不容辞。
县主那般柔弱,经历了这等可怕之事,心里该有多害怕?
父皇身为天子,更应主持正义,惩恶扬善!
更要给功臣之女一个交代!
“小安子!”
裴止扬声唤道,“走!随本皇子去御书房!面见父皇!”
他整了整身上崭新的锦袍,意气风发,觉得自己此刻的形象无比高大伟岸,如同话本里为民请愿的青天大老爷!
小安子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他虽只是个内侍,但也隐隐感觉到昨晚的事情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皇后娘娘宫里的偏殿,锁着新封的县主?还被殿下撞破救走?
这…这水太深了!
他张了张嘴,想劝殿下三思,可看着自家主子那副热血上头、正义感爆棚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得苦着脸应道:“是…殿下…”
御书房。
裴琰的脸色比锅底还黑,眼下是浓重的青影,显然一夜未眠。
他坐在御案后,手里拿着一份奏折。
德胜垂手侍立在角落阴影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有多痛快!
大小姐平安回府的消息昨夜就传了进来,让他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此刻,他看着皇帝那副憋屈暴怒却又无处发泄的模样,心头只觉得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意和解气!
畜生!活该!让你算计小姐!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小太监通传的声音:“启禀陛下,九皇子殿下求见。”
裴止?!
这两个字如同火星子,瞬间点燃了裴琰心头中的火!
他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丢在御案上!
殿门被推开。
裴止一身光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与活力走了进来。
他脸上还带着一丝正义凛然,拱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砰!”
一个花瓶擦着裴止的鬓角呼啸而过!
重重砸在他身后的楠木柱子上!
发出一声巨响!
裴止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懵了!
行礼的动作僵在半空!
他呆呆地看着御案后那个双目赤红的父皇,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那一下……父皇是想砸死他?!
“父…父皇?”裴止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不是,他干啥了,要砸他?
最近他老老实实的,昨日还做了好事,怎么就给父皇气成了这样?
“逆子!你还有脸叫朕父皇?!朕看你眼里早就没有朕这个父皇了!说!你昨日都干了什么好事?!谁给你的狗胆!敢插手朕后宫之事!”
少年人听了这话,心中委屈,他猛地挺直了脊背,迎着皇帝那吃人的目光,大声辩解道: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儿臣没做错什么!儿臣昨日…昨日不过是路见不平!救了嘉宁县主!嘉宁县主又不是后宫之人!”
“救?”
裴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救她?你算个什么东西?!朕问你!谁让你去凤藻宫的?!谁给你的权力放她出宫?!”
裴止被这劈头盖脸的怒吼和斥骂砸得晕头转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是蠢货?他明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什么要骂他!
再说了,把一个功臣之女锁在漆黑的偏殿里?这难道还有理了不成?!
巨大的委屈压过了恐惧,裴止梗着脖子,眼眶通红,声音也拔高,充满了不忿:
“儿臣昨日在宫墙下,亲眼看见嘉宁县主被困在墙头!她一个弱女子,孤立无援,吓得浑身发抖!她说她是被歹人锁在皇后娘娘宫里的偏殿!父皇!那可是谢大将军的女儿!”
“您想想!一个未出阁的贵女,被锁在那种地方!万一…万一被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发现…或者她自己慌乱中摔下来受了重伤…”
“那她这辈子就毁了!身败名裂!再无活路!儿臣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父皇您不去惩罚做坏事的人,反倒向儿臣撒气!”
他越说越激动,胸中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
“父皇!儿臣虽然愚钝莽撞,但也知道礼义廉耻!知道人命关天!更知道谢县主她父亲是为国戍边的功臣!岂能让功臣之女在父皇您的后宫之内,遭此无妄之灾?!”
“那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用心险恶至极!简直就是畜生行径!父皇!您身为一国之君,更应该明察秋毫!严惩那些胆敢在宫中行此龌龊伎俩的恶徒!还县主一个公道!”
“当然了,更要重重安抚谢县主!送些名贵的药材补品、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给她压惊!以彰显父皇您的圣明和皇家的恩泽!否则,岂不让天下忠臣良将齿寒?!”
裴止一番话掷地有声,他昂着头,挺着胸,觉得自己在为无辜受难的弱女子仗义执言!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形象,简直光芒万丈!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裴琰只觉得脑中充血。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蠢货!愚不可及的蠢货!
这字字句句,哪里是在控诉恶徒?分明是字字如刀,刀刀都扎在他裴琰身上!
自己倒成了这好儿子嘴里的歹人了!还是心怀不轨的龌龊之徒!
这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