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抄家3
作品:《娇娇嫡女一回京,全府气吐三升血》 谢如宝蹲在墙角,因为被拖行所以发髻散乱,小脸沾满尘土和泪痕,膝盖手掌磨破渗血,却依旧死死抱着月白斗篷。
少女那双充满恐惧与无助的泪眼,正呆呆地望着她,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了唯一的光。
谢桑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一种陌生的刺痛感瞬间蔓延开来。
那件斗篷是她送的。
让她别糟蹋了自己的银子,她竟听进去,真的拼了命去护着那斗篷。
真是个蠢货咸菜缸。
银钱哪有命重要。
谢桑宁闭上眼,压下心中的酸涩,一股滔天的怒火爆发!
那怒火烧向这满院的豺狼,烧向幕后黑手,也烧向她自己——为何当初要手下留情?
本想等着兄长回来,让他亲手报仇,如今倒是不用等了。
这十年来,还未有人这般冒犯自己却还能活得好好的。
她抬步,一步一步,踏过满地的狼藉和破碎的瓷器,走向那个蜷缩在墙角的谢如宝。
她走到谢如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谢桑宁缓缓蹲下身,雪白的狐裘拖曳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她没有去扶她,没有温言软语,只是伸出手指,轻轻拂去谢如宝脸上的泪痕。
“你是记住了我让你别糟蹋我的银子,但你忘记了,我最厌腌臜。”
谢如宝一愣,连忙拿手擦脸!
“咸菜缸,”她的目光落在谢如宝怀中那件斗篷上,“是本小姐的错,连累了你们,还没有保护好你。”
谢桑宁身后的黑衣人们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贼大!
大小姐认错了?
大小姐认错了?!
这么多年来,大小姐从不低头,就算是她犯的错,也绝不会承认,若是非要说她有错也可以,掉个脑袋的事罢了。
这小姑娘是什么魔力!
难道是因为圆墩墩的?
谢如宝抽噎着扑进了她怀里:“桑宁姐姐!他们要抄了我家!我好害怕!呜呜呜...”
谢桑宁忍住嫌弃,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松开了她。
她抬起眼凤眸猛地看向刚才施暴的兵丁,以及他身后脸色煞白的太监!
“动手伤人的,爪子都给我剁下来。”
“至于那些‘确凿’的证据...”
谢桑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身后,一名玄衣护卫上前一步,将一本厚厚的的账册,“啪”的一声,狠狠摔在了太监的脚前!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才是户部去年盐税的真账本!”
账册落地,如同惊雷炸响!
躲在门后的钱庸看着那本熟悉的,本应被他处理掉的账册,如同见了鬼,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太监也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尖声道:“你...你伪造账册!!”
“伪造?”
“本小姐是不是伪造,相信钱大人最是清楚,你说是吗?”
"钱大人——"她拖长了声调,目光如刀般刺向瘫软在门后的户部尚书钱庸,"您说,这本账册是真是假?"
钱庸肥胖的身子再也站不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看来钱大人记性不好。"谢桑宁轻笑一声,那笑声却让钱庸觉得毛骨悚然。
她抬手轻轻一挥:"来人,帮钱大人回忆回忆。"
两名黑衣人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似的把钱庸拖到院中。
"去年腊月二十三,钱大人在醉仙楼密会盐商。"
谢桑宁慢条斯理地说着,指尖轻轻点在一根银针上,"收了纹银五千两。"
钱庸瞳孔骤缩:"你...你怎么..."
"啪!"黑衣人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正月初七,钱大人命人篡改盐税账目,贪墨白银两万两。"
随着她每说一句,钱庸的脸色就白一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需要我继续往下说吗?"谢桑宁俯身,与瘫坐在地的钱庸平视,"还是说,钱大人突然想起来了?"
钱庸终于崩溃,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谢大小姐饶命!下官...下官一时糊涂..."
院中一片死寂。
那太监脸色铁青,悄悄往门口挪去。
"想走?"谢桑宁头也不回,"拦住他。"
一道黑影闪过,那太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回院中,狼狈得滚了几圈才停下。
“想去找皇上?还是找二公主?想说我动粗,还是说我造反?”
“今日你只有一条能直着身子出去的活路。”
那太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双目带泪。
“求谢大小姐行行好,求大小姐指点!”
谢桑宁轻笑一声:“软骨头最没意思了,但好在骨头虽软,也有软肋。”
“你在京中的家人正在我将军府做客呢,可知道如何回禀皇上了?”
那太监把头磕得砰砰响!
“回谢大小姐的话!奴才今日这刚到侍郎府呢,便收到了真账本!这不,便没抄家,急着禀告圣上,为谢侍郎正名!”
“奴才今日也未见到过谢大小姐!”
谢桑宁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看向黑衣人们。
“还不动手?到了京城都成了菩萨了吗?”
话音刚落,刚才动粗的官兵还没反应过来,手便统统落了地!
“啊!!”
“我的手!!”
这一幕将谢集一家人吓得一个激灵,却又十分出气。
谢如宝吓得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谢桑宁注意到她的动作,唇角微勾:"怕就别看。"
"我...我不怕!"谢如宝强撑着放下手,小脸煞白却倔强,"桑宁姐姐为我出气,我要看着!"
谢桑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轻笑出声:"倒是小瞧你了。"
谢桑宁将账册交给了谢集,谢集一把年纪,差点晚节不保,这下抱着账册都不敢松手!
“拿着这账册,洗干净你的罪名,本小姐可不想看到你们一家流放斩首。”
谢集看向谢桑宁,感动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谢桑宁嫌弃的撇开头。
“还不都快滚?”
兵丁们如蒙大赦,相互扶持着,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谢桑宁这才看向面如死灰的钱庸:"至于你..."
"谢大小姐!"
钱庸突然扑上前抱住她的腿,"下官愿意交出全部家产!只求留一条狗命!"
谢桑宁嫌恶地踢开他:"你以为我在乎你那点银子?"
她蹲下身,声音轻得只有钱庸能听见。
"我要的是你明日早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发二公主逼迫你做假账陷害谢集,我能保你官位留得住。"
钱庸浑身一颤:"这...这..."
"怎么?"谢桑宁冷笑,"觉得二公主比我还可怕?"
"不!那肯定没有!不对...下官也不是那个意思..."钱庸连连摇头,"只是...证据..."
谢桑宁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扔在他脸上:"二公主亲笔所写,命你篡改盐税账目的密信。够不够?"
钱庸看完信,整个人傻眼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二公主是口诉命令的他,哪里来的信件?但这信件又确实是二公主的章,二公主的字迹,连口吻都一样!
"明日早朝。"谢桑宁最后看了他一眼。
"要么你主动站出来,要么...本小姐帮你站出来。"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地上的断掌。
钱庸一个激灵,连连磕头:"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钱庸屁滚尿流地走了,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钱庸暂时失去了自由。
谢桑宁走到谢集面前:“谢侍郎大人,我们去书房聊一聊?”
谢集死抱着那账册:“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