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逐出2
作品:《娇娇嫡女一回京,全府气吐三升血》 她似乎受了刺激,开始口不择言:“是你们!是你们容不下我们二房!是你们嫉妒我们!”
“更是谢桑宁这个毒妇!她早就处心积虑要把我们赶出去!祖母!你老糊涂了!老眼昏花!被她这披着人皮的豺狼蒙蔽了!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她状若疯魔,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涕泪冲刷得如同恶鬼。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猛地冲向最靠近的香案!
哗啦一声!
供奉的鲜果点心被她手扫落在地,瓷盘碎裂声刺耳惊心!
滚落的果子沾满香灰,滚到族老们的脚下。
她还不解恨,竟又狠狠撞向一个半人高的香炉!
“哐当——!”沉重的香炉被她撞得剧烈摇晃!
“孽障!住手!”
“拦住她!”老太君目眦欲裂!
几个年轻些的族中子弟脸色一变,冲上去阻拦。
但谢无忧此刻力气大得惊人,竟被她挣脱了!
她披头散发,目标明确地扑向中央那本谢氏族谱!
就在谢无忧快要碰到时,两道黑影从祠堂角落的阴影里闪出!
是谢桑宁的侍卫!
两人动作干净利落,一人精准扣住谢无忧的手腕,反剪于身后,另一人则毫不留情地抬脚踹在她腿弯!
“啊——!”
谢无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双膝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出闷响。
她整个人被死死按趴在满是香灰的地上,如同一条疯狗。
“祖宗啊!列祖列宗啊!”
七叔公气得浑身哆嗦,拐杖都拿不稳。
其他族老无不惊骇交加,看着谢无忧,眼中最后一丝对二房的怜悯也没有了!
实在是不像话!
就该被赶出去!
简直是大不赦之罪!
连那位先前稍有犹豫的族叔,此刻也面沉如水,再无半分情面可言。
谢承宗再蠢,也知道这下子是完蛋了,怒火会从谢无虑一人转移到他们整个二房!
这不是让他们更想将二房赶出去!
赶出去后他该怎么办,他从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老爷,出去怎么活?
他当机立断,冲着谢无忧一脚踹了过去!
“孽女!孽女啊!!还不快向祖母和族老磕头认罪!实在是无礼至极!”
“无礼?呵呵...”王氏此刻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没有看地上凄惨的女儿,也没有理会气得浑身发抖的丈夫。
她止住了此前那哀哀切切的哭声,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
随后理了理凌乱的发髻,脸上前几日被扇耳光的红肿还在,很是显眼。
王氏看向榻上面无表情的老太君:“赶我们走?好啊!”
“我儿无虑,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是皇上金口玉言点了名、金榜挂了大名的贡士老爷!他的前程光明着呢!你们今日赶我们出这将军府的门,将来总有你们肠子悔青、跪着来求我们回来的一天!”
她越说声音越高亢,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这些人匍匐在地的景象。
“娘!你住口!”
跪在地上的谢无虑如同被一道雷劈中,猛地抬起头。
眼中满是荒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这愚蠢短视到极点的娘亲,在这种时候,居然还在口无遮拦地宣扬他那摇摇欲坠、即将化为泡影的前程?
她难道不知道,今日若真被这样逐出将军府的大门,就等于坐实了他窃金贼的罪名?!
就等于告诉全天下人谢家宗族都认定他有罪!
到那时,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吏部革除功名的文书会立刻下来!
还当官?怕是连个城门吏都捞不到!只能去做那沿街乞食的叫花子!
一股绝望涌上谢无虑的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拖他的后腿!
为什么她所谓的母爱,永远是这样愚蠢、自私且致命?
他恨!恨这愚蠢透顶的母亲!
恨这将他逼入绝境的家族!
更恨那个高高在上、看似掌控一切的谢桑宁!
王氏愣住了,她在为她儿说话!她儿却当众让她住口!下了她的面子!
