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他又来了
作品:《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这场滂沱大雨终究转为牛毛细雨。虞婳走出大殿,纤影消失在漆黑夜色里。而她身后的还跟着姁娘和追月,正合力把秦贵人的尸体搬走。
几人都是第一次干这样精心设计杀人灭口的事,心中难免忐忑,但面上的不显很是冷静,毕竟当初淑妃死时,比这个还要凄惨多了,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三主仆冒雨走到一处僻静杂草丛生的地方,虞婳看了看四周,说:“扔在这里吧。”
姁娘和追月照做,把已经死透了的秦贵人丢在杂草中。
姁娘说:“公主放心,海棠已经被我与追月打晕喂了药丧失记忆,是不会记得今夜太多事情的。”
追月也出了声:“这次公主给的香少,她们都不懂全部燃尽了,只剩无用的香灰,奴婢倒在水沟里雨水一冲,自此了无痕迹查不出来的。”
虞婳垂眸看着手腕上缠绕的两条毒蛇,就蹲下身把蛇给扯了下来,全部压在她的身下,营造出种秦贵人路过此地,不幸被毒蛇咬到身亡的场景。
做完这些,三人不发一言都默契地离开了,只剩蒙蒙细雨洒落在秦贵人身上,浸透衣裙与发丝。
蒹葭小院中,殷南姬和殷梨已经熟睡,她独自去了偏房,屋内只有小小一盏灯烛,外头看起来依旧黑暗如同没有人一般,桌上有姁娘准备好的煮茶器具。
虞婳走进去后把被雨水打湿表面布料的斗篷脱下,仔细挂到衣桁上,遂回到桌边坐下。
她于调香做毒药上只是略懂,毕竟二皇兄精通,这魇魔香还是那夜李祈安给的方子,声称是丧魂香,其实不然。
二皇兄曾与她说过,丧魂粉并不是常见的香料能调出来,而是长于丧魂花中,待到开花时会飘散香气,吸入此香者会立马昏厥进入梦乡,困在心魔里走不出,此花香有剧毒,能让人无知无觉死在心魔里,而丧魂花罕见无比,南疆市面上见到的,只不过是效果相似的香粉,要不了人命。
李祈安同她说的话半真半假,也许是担心不会助他一臂之力,反正这魇魔香并没一无是处,她也不会去揭破。
拉拢帮助李祈安并不是她善心泛滥,而是此人长于南疆国,又曾经是太子接触的草药自然多,虽说武功不是那武林高手,但天长日久的训练,在她身边男扮女装当个武婢也是大有用处,长公主已经回京,随时会陷入险境,她需要一个侍卫。可又未嫁人开府住在宫中,哪来的侍卫。
李祈安个子矮小瘦弱,男扮女装带在身边,他想像个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她可以帮他如愿,正好合适。
她没有立刻返回厢房,而是坐在了四方小木桌旁,桌上摆着煮茶的器具,小炉子的炭火有些弱了,虞婳便加了些炭块进去。
慢条斯理泡起茶来,动作熟稔不失优雅,这是她吩咐姁娘早就准备的,不稍一会儿就已经泡好,倒了一小盏,刚刚要送入口中。
此时,一道人影自虚掩的窗牖闪进,带来雨夜冷风,柔软的蓝色衣角从她手背划过,泛起须臾的痒,而衣袍上银线绣的纹路在昏暗屋内不见暗淡,反倒是银光熠熠,璀璨夺目,如繁星遍布的夜空流光溢彩。
煮茶的炉子还尚有雾气冒出,一片白雾氤氲中,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冷俊容颜。
谢商止坐在虞婳对面,轻巧夺过她手中的茶盏,坐姿不甚规矩,单手撑额慵懒笑着开口:“又见面了,公主殿下。”
虞婳眉头蹙了一瞬就松展,没有意外他的到来,只平静开口:“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啊,本王只是觉得,你总是说我是疯子,其实真正的疯子是你吧,本王来看看你这个疯女子想干什么。”
如此回答倒让她想起某个深夜,他躺在长乐宫庭院的玉兰树上,也是这样明目张胆随意进出,慈隐寺可是被御林军团团把守,避免有贼人歹徒闯进来的,这谢商止来去自如,倒和那会遁地的土地公一样。
分明前些日子已经说清楚一切,而接下来的六天日子里,谢商止都没有来白桐学院教绘画,她以为再也没个难缠烦人精的,现如今一看,还是一如既往嘛,这变脸速度当真了得。
