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青梅竹马

作品:《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长乐宫中,虞婳从谢商止那处脱身回来没多久天就已经黑透了,只要想到谢商止撒娇撒痴缠着她的样子,就觉膈应无比,连晚饭都没多少心情吃。


    “杳杳春来时,祈尔繁芜”,杳杳是她父亲母亲给取的表字,她非常喜欢,可被谢商止叫了许多次,倒有些厌烦了。


    一如既往洗漱过后,就捧着书心无旁骛看起来,追月也被她要求多读书识字,小丫头无精打采,拿着书趴在桌案边强迫自己看下去。


    追月自幼和殷南乔长大,甚至比她还小两岁,淑妃是个心善的人,因此倒未过多苛刻要求,追月从前喜欢吃喝玩,而且一个小宫女也不需多少文墨,手脚麻利伺候好小主子就行,又早早的和殷南乔一起关在慈隐寺,莫说读书认字了,就连温饱都是问题。


    因此十四岁的年纪还有些目不识丁,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以及看些菜谱,毕竟嘴馋嘛,虞婳觉得这可不行,便是自己何时看书,追月也要同样。


    虞婳瞥她一眼,无奈笑道:“瞧你,看个书跟要了命似的,殊不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可以明事理拓眼见。”


    对于她文绉绉的话,追月不大能理会,歪着脑袋道:“公主,我瞧这里头也没有黄金啊,而且您从前也不爱读书,自从……”


    后面的话立马止住,追月连忙假装笑得没心没肺道:“公主现在勤奋好学,奴婢定视您为榜样,勤能补拙。”


    虞婳知道她想说什么,淑妃未死时殷南乔可不爱读书,就喜欢拿着把小木剑在皇宫里行侠仗义,而她更加顽皮,只是几位兄长实在会管教,才不至于大字不识。


    姁娘走了进来,坐在她身旁含笑开口:“公主现在稳重了,追月你可要好好学。”


    追月看了眼自家公主,确实变化很大,她亲眼看过公主杀人,有时候经常恍惚,面前总是温柔浅笑,身板娇弱的姑娘还是那位公主嘛,但小脑袋瓜智商有限,想不透那么多,干脆公主说什么依言照做就是。


    “知道啦。”追月应了声。


    虞婳把书合上看向姁娘:“钟嬷嬷近来身子可好些了?今早我去看过,面色不大好。”


    姁娘有些怅然回:“年纪大了身子总归不如从前,不过公主放心,只要好好养着也能安享晚年。”


    虞婳知道钟嬷嬷也许时日无多了,淑妃故去她悲痛欲绝,加之身为淑妃的陪嫁丫头,定在三年前那场下毒事件里遭过刑,虽躲过一劫,但保不齐有人还会忌惮,这皇宫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悄无声息夺人命的地方。


    姁娘压低声音:“公主,魏贵妃的事情有眉目了。”


    追月立刻放下书册,打起十二分精神聆听,虞婳同样也是,早在慈隐寺隔着屏风看到魏贵妃瞧萧折宴异样神情时,她就私下问过姁娘,而姁娘不比钟嬷嬷伺候淑妃久,只略闻一二,并不知全貌。


    姁娘接着道:“当初奴婢来到淑妃娘娘身边伺候时,当今陛下还未登基,而魏贵妃那时是侧妃,几乎是专宠,可奴婢还记得,魏贵妃整日郁郁寡欢,看到陛下就十分憎恶,有时还会出逃王府,形同疯妇,嘴里念叨着要去什么匈奴寻人,奴婢有心留意打听过,但整个王府的人嘴巴都很严谨,奴婢想着只要不危及淑妃娘娘,那便安分守己不再多思。”


    似乎魏贵妃这事有些严重,姁娘顿了顿环顾四周十分警惕生怕隔墙有耳,她往虞婳跟前坐近了些,追月也靠了过来。


    声音压的又低又细:“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当年的事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奴婢这些天有意问过钟嬷嬷几次,嬷嬷才敢说出来,奴婢这才得知全貌,当年的事现在已经很少有清楚细枝末节的人,因为大多数都被陛下处死了,钟嬷嬷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有淑妃和皇后娘娘在。”


    姁娘理清思路开始说了起来:“魏贵妃其实有个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是没落了数十年的武将世家裴家,本来只等魏贵妃及笄就成婚,可在一场春日宴时,魏贵妃贪杯喝醉了,也不知怎的与当今陛下……”


    姁娘说至此处便觉难为情,公主可是未嫁人呢,岂料虞婳直接道:“与陛下苟且被人撞破是嘛?”


    这种事情她在画本子上见多了,还是宁徽帝姬时,她去参加城中的宴席也时常会发生,已经见怪不怪。


    姁娘想不到她会这样大喇喇说出来,只能木讷颔首两下,追月抓住她的手腕满眼都是好奇:“啊,那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女子名声何等重要,要么投湖出家,要么退亲改嫁呗,显然魏贵妃选择了第二个。”虞婳点了点追月的额头。


    追月反应过来:“那也是,奴婢这蠢脑子,要不然怎么会成了魏贵妃,不过魏贵妃的未婚夫岂不是很悲愤?”


