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是仪贵人的药,肃贵妃听说上回的秘药用完了,这又送了些来。”


    松茸将装好药的布袋塞给踏雪。


    踏雪有些为难道:“我家小主如今这情形,怕是用不了这药了。”


    “肃贵妃可说了,若不坚持用,怕是身形会变得异常丑陋,你可问好你家小主,到底用还是不用?”


    松茸见踏雪不收,仗着她主子的地位,语气也横了起来。


    “那…我先替我家小主收下吧。”踏雪犹豫着收下了。


    “这还差不多,我家主子说了,仪贵人这回怕是遭了别人的暗算,小心些。”


    松茸将话带到,傲娇地转身离开。


    踏雪叹了口气,就算是中了别人的计,仪贵人目前的情况又能做什么,何况也不敢深查。


    若查出仪贵人用秘药,那可就真的无法翻身了。


    “踏雪!药呢!”仪贵人在殿内唤着踏雪。


    踏雪去小厨房将药端了来,在殿门口,深吸口气后快步踏入殿内。


    “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呢!”仪贵人缓了缓,没有方才咳的那样厉害。


    “肃贵妃宫里的松茸来了,送来了…秘药。”说着,踏雪看着仪贵人的脸色小心道。


    仪贵人听了,紧皱眉头,喝下了药,药的苦味爬上心头,整个人不禁一颤。


    踏雪连忙递上漱口茶。


    “小主,这秘药…”踏雪不知仪贵人的心意。


    “收起来吧。”仪贵人也知此事难回头。


    “还有,肃贵妃说要让小主小心些,怕是那日有人做了手脚,才使得小主有了这样的症状。”


    踏雪原封不动地将话带到。


    “说起此事,倒是奇了怪!我刚下水时并未觉得不适,直到那花瓣浮上来时,有些胸闷气短,踏雪,去查查那花瓣!”


    仪贵人喝了药也不似那阵咳得那么厉害了。


    “小主忘了,皇上已经让人处理了那池水。”


    “唉!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这丫头!嘴笨的很!人家都知道护着自己的主子,你愣是一句也不说!不如琥珀!”


    琥珀?!仪贵人觉出蹊跷,这事不会与沅稚有关吧。


    踏雪见仪贵人若有所思,遂问:“小主是怀疑…沅贵人?”


    “你可算机灵一回,那日你有没有看见琥珀?”


    仪贵人问。


    她一直忙着水下舞的准备工作,并未在意他人,有可能忽略了人的问题。


    “这…奴婢一心都在小主这,并未…”踏雪自知自己又做错了,声音渐弱。


    果然,得了仪贵人一个白眼。


    “你这丫头!该说你什么好!那么重要的时刻你竟也不盯着些!”


    仪贵人此时来了精神,比宫宴时好了许多。


    “那小主今夜的秘药还要用么?”


    “拿来吧!”仪贵人其实也抵触这药,吃了这么久,气血越来越虚,每夜虚汗不止。


    好在最近几日皇上不来,她还可缓一缓这身子。


    “对了,孙太医呢?”仪贵人想问问孙太医有没有法子治一治她这秘药的副作用。


    “孙太医早就走了,开了方子就出宫了。”


    踏雪回。


    “哼!都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个个都这个反应!”


    仪贵人没想到连太医都是如此。


    踏雪没再说话,听了仪贵人一顿牢骚,便伺候她睡下了。


    踏雪可算松了口气。


    自从仪贵人用了这秘药,脾气也是越来越不好了,每天对踏雪动辄打骂,踏雪苦不堪言。


    第二日一早,皇上从肃贵妃处用了早膳便去上早朝。


    肃贵妃又得意了起来。


    这孙太医是肃贵妃的人,昨夜已将仪贵人的身体状况如实地告知肃贵妃。


    肃贵妃已知仪贵人身子已虚脱到半日就要躺下歇着,不然便会大汗不止。


    加上她这肺疾,怕是皇上再也不会去靖和宫了。


    “走,去乾坤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肃贵妃今日来得很早。


    宫宴上太后已然恢复了后宫的每日问安。


    刚入乾坤宫的宫门,沅稚便在偏殿听得肃贵妃银铃般的笑声。


    “呦!娘娘还未起呢?皇上都去上早朝了,我们后宫也不能懈怠呀!”


    肃贵妃扭着腰肢往正殿去,丝毫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肃贵妃!娘娘还未收拾好呢,还请院中等一等。”


    杏梨走上前来挡住了肃贵妃的去路。


    “这是什么规矩?!一个丫鬟也敢挡本宫的去路!”肃贵妃拢了拢头发,眉眼上挑,冷冷扫了一眼杏梨。


    “肃贵妃,这是皇后娘娘的规矩,在这后宫中,还是皇后娘娘最大,您说是也不是。”


    这番话使得肃贵妃刚要推杏梨的手收了回去。


    倒是也没错,就算肃贵妃是贵妃,再得宠位分也在皇后之下,若传入皇上的耳朵里,肃贵妃又该被斥责了。


    “行吧,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今日便饶了你。”


    肃贵妃定定地看着杏梨,咬牙切齿道。


    沅稚在偏殿听了,笑了笑。


    这肃贵妃还真是,有点恩宠就得意起来。


    “小主,肃贵妃已经到了,我们何时去正殿?”琥珀问道。


    “不急,再等等。”


    沅稚还未梳洗,正伏在案上继续作画。


    “小主,这画已经够好的了,怎的还不裱起来?”


    琥珀凑近沅稚身边问。


    “还不够好呢。”沅稚埋头继续画着什么。


    “哦,小主还真是严苛呢,重要的是心意。小主如此用心,皇上定会喜欢得很。”


    琥珀不懂这些,可从那夜宫宴上,沅稚受了罚皇上还惦记着她开始,琥珀就懂了,皇上对沅稚是动了真心的。


    虽没有明着替她做主,可也是看不得她受苦。


    沅稚自然也懂,她将蒲团拿了回来,这是皇上的心意。


    她虽没有用,可入了心。


    没多时,院中站满了众嫔妃,只差沅稚一人了。


    皇后这才召见各嫔妃。


    沅稚也收拾妥当了,随着众嫔妃一起入了殿。


    众人行了礼按次序坐了下来。


    因仪贵人缺席,沅贵人便坐在了容清对面。


    容清扫了一眼面前的沅稚,略倾斜了身子,明显不想与她对着。


    “今日妹妹们来得倒是早,冬日里寒,要注意保暖。”


    皇后笑盈盈道。


    “是。”众人回。


    “过阵子就是万寿节了,众姐妹可有什么好主意让皇上高兴高兴?宫宴上仪贵人那一出着实吓坏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