心里忙这般想着,虞婳懒得搭理,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轻抿。
谢商止摇了摇手中茶盏,这才送到嘴边啜饮品尝,饶是他喝过许多种茶,还是被这味道给弄得眉头皱了皱:“这么苦。”
“我喜欢喝苦茶,”虞婳把自己的茶盏放下,“晋王若是不喜欢,这里还有一壶不苦的。”
谢商止看向她说的那壶茶:“你亲手泡的,我自然要喝,倒一杯吧本王尝尝味道如何。”
虞婳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谢商止却是不接,调笑问:“难得这样乖顺,这里头该不会下毒了吧,砒霜还是鹤顶红?我可是记得你喜欢吃甜食的,怎么会喜欢喝苦茶。”
还是宁徽帝姬的她确实喜欢吃甜食,如同茶这样的饮品她从来喝不惯。
“好日子过多了怕忘记吃过的苦,”虞婳把茶盏放下推至他面前,“我曾被关在此处三年,可却不是有这样好的厢房居住,而是在苍川山一个茅草破屋里,忍饥挨饿,所以回宫后锦衣玉食怕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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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蒙了心。”
谢商止做出一副很懂的样子,把茶盏端起来轻轻吹气:“是嘛,你在此处住了三年?”
“本宫是大邺朝的六公主,晋王要是还想说本宫是什么杳杳,大可不必再多言,当个哑巴也很讨喜。”虞婳平视着他眼神面色毫无波澜,这样子说的真像亲身经历一样。
谢商止轻笑一声:“疯女子都这么凶么?”
眼看着他要喝下茶水,又忽然搁下:“那我很好奇,你为何要亲手杀了秦贵人,有深仇大恨?”
虞婳心蓦地一颤,眼里闪过杀意,语气还是平淡:“晋王起先说本宫是你死去的王妃,现在又说本宫杀了秦贵人,晋王可要慎言,空口白牙往人身上泼脏水可不行。”
谢商止盯着她哑然失笑,垂眸看了看面前的茶盏,茶水微黄气味清香,他端起来全数饮进腹中,末了还讨要:“味道不错,烦请公主殿下再给我一杯如何,没细细品尝可惜了。”
“怎么,晋王不怕我下了毒?”虞婳笑容带着些许危险,“这次来慈隐寺只有后妃和三位公主,可没有晋王,若你死了我可不会担责,不过换句话说,若晋王身亡可还要感谢我,这样你就可以和死去的王妃团聚了。”
谢商止愣了愣,随后做出浑不在意的模样,忽而伸长脖子往她凑近,语气和眼神都十足暧昧:“死有何惧,小姑娘第一次亲手杀人难免露怯,不过忘了告诉你,本王百毒不侵。”
说完又故意在她耳畔吹了吹气:“不对,你亲手杀的第一个人是宦官刘鹏。”
屋内灯火阑珊,昏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白墙上,分明隔着距离,可影子已然交缠不清,就如二人鼻间气息相融。
虞婳不免惊住,连当初刚魂穿到殷南乔身上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看来谢商止此人真是留不得,她内心冒出句话: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自己。
她杀的第一个确实是自己,灭国时的悲、自刎时的痛永远挥之不去。
虞婳抬眸瞧他一眼,不屑轻笑:“是嘛,正好我这有鹤顶红,可难弄到了,不如晋王试一试,瞧瞧我这疯女子有多凶。”
谢商止坐回了原位,两手一摊:“这么心狠,如此你不就是在谋杀亲夫?”
“晋王是嫁不出去了?”虞婳嘲讽一笑,“到处自当陌路人的夫君,也不嫌臊得慌。”
还不等谢商止反应过来,虞婳就学着他两手一摊:“不过如晋王这般俊美无涛的,脸皮向来都堪比牛皮,毕竟自诩风度翩翩,无人能拒嘛,我很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