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送小狐狸
作品:《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饶是殷琦再如何蠢笨,也是听出这番话是何意思,要知道崟朝的灭亡历历在目,崟朝皇室无一生还,年仅八岁的九皇子下落不明,一个幼童怎么存活,估计也是死了,这不是将他往断头台上推嘛,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殷琦暗骂。
他急忙跳出来解释,紧张到说话都不利索:“父皇,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儿臣是真心希望大邺国泰明安,父皇名垂青史的。”
随后指着虞婳倒打一耙:“倒是六皇姐如此曲解,莫不是你想大邺灭亡,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虞婳镇定自若,仍抱着琵琶平静道:“既如此,那本宫是大邺六公主,你的皇姐,何时成了商女,由得你用这些诗词暗讽,夫子们都尽职尽责教导,你莫不是想说自己不通文墨吧。”
元崇帝看重子女们的学业,若承认了上学堂时没认真听讲,脑子里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美人姬妾,那肯定要被斥责一通,殷琦只觉如鲠在喉,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在那儿支支吾吾“我”“你”半天。
元崇帝艴然不悦看着他,这个儿子真是愈发让他厌恶,不仅愚笨还屡次干些丢人现眼的事,愤慨道:“那你是何意思,是想羞辱你的皇姐还是朕!看来让你禁闭这些天是还没长脑子!”
随后下令:“来人,显王出言不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自此禁闭于显王府,何时知错何时再放出来。”
即刻就有御林军上前来,殷琦面如土色,不断求饶:“父皇,儿臣当真没有那个意思,儿臣冤枉……”
他被拖了出去,殿内总算安静许多。
元崇帝看向虞婳:“南乔方才的曲子弹得极好,看来这琵琶又找到了新主,就赐给你吧。”
长公主脸色大变,不顾一切拍案而起:“不可!这是母后的东西,怎么能给她!”
元崇帝和沈皇后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声势吓了一跳,元崇帝知道长公主为何要有如此大的反应,但想起自己一个好端端的生辰宴席,愣是被搞得乌烟瘴气。
便是心情尤为不好,也没多惯着长公主:“朕觉得南乔弹得极好很有天赋,与其让这琵琶搁置沾灰,还不如让它重见光明,纯宁,今日你过于心浮气躁,喝杯凉茶静静心吧。”
虞婳站起来行了一礼:“儿臣多谢父皇赏赐。”
姁娘上前将琵琶拿回长乐宫去,本来这就是她母后的东西,现如今拿到手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可算有件东西能思念亲人了,她十分珍爱。
长公主可谓是要怒发冲冠,可元崇帝一口一个纯宁叫得她必须要压住怒气,她心里清楚,元崇帝只要叫这个封号就是忍耐性达到极限,再斤斤计较只会落于下风。
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手段,瞥见桌上的酒盏,忽然心生一念,看了眼身边贴身侍女春菡。
春菡自幼跟随长公主,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能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走上前拿起精美的酒壶倒了杯酒,这就往虞婳的位置走去。
长公主慢慢坐下,语气和缓许多但仍有不甘心:“父皇说的对,六公主弹得极好,本宫就赏她一杯清露酒。”
春菡端着酒来到虞婳身边,虽然是个奴婢,可跟在权势滔天的长公主身侧久了,自然有种仗势欺人流露出来,她道:“六殿下,这是长公主收藏了许多年的美酒,甘醇爽口,只此一壶很是难得。”
虞婳冷眼瞧着这杯酒,不用脑子想肯定被调换过,殷南姬和殷梨都为她捏了把汗。
连同对面席位上的萧折宴和苏承竹几个也是隐隐有些担忧,怎么感觉长公主赏的不是美酒而是毒酒,但又不好明说,毕竟没有证据,如若不是反倒落个诬陷的罪名。
萧折宴可不怕惹火上身,站起来解围:“六殿下不喜饮酒,这杯不如臣来喝,臣也想尝尝长公主的清露酒是何滋味。”
沈皇后也附和:“陛下,南乔很少饮酒,这清露酒虽好但后劲大,姑娘家家的还是喝果酒比较好。”
元崇帝眉头皱了皱,他这生辰宴发生的事情委实多,细细一想都是因他这六女儿而起,但归根结底还是长公主,打眼一看,哪些人站哪边已经清清楚楚。
长公主斜睨了眼沈皇后:“本宫只是赏她一杯酒,怎么,六公主如此金尊玉贵,本宫赏的酒也喝不得了。”
一口一个“赏”字,说得她像是卖艺似的,满是轻蔑。
元崇帝很想让宴席平和起来,不说其乐融融吧,能歌舞升平继续到结束就行,而且也没觉得长公主赏的酒能有什么问题,总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便道:“这清露酒朕也喜欢,南乔尝尝,也是你皇姐的心意。”