    姁娘喟然长叹:“悲倒是有,是否有愤就不得而知了,那场春日宴后没多久,魏贵妃就嫁入了齐王府,做了陛下的侧妃,而裴小将军也领命去往匈奴战场,除夕一场大雪过后,就传来裴小将军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消息,那时魏贵妃还有了身孕。”


    “魏贵妃向来高傲娇纵,连着先皇后和淑妃以及现如今的沈皇后都要让几分,这才能相处融洽,但是那日,她挺着肚子跪在先皇后跟前,泪流满面恳求让她出府,说是要去匈奴找裴小将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先皇后想成全也无能为力,最后她只能去求了还是齐王的陛下,奴婢还记得那是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冰天冻地的,她就那样跪了一夜,还是不能出府,最后小产了,自此不能有孕,但奴婢没看出她多难过,反而很高兴,那时奴婢还觉得她很蠢笨,现如今细细想来,倒能理解了。”


    虞婳听完后很平静没有任何神色,倒是追月很惋惜:“啊,那最后怎么样了,裴小将军真的战死沙场了嘛?”


    姁娘点头:“这种军情不会报错的,听闻裴小将军是万箭穿心而亡,还被敌军扒了皮挂在城墙示威,最后扔到狼群里啃得骨头都不剩,也就过了几月,裴家人把裴小将军的血衣送到魏贵妃手中,那还是魏贵妃亲手做的,裴家人说他一直穿在身上,留下来的东西也就这么一样了,自此魏贵妃就疯了,抱着那件褴褛血衣又哭又笑很是渗人,魏太师可是找了许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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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才治好。”


    追月沉默不语,还觉得有些凄惨,虞婳倒无心理会这些情情爱爱的事,魏贵妃只是失去了个钟爱的情郎,而她失去的是所有亲人乃至整个王朝。


    “姁娘,你说魏贵妃现在还记得裴小将军嘛,那件血衣她还留着嘛?”虞婳问道。


    毕竟已经过去二十余年,新朝换旧代,而当初卑微的齐王也已经登基称帝,成为天下之主,她岂敢再有怨言再敢妄想情郎。


    姁娘摇摇头:“奴婢也不敢确定,可是在慈隐寺时,公主不是看出来了嘛,魏贵妃一直盯着萧大将军看,也许就是在幻想若裴小将军还活着,会不会也是像他一样战功赫赫。”


    “也是,那种眼神欺骗不了人。”虞婳觉得这个内情有些无用,既然闹得沸沸扬扬,元崇帝肯定清楚,也许还是主使者,毕竟当时魏太师是先帝跟前的红人,想拉拢未尝不会用腌臜手段。


    这些内情也可以看出,魏贵妃很厌恶元崇帝,而元崇帝也一味容忍,就算还想着裴小将军还留有血衣,不过也就是陈年旧事一个死人,魏贵妃背后有魏家有宣王,想扳倒实在难,她只能当个故事听听。


    虞婳看了看漏刻,惊诧道:“时间过得这样快,都夜深了,你们两个都去休憩吧,姁娘,若是钟嬷嬷有何抱恙记得来告知我。”


    “是,奴婢记下了。”姁娘应声退了出去。


    追月也赶忙放下书册跟出去,她可不想再读书了,这些密密麻麻的字看得脑袋发疼。


    新夷宫中,谢商止拉着璟之和鲟之兴冲冲问:“怎么样,今日本王表现得如何,萧折宴那厮是不是输得很惨?”


    璟之想到今日谢商止那撒娇模样就说不出话,鲟之倒是滔滔不绝:“可不是,萧折宴气得脸都在发青,六公主给您上药时可心疼了,不过下手有些重比属下都还粗鲁,不过殿下还是很有本事,撒娇起来很像属下幼时见过的一个寡妇,就是这样缠着钟意郎君的,大公主的法子果然管用,这叫什么来着,哦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愧是两姐弟。”


    “我听你这话怎么有些像拐弯抹角骂本王呢。”谢商止皱起眉头。


    他把鲟之推开,拉住璟之问:“怎么样?”


    璟之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谢商止嫌弃道:“啧,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


    璟之只能干巴巴道:“殿下表现不错,不过这貌似是女子的手段,殿下日后还是要少效仿吧,太丢人了。”


    闻言,鲟之忍不住笑出声,今日谢商止的样子实在让他忍俊不禁,估计要一辈子记忆犹新了。


    谢商止立马灰心丧气起来,他摸了摸被虞婳亲手包扎好的掌心:“有嘛,本王觉得挺管用,她都陪了我一下午。”


    鲟之和璟之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那是殿下你强迫人家陪着你的!


    “你们两个滚出去,呆头呆脑又没娶妻,哪里懂得这些。”谢商止摆摆手赶人。


    两个呆头呆脑的侍卫只能麻溜起身退出去,他们还是习惯冷面冷心对女子没有半点兴趣的主子,这样的谢商止,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