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作品:《误入高危怪谈后[无限]》 今浅毫不犹豫斩断了那只右手。
吃痛的右手不自觉松开了她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四溅,腾空,就像红色的丝带,在空中变形旋转——
恰似此刻,这只躺倒在地,歪曲爬行的右手遍布的红色纹路。
新鲜的空气灌入自己的鼻腔,今浅忍不住弯下腰,撑着冰凉的地板,干呕几声。
她擦去生理性眼泪,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抬眸。
眼前的闻啼,灰白的身上遍布和地上断手一致的红色纹路,就连混白的眼眶,也不可避免长了红血丝。
在进来教室的时候,闻啼还是她唯一的同伴。
而现在,她不得不与闻啼兵戎相见。
今浅回忆闻啼的异常。
从自己开始回答黑板上的问题时,闻啼便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她转身时,余光中,闻啼朝她低吼几声,伸出爪子,快速朝她攻击。
今浅反应很快,挡住了几招,好在手中的枝条在她刚才碰到黑板的时候,莫名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刀,这才挡住了闻啼的进攻。
今浅扫了一圈教室,满地狼藉,刚才吵架的女生被闻啼打晕过去。
“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啊。”今浅叹气,握紧手中的长刀,扬起,朝面前不清醒的同伴,冷呵道,“无论如何,闻啼,你最好给我清醒下来,否则……”
今浅眸光一沉。
如果是平时,她从来不会对试图伤害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但现在,闻啼明显是被他身上的奇怪纹路控制了。看在闻啼跟自己的交情,她还可以给他清醒过来的机会。
面前的闻啼沉默,但随着今浅举起长刀,他的肌肉绷紧,蓄势待发,烛光下再无神的双眼,此刻也显现出几分警惕和凶恶。
地上的断手动弹几下,一边咕噜冒着鲜血,一边挪动到闻啼身边。
很好。
今浅面无表情,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寒芒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既然我说的话,你不愿意听。那么我就把你打一顿,让你老实下来。”今浅提刀,认真地说,“这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她要想解开这个红色纹路的古怪之处,就得先让闻啼安静下来——至少,不要试图打扰自己。
烛光摇曳,两人再次交战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白布,恰似此时此刻,秦语正在实验室的衣柜里翻找的白色实验服。
他们误入了实验室后,实验室的鬼就说跟他们玩一个游戏。
“只要找到我们在哪里就可以了哦。”鬼怪们笑着说,“我们可以放胜利的人出去。”
眼下,除了跟它们玩游戏之外,秦语和裴佑并没有其它的选择。
“它们在哪儿啊?”裴佑翻找试剂柜,只觉得头疼。这种找东西的东西,他一向是不会的。
呆在实验室的几位一开始并没有什么行动的打算。但大概是看见他们两个学生在旁边忙活,没有出什么意外,而自己呆坐在旁边,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黄立便率先起身,提出帮忙。
谭迟因为他特殊的“能力”,他想起身,却被黄立拦下:“你是法医,不用做这种简单的工作。这种琐碎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吧。”
谭迟只好作罢。
吴林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比起落单和被排挤,他更愿意抱团行动,于是也跟着一起。
吴林陪着秦语找衣柜,但并没有尝试去碰衣柜里的东西。他只是抵着衣柜的门,装作不经意间问:“秦语,你是怎么进来了?”
“啊,许个愿望而已。”秦语淡淡地说。
“哦,这样啊。”吴林说,“是许关于成绩的吗?但我记得你之后会出国留学,根本不用参加高考……你们家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吗?”
虽然秦语并不在意自己的愿望被人知晓,但是她很不愿意别人用这种试探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秦语说:“有机会担心别人,还不如早点担心自己家的资金问题吧。”
吴林脸色一变,但秦语正在抖实验服——很遗憾,只掉落了一根细黑的铁丝。她没发现吴林脸上的变化。
在秦语看不见的地方,吴林深呼吸,而后恢复了平日里淡定的神色,说:“看样子,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喽……难不成是你喜欢上了裴佑,但裴佑不喜欢你?”
秦语震惊,看向吴林的目光有些惊悚。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和平常截然相反的神色,而这在吴林眼里,便是自己说对的事实。
终于找到了秦语的“软肋”,吴林从刚才的惊吓中缓回神,嘴角终于有了浅浅的笑容。
被cue到了裴佑一脸莫名其妙,他抬头,有些恶寒地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别乱说。我只把她当作妹妹照顾。怎么所有人都这么恋爱脑啊?!”
