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乌景瑞
作品:《她只想种田摆烂,世子却总想造反登基》 “正是。”尤湘灵微微一笑,“乐工坊的乐师们来自天南海北,又常在各宫走动,消息最是灵通。民女想着,与其道听途说,不如去那里探听些实在的。”
林芳歌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你倒是机灵。”
她沉吟片刻:“既然新后品性温良,本宫想着该备些见面礼才是。只是……本宫不能离开皇宫。”
尤湘灵立即会意:“娘娘若信得过民女,不如让民女代为走一趟?民女可以将礼物呈上,再去亲眼看看这位皇后是何人物。”
林芳歌眼前一亮:“这主意甚好!”
她转身对身旁的宫女道:“去把本宫那套翡翠头面取来。”
又对尤湘灵解释:“这是去年皇上赏的,本宫一直舍不得戴。翡翠端庄,最适合送给新后。”
待宫女取来一个精致的木匣,林芳歌亲自打开。
只见里面整齐摆放着一对翡翠耳坠、一支凤头簪和一枚玉佩,通体碧绿透亮。
“很贵重。”尤湘灵轻声道。
林芳歌苦笑:“在这宫里,再贵重的东西也比不上一个安稳日子。若能用这套头面换得新后几分好感,值得。”
“民女明白。”尤湘灵双手接过木匣,“定不负娘娘所托。”
………………
镇国公府。
尤湘灵捧着礼匣来到镇国公府外。
“民女是长春宫林贵妃娘娘派来的,特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那守门侍卫犹豫片刻,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位年长些的嬷嬷走出来,上下打量了尤湘灵一番:“姑娘随我来吧。”
镇国公府内陈设典雅,尤湘灵垂首跟着嬷嬷穿过回廊,来到一间花厅。
厅中端坐着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子,一袭淡青色衣裙,发间只簪了几朵珠花,却衬得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尤湘灵恭敬行礼。
“免礼。”于和昭的声音清冷,“听说是林贵妃派你来的?”
尤湘灵双手呈上礼匣:“贵妃娘娘听闻娘娘即将入主中宫,特命民女送来贺礼,恭祝娘娘凤体安康。”
于和昭示意身旁侍女接过匣子,打开一看,没什么表情。
“贵妃娘娘说,翡翠养人,最配娘娘气质。”尤湘灵温声道。
“林贵妃有心了。”她示意侍女收起礼匣,“你回去替我谢谢贵妃。”
尤湘灵正要告退,于和昭忽然又道:“且慢。你叫什么名字?我见你谈吐不俗,不似寻常侍女。”
“回娘娘,民女尤氏,是长公主带入宫的,暂居青叶阁。”
“原来是你。”于和昭微微一笑,“我听闻有位女神医,治好了林贵妃突发的花粉过敏。没想到今日得见,竟是这般年轻。”
尤湘灵谦虚道:“娘娘过奖了,民女不过略通医理。”
于和昭点点头,忽然叹了口气:“有些乏了,你若无事,我便不留你了。”
虽然什么都没打听出来,但尤湘灵还是立即起身道:“民女告退。”
她往外走去,路过花厅旁摆着的盆栽,轻轻上手碰了碰:“好漂亮的花。”
“你若喜欢,便拿走吧。”
“怎敢夺人所好,”尤湘灵回头笑笑,“民女告退了。”
………………
离开镇国公府后,尤湘灵算算日子又寄了一封信出去,便径直回宫。
入了宫门没走两步,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贱婢,果然是你!”乌景瑞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脸阴鸷地瞪着她,“本殿下早就派人盯着镇国公府,就等着抓你的把柄!”
尤湘灵心头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皇子殿下此言差矣,民女奉贵妃娘娘之命来给于和昭娘娘送礼,何来把柄一说?”
“少装蒜!”乌景瑞一把揪住她的衣袖,“母妃说了,你们这些贱人最会巴结逢迎。说!你是不是在别人面前说本殿下坏话了?”
尤湘灵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腕上的玉镯不慎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她看着地上碎裂的玉镯,故作惊讶捂嘴,声音颤抖却清晰可闻:“皇子殿下,这玉镯乃是皇上御赐之物,您故意损毁御赐之物,是对圣上大不敬啊!”
“胡说八道!”乌景瑞脸色一变,“明明是你自己摔碎的!”
“殿下贵为皇子,民女怎敢污蔑。”尤湘灵抬起头,眼中含泪却语气坚定,“方才殿下拽扯民女衣袖,在场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玉镯断裂的痕迹,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被外力所损。”
乌景瑞气得脸色发青,抬脚就要踹向尤湘灵:“贱婢找死!”
“住手!”
一声呵斥从宫道尽头传来。
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老者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卫。
尤湘灵不认识他。
“镇国公。”乌景瑞道出他的身份。
尤湘灵认识了。
他正是当朝镇国公,新后的父亲。
镇国公冷冷扫了乌景瑞一眼:“皇子殿下好大的威风,在宫中公然欺凌弱女子,还损毁御赐之物,这是要造反吗?”
乌景瑞虽然嚣张,但在朝中重臣面前还是收敛了几分:“国公误会了,是这贱婢……”
“住口!”镇国公厉声打断,“老臣亲眼所见,殿下还想狡辩?”
他转向尤湘灵:“姑娘不必慌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尤湘灵站起身,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特别强调了乌景瑞故意拽扯导致玉镯摔碎的情节。
她说话时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这玉镯是皇上赏给林贵妃娘娘的,贵妃娘娘念民女在宫中行走不便,特意借给民女佩戴。如今……”
镇国公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皇子殿下,您可知损毁御赐之物是何等罪名?更何况您还意图殴打长公主之女?”
乌景瑞这才慌了神:“我、我不知道这镯子是……”
“不知道?”镇国公冷笑,“殿下身为皇子,在宫中横行霸道,目无王法。老臣定要上奏皇上,参殿下一个大不敬之罪!”
“你敢!”乌景瑞色厉内荏地喊道,“我母妃是贵妃,我是父皇唯一的皇子!”
“唯一的皇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暗示……”镇国公故意拖长声调,“老臣看殿下这做派,倒像是已经把自己当成皇帝了?”
这句话一出,乌景瑞脸色唰地变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在朝臣面前暗示自己必将是皇帝,这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