虞婳有些进退两难,知道这酒不能喝,但元崇帝都如此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朝长公主行了一礼:“谢长公主赐酒,”她转身看向春菡,想着假装拿不住致使酒洒了便可。
长公主可算满意些,单手撑额饶有兴趣看着她,像看只垂死挣扎的野猫。
虞婳刚刚伸出手要端酒杯,忽然有团白绒绒的东西猝不及防窜过来,不仅打翻酒杯,还将春菡的手给抓伤了。
春菡疼的痛呼几声,酒水也全数撒在地毯上。
虞婳察觉有东西在自己的裙裾下扒拉着,低头一看,竟是谢商止的那只爱宠小狐狸,一双眼笑得弯弯眯成似月牙的缝,实在是可爱得紧,而打翻酒杯还抓伤春菡的罪魁祸首就是它。
虞婳愣神之际,小狐狸三两下就敏捷爬了上来,她不自觉将它抱紧,这小狐狸在她身上嗅来嗅去,又发出嘤嘤叫声,像条脱了水的鱼儿在她怀中拱来拱去。
直把虞婳弄的不知如何是好,急忙想把它放下来,小狐狸却死死勾住她的衣襟。
这时,谢商止慢悠悠开了口:“爱宠顽皮,打翻了长公主的美酒还抓伤婢子,还请长公主见谅。”
长公主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她分明看的清楚,也不知谢商止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这畜生窜过去,隐隐能察觉这晋王似乎在给虞婳解围。
元崇帝笑呵呵缓和气氛:“晋王这只爱宠确实顽皮了些,不过是杯酒无妨的。”
长公主忍不住道:“畜生顽皮杀了便是……”
元崇帝连忙打断:“纯宁,晋王从北荣远道而来,不可失了待客之道。”
长公主哑口无言,今日宴席上受的气让她心里堵得慌,已经许久没这样委屈过了,看来想护六公主的人确实不少。
春菡办砸了事,有些胆怯地回到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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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虞婳抱着安分了些的小狐狸来到谢商止跟前:“你……晋王这狐狸确实顽皮,”说着就要把它放下来,依旧是被这两双小爪子死死勾住衣襟。
偏偏谢商止还不主动伸手接过,反而是露出狡黠的笑容望着她。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谢商止,还不赶快把你的狐狸拿走。”
“可是它很喜欢你啊,”谢商止轻声温柔回应,声音酥酥麻麻的,像是在说什么浓情蜜意之言,“本王怎么忍心收回,你且养着吧。”
虞婳抬眸,对上的就是一张极其蛊惑人心的俊脸,那双桃花眼似乎盛满万千星河,波光粼粼,目光交织间心潮澎湃,她连忙挪开目光站起身。
谢商止看着她的局促反应,笑容更深了几分:“本王这只爱宠很喜欢公主殿下,那就送给六殿下吧,它很好养,对了,它叫杳杳。”
“杳杳?”虞婳错愕凝问。
谢商止点点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穿透这双清滢眼眸看另外一个人:“对,就是叫杳杳。”
虞婳垂眸看向怀中的小狐狸,皱了皱眉不再多说什么,微微福了一礼:“那就多谢晋王殿下相送,若想要回尽管开口。”
谢商止“嗯”了一声,她就回到座位上,殷南姬和殷梨凑过来满眼羡慕。
殷南姬伸手摸了摸这白绒绒的小团子:“哇,它可真白真胖,这么可爱晋王也当真舍得,六皇妹,我可以抱抱它嘛?”
虞婳便把小狐狸递过去,这回倒是没有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对谁都很熟很友好的模样,乖巧得很。
殷梨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这么乖巧,晋王怎么总说它顽皮,日后它会不会把六皇妹的长乐宫给捯饬个乱七八糟啊。”
虞婳哑然失笑:“应该不会吧,这么小一只能多调皮,要是把我的长乐宫给搅乱,那就还给晋王。”
姜觅萝此时也偷偷跑来这头,在三人中间冒出个脑袋,笑道:“几位殿下,让我也瞧瞧。”
她向来是个喜欢自由无拘无束的性子,和几位公主相处也很融洽,而且都不是什么计较规矩礼仪的人,便是四个姑娘坐在一块儿摸着这小狐狸。
长公主冷眼瞧着这一切,她是真心一道令下寻个由头将虞婳赐死。
太子殷旭此刻倏而猛烈咳嗽,几乎是要咳出血来,贴身太监急忙上前递巾帕轻拍背,长公主担忧地看过去,站起身提着裙裾走下去。
来到殷旭身旁关心询问:“阿弟,你怎么了,”抬头看向御医:“还不过来给太子瞧瞧!”
御医吓得一激灵,急忙上前,殷旭摆摆手:“无妨。”
元崇帝也是面露担忧:“太子的旧疾又复发了,不如先回东宫休养,传几个御医过去守着。”
长公主也无心计较虞婳的事,转过身道:“父皇,不如儿臣陪着阿弟先回东宫。”
“那也好,若有事要即刻来禀报朕。”
长公主便扶着脸色苍白的太子离开宴席。
这场宴席总算能平稳了些,偏偏喝得酩酊大醉的卓亲王又跳出来生事,仍逮着虞婳不放:“六公主弹的什么破曲子,还没当年淑妃的一半,真是庸俗,白浪费了那琵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