“这句话你应该对很多人都说过吧。”吴林不恼,露出淡淡的微笑,胜券在握。
“是啊。”裴佑坦荡,“我就是想给全天下比我小的妹妹们一个哥哥。但就是有些人啊,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你是这种人,而在学校里乱传流言蜚语的那几个人,也是这种人。”
也许是裴佑太过坦荡了,吴林一时语塞。他顿了顿,好心劝着秦语说:“你看,这种话术的人都是花花公子。如果你实在需要爱,可以找我。”
“我可不跟装模做样,表里不一的人交往。”秦语冷声说,“比起你,我更相信裴佑的为人。”
裴佑是跟她一起长大的,虽然有点傻,但至少人品还在,做事有分寸。
至于吴林,她在学校里听过吴林的流言蜚语。更重要的是,某个人出事前,跟他有关系,秦语不得不对吴林心生警惕。
“不过,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愿望吗?”秦语放下手中的实验服,塞进衣柜,关上柜门后,看着吴林,说,“我的愿望,就是想找到一个事情——向潇湘的真实死因。”
吴林嘴边的笑容僵硬了。
“她那种人,我是最清楚不过的,生命旺盛得就像一把永不熄灭的火焰,就算命运再怎么戏弄她,她也绝不会草率地做出跳楼这种自杀的行为。”秦语说完,目光并没有离开吴林的脸庞。
在如愿看见吴林脸上的表情后,秦语抿了抿嘴,心里最不愿意猜测的想法得到了验证,有些苦涩。
“人都死了,再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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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自在。
“这很重要!”秦语反驳,“因为死亡从来不是轻飘飘的一张通知书。它是怅然若失,是捶胸顿足,是代表着曾经有一个人非常重要的人,存在于你的生活,而你却毫不知情——
直到那人消失的一刹那,泪水夺眶而出,滑过脸颊,冰凉的风经过时,你才后知后觉,那人的重要。
而此时,为时已晚。”
秦语深吸一口气,然而声线变得颤抖。
“学校里传遍了败坏她的流言,我就算再怎么花钱也只是杯水车薪。其他人恨不得我多给点,可只有她,也许是知道钱来得不容易,会心疼我花的钱太多……如果她还在世,一定会埋怨我铺张浪费。可现在我连这种真诚关切的话语都听不见了。”秦语几近哽咽,但尝试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明明还约定了周末去书城买书,明明出事前一天,还在奶茶店里打工,甚至偷偷给我加了几勺珍珠。明明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的朋友死了,谁会甘心!”
秦语握紧拳头,眼前吴林躲避的眼神已经证实了他知晓这件事的内幕。
她很愤恨,但手中没有证据,不能对着他做什么,只能像下战书般,冷漠通知面前的人,说:“事发当天,她跳楼的时候,周围并没有证人。我不相信她是自杀。”
“但我一定要找到她真实的死因。”秦语坚持,“我一定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谭迟突然开口。
“是的。”秦语干脆。
“为什么?”吴林难以理解。
“因为我们是朋友。”秦语理所当然地说,“为朋友,便是最天经地义的理由。”
“那你呢?”吴林扭头,看向旁边的裴佑,“我记得,你跟向潇湘应该也没什么交集吧。你怎么上前凑热闹了?”
“我见过向潇湘几次,她叫我一声哥,就是我妹妹了。”裴佑勾起嘴角,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吴林,奇怪地说,“哥哥为妹妹出生入死,不是很正常的吗?”
“真是疯了……”吴林喃喃道。
他没想到,现实中居然会有这种甘愿为朋友出生入死的人。
“还果真是学生啊……”谭迟感叹道。
天真,但又一腔赤诚。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单手插兜,推了推眼镜,气定神闲。
“咦,您怎么起来了?”黄立连忙上前。普通底层出身的他,对警察有着天然的敬畏和阿谀奉承的心思,这也是他半生颠簸悟出来的捷径——和权贵的人打好关系,有助于自己家人和自己孩子日后的前景。
他弯着腰,陪笑道,“您是警方那边的人,找东西这种粗活,您其实是不用做的。”
“只是突然想到,只看着两个学生在前面忙前忙后,而自己坐在后面坐享其成的感觉也太糟糕了。怎么说,我也是个成年人。”谭迟笑了笑,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黄立和吴林,“为着捍卫自己心中的理想和正义奋斗了,真好啊,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这样的存在,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不过,她应该已经被永远留在怪谈世界里了吧。
谭迟有些遗憾,但遗憾也只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