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查抄

作品:《娇娇嫡女一回京,全府气吐三升血

    “对了,派些得力的人手,去咸菜缸家附近盯着点。她家那门户,瞧着就单薄得很,别让什么不长眼的阿猫阿狗惊扰了。”


    如春笑着应是。


    公主府暖阁内。


    裴明月斜倚在贵妃榻上,自从那日赏花宴受辱,太后寿宴被嘲讽,如今又被谢桑宁打上门来警告,裴明月整个人就像一座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


    皇后严厉的警告犹在耳边:小不忍则乱大谋!谢震霆归京在即,此时动他女儿,就是给你父皇添乱!给本宫安分待着!


    安分?


    裴明月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冷笑。


    她贵为庆国最受宠的公主,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被一个臣女当众打脸,如今更是因为她,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连门都不能出!


    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如今自己确实碰不得谢桑宁,但这京中竟有不长眼的和谢桑宁玩得近,所以才叫来谢如宝磋磨她,让她长长记性。


    却没想到谢桑宁护崽子呢。


    这一次能护,下一次呢?


    裴明月记得户部侍郎谢集那一家,他家生了个才貌双全的大女儿,被自己弄去当姑子了。


    如今二女儿又和自己的仇人关系好,真是让人不爽呢...


    “春桃!”


    “奴婢在。”


    “去给户部尚书钱庸递个话,本宫请他过府一叙。”


    户部尚书钱庸接到公主府传召时,心头猛地一沉。


    这位二公主殿下,可是金陵城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更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


    他不敢怠慢,更不敢不去,匆匆换了官服,怀着忐忑踏入了公主府。


    裴明月端坐在上首,她甚至没有赐座,只上下打量着钱庸,直看得这位二品大员后背冷汗涔涔。


    “钱尚书,”裴明月终于开口,“本宫听闻,你手底下那位户部侍郎谢集...近来行事,似乎有些不太检点?”


    钱庸心头咯噔一下,连忙躬身:“回殿下,谢侍郎为官多年,一向还算勤勉,不知殿下所指何事?”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心中警铃大作。


    “勤勉?”裴明月嗤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勤勉到...连他那胖得像猪的女儿,都能攀上镇国将军府的高枝,得了谢桑宁的青眼?”


    钱庸瞬间明白了!公主这是冲着谢桑宁去的!


    谢集那个女儿谢如宝,最近确实和谢家大小姐走得极近,据说还得了不少贵重赏赐,在闺秀圈子里都传开了。


    公主这是……拿谢集开刀,打狗给主人看?


    殿下明鉴,”钱庸额角渗出冷汗,“谢侍郎家教或有疏漏,但其本人...”


    “本宫不想听这些废话!”


    裴明月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本宫只问你一句,钱庸,你这尚书的位置,坐得可还安稳?户部这摊子事,经得起深究吗?”


    钱庸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公主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哪能真的一尘不染?


    他自己屁股底下也不干净,真要深究起来……他脸色瞬间煞白。


    “殿...殿下...”钱庸的声音都带了颤音。


    裴明月很满意他这副惊恐的样子,她缓缓站起身,踱步到钱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本宫给你指条明路。一个侍郎,位置不高不低,却碍眼得很。他最近攀上了高枝,心气儿也高了,保不齐哪天,就想把你顶下去呢?”


    钱庸猛地抬头,对上裴明月的眼睛。


    她这是在暗示他...构陷谢集?


    “本宫要谢集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裴明月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她的要求:“至于罪名...你掌管天下钱粮,给他按个收受贿赂,贪墨军需,很难吗?证据嘛...本宫相信,以钱尚书的能耐,让它有,它就一定会有。”


    钱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构陷同僚,还是捏造如此重罪!


    这搞不好是要杀头的!


    他嘴唇哆嗦着:“殿下...这...构陷朝廷命官,此乃...”


    “此乃什么?钱庸,你听清楚了,办好了这件事,本宫保你户部尚书的位置稳如泰山,甚至更进一步。若是办不好,或者走漏了半点风声...”


    “那本宫不介意让检察院好好查查去年南方水患的赈灾银两!”


    钱庸如遭雷击,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公主连他这些隐秘都一清二楚!


    她这是要逼死他啊!


    要么按她的意思办,构陷谢集;要么,他自己就得身败名裂,甚至人头落地!


    他脸色灰败,冷汗浸透了里衣,最终,他深深地、深深地弯下了腰:


    “微臣明白。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裴明月笑了。


    “很好。本宫等着这出好戏。”


    钱庸走出公主府,身上的冷汗都被吹干了。


    这场构陷,自己不得不做。


    水患的银两,确实有贪墨一部分,他不敢保证二公主有没有证据,若是有,自己脑袋就要掉!


    谢集...天要亡你,本官也无办法。


    仅仅三天后,一场毫无征兆的灭顶之灾,便降临在了户部侍郎谢集的府邸。


    正是午后,阳光慵懒。


    谢集则在书房,对着那方空了的砚台位置,无奈地摇头叹气。


    突然!


    府邸大门被粗暴地撞开!


    沉重的脚步声、凶狠的呵斥声从门口传来,瞬间打破了侍郎府的宁静!


    “奉旨查抄!闲杂人等,跪地待命!违者格杀勿论!”


    为首的内务府司礼监太监尖厉的声音如同丧钟。


    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手持刀枪,瞬间涌入,粗暴地将府中所有仆役驱赶到前院,按跪在地。


    哭喊声、惊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谢集脸色剧变,猛地冲出书房:“放肆!本官乃朝廷命官!尔等何故擅闯私宅!可有圣旨?!”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展开一卷明黄绢帛:“户部侍郎谢集,勾结盐商,贪墨盐税!证据确凿!皇上震怒!着内务府、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即刻查抄家产!谢集及其家眷,押入刑部大牢候审!钦此——!”


    “冤枉!!”


    谢集目眦欲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愤的声音响彻庭院:“臣冤枉!臣忠心耿耿,从未贪墨分毫!此乃构陷!构陷啊!”


    他指着那太监,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定是有人栽赃!我要面圣!我要面圣陈情!”


    “哼!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太监冷哼一声,尖声道,“给我搜!仔细地搜!任何可疑之物,片纸不得遗漏!”


    禁军如狼似虎地冲入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