王氏心中酸涩,终归儿子是不心疼自己的!
只有她一味的付出!
倒是谢承宗听到了王氏的话后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终于又挺直了背脊!
哼,他谢承宗,作为谢震霆的亲弟弟,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从未!
“好!好!好!”谢承宗连说三个好字,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
“走便走!离了谢家,离了将军府,你们便当我二房就活不下去了?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强撑着挺起胸膛,试图找回一丝尊严:“待这阵小人作祟的谣言过去,我儿无虑,依旧能昂首挺胸踏入朝堂,步步高升,封侯拜相!”
“到时候——”他猛地指向老太君和谢桑宁,“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是谁后悔的肝肠寸断!今日之辱,逐门之恨,我谢承宗永生永世铭记!他日必当百倍奉还!你们等着!都给我等着!!”
他显得如此荒诞可笑,无人应答,像是在无情嘲笑着他的愚蠢。
就在这时,谢桑宁动了。
戏也看够了,该收网,吃上主菜了。
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族谱面前。
将族谱双手恭敬地拿起,放在了族长的面前。
“二叔硬气,侄女着实佩服。”
“既如此硬气,觉得能靠谢无虑卷土重来,我们谢家不敢看不起您,那便定然不会养虎为患,便净身出户吧...没有道理给敌人复仇的路上撒一把金。”
“各位族老,桑宁说得可对?”
她微微侧过精致的脸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说出的话却让二房发寒。
经过刚刚那一遭,族老们自然无不点头,纷纷觉得净身出户是极好的。
“再者,既然二房上下如此情深义重,骨肉相连,不愿分离,那我们倒也不好做那拆散骨肉的恶人。否则,岂不让外人误会我们谢家无情无义?”
众人纷纷应是,谢桑宁笑着为族长递上朱砂笔。
“既如此,就请族长动笔吧。”
“不——!!”被按在地上的谢无忧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不走!我没说要走!祖母!族长!我不走啊!都是谢桑宁这个贱人!她嫉妒我!她要毁了我!她要毁了二房!她…”
谢桑宁如同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骤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嫉妒你?”
“嫉妒你什么?”
她上前一步,姿态优雅,带着无形的威压:
“嫉妒你脸上连脂粉都盖不住满脸蠢相?嫉妒你穷?还是嫉妒你爹没我爹有本事?”
“谢无忧,你这脑子里装的东西怕是和寻常人不一样,莫不是你娘当年将胎胚塞到了你脑子里?”
“噗哧…”
角落里,不知是谁再也忍不住。
“你…你…”
谢无忧从未听过的如此恶毒的话,噎得一口气没上来,双眼翻白,身体软软的就要向后栽倒。
“接住她!可别让她晕在祖母这,脏了祖母的清净地。”
立刻有两名健壮的仆妇上前,一左一右将摇摇欲坠的谢无忧死死架住。
族长看着眼前的闹剧,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不再犹豫,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稳稳地握住了那支朱砂笔。
笔尖重重地落下。
谢桑宁盯着族长将几人名字划掉后,立马吩咐道:“来人!即刻将谢承宗、王氏、谢无虑、谢无忧四人,逐出将军府!不得延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身上价值不菲的衣物:“身上的衣服也得换下,但可以给他们赏一身仆人的。”
“本小姐,向来讲究个仁慈。”
二房四人几欲吐血!
仁慈?!
——
不出一会,四人便被赶出了将军府,连个包裹也没有,穿着灰布衣裳,阳光刺眼,照着他们惨白的脸和身后轰然关闭的朱漆大门。
如今,他们再无归途。
瑞雪楼内,如夏开心道:“小姐,如今将军府可算是清净了!那谢无虑苦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金榜题名,如今倒是成了笑话,这简直让奴婢心神舒爽呢。”
谢桑宁只看着窗外,喃喃道:“是啊...人人都笑他...可人人都可能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