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阴谋诡计
作品:《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殷南乔从前在皇宫里有个外号:小包青天。因为她每日都要在后宫逛上一圈,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例如哪个管事宦官嬷嬷仗势欺人,她就会当场“断案”,而追月总会跟在她身边行侠仗义,因此虞婳说过去瞧瞧,追月也没有觉得多有不妥。
主仆二人悄声来到这头,躲在棵柳树后探出脑袋有些滑稽,但能将此处情形看个清楚。
追月提醒道:“公主,那是七皇子显王,自幼和您不对付见面就吵嘴,奴婢回宫后与曾经交好的小宫女套话时,就打探出显王近两年的消息,先前还好,这一年里不知怎的好色成性,府中姬妾没有几百也有几十,玩腻了就杀之,折磨人的手段那是残暴无比,瞧那架势,肯定是要强迫人家了。”
虞婳在殷南乔脑海里知道那显王是谁了,排行第七说来还是她现在的皇弟,名叫殷琦,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
会与殷南乔自幼有龃龉,也是因为他总爱欺负五公主殷梨。而所有委屈殷梨没有倾诉只藏在心里,最后被她与殷南姬发现,元崇帝忙于朝政也本就不重视她便轻飘飘训几句。
如此,殷琦只会变本加厉,殷南乔和殷南姬有母妃依靠,性子也不是软弱之人,自然帮着姐姐在暗地里把殷琦教训好几次,以牙还牙,自此芥蒂慢慢加深。
邕亲王打了败仗,烂摊子却要元崇帝来收拾,近来几位皇子都在御前侍奉,不能出谋划策但装装样子也行,这显王殷琦是个酒囊饭袋,待在宫里数十天那是烦闷无比,尤其想念府中姬妾,那种滋味让人醉生梦死,可他又觉得与现在的自己遥不可及,出来透透气遇到可入眼的宫女,自然想占有。
两名宦官合力摁着个貌美宫女,而她显然是拼命反抗过却无济于事,头发乱糟糟的,哭得泪流满面,以为如此就能被放过,却不知这张娇嫩脸蛋染了泪珠,更加楚楚动人。
左边宦官恐吓着说:“安分点,再敢大声嚷嚷拔了你的舌头,能服侍显王殿下,偷着乐吧你。”
右边宦官同样附和:“你这是祖上积德才修来此等好运,把殿下伺候好了有你的富贵等着。”
显王殷琦居高临下看着她,脸上满是淫邪的笑容,实在与这张算为俊美的年轻面皮格格不入,他边解开腰带边道:“若你伺候好了本王,以后就可以不用做宫女了,跟本王回府当妾,岂不美哉。”
地上跪着的宫女哪会不知他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宫里规矩森严,被玷污的宫女只有死路一条,还会背负许多骂名甚至牵连家中人,虽然她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可实在不想这样屈服,况且殷琦折磨女子的手段她也有所听闻,实在是骇人。
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求饶:“显王殿下,奴婢卑贱恐污了您的身子,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
殷琦色心已起怎会放过,闻言笑容一敛:“把她拖到假山背后,毕竟是在皇宫不如王府。”
“是。”两名宦官照做,拖着她犹如拖个死人毫无怜惜心软。那宫女也知难逃一劫,便是面如死灰毫无反抗的举动。
“公主,要不要去救救她?”追月戳了戳虞婳的胳膊,“只是姁娘交代过,今时不同往日,要少惹事生非,若您上去帮忙,是不是在惹事?”
虞婳本也觉得刚刚回宫不可多管闲事,各人有各人的命,她收回脑袋转过身就要走,偏偏那宫女微弱的呼救声又传入耳中。
她脚步一顿,心里很纠结,显王殷琦的母妃也已经逝世,又不甚得元崇帝偏疼看重,上去帮忙也不会有什么,可她身上还背负着灭国仇恨,而且也没摸清大邺皇宫的具体情况,贸然上去会不会节外生枝。
思及此就想当做没看见,大不了现在就赶快回去,到坤宁宫请沈皇后出面解决,好比她来管这肮脏事。
刚刚迈出一步,又听到了那宫女的呼救声,同为女子身份虽天差地别,可大抵都怀着一颗怜悯心,若她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渴望有人相救。
“现在回坤宁宫找皇后娘娘也来不及了,”虞婳心一横,“本宫是他的皇姐,这里还是皇宫,还不敢管了不成。”
说完就朝那处走去,追月赶紧跟上,生怕待会公主遇到什么危险,毕竟殷琦也是个暴怒的人,顺势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石头藏在袖中。
虞婳没有堂而皇之上去,而是故意往显眼的地方走还发出动静,这果然吸引到殷琦的目光。
她身形纤瘦袅袅婷婷却不柔弱,一袭涧石蓝暗花交领裙清新脱俗,款步行走在开遍鲜花的小径上,侧颜也是极为美丽的,落日余晖照在她身上,实在美轮美奂,如只蝴蝶从万花丛中翩飞而来,直直飞到殷琦心头里去,比他以往见过的各路美人都要惊艳,实在是意乱情迷,恨不得即刻跑上去把佳人拥入怀中。
只是,当这美人转过头正面朝向他时,殷琦只觉得有几道惊雷当头劈下,震得他步伐都不稳往后趔趄退几步,摔了个四仰八叉。
虞婳见状嘲讽一笑,话里意有所指:“原来是七皇弟啊,方才在那头听到这边的动静特意来瞧瞧,我还以为是哪来的野狗到处狂吠呢。”
随后看向假山处还愣怔的两名宦官:“瞎了眼不成,显王都摔倒了,还在那儿杵着做什么,赶紧过来把人扶起来呀。”
殷琦已经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再次把眼前美人看清楚,想起她方才的话,怒道:“殷南乔,刚从慈隐寺那个鬼地方回来就敢骂本王!”
听到“殷南乔”三字,两名宦官就有些被吓住了,殷琦在宫里玷污宫女,顶多被元崇帝训斥几句,可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就要成替罪羔羊去死,便赶紧把这宫女给放了,慌忙跑过来扶起殷琦。
虞婳走上前目光轻蔑打量他几下,笑容温婉动人却令他觉得刺目,说:“三年不见,七皇弟模样倒是长开了,只是这脑子还是一点儿也没变,现在邕亲王打了败仗,大邺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翼王被送去北荣为质,皇上朝政繁忙心情郁郁,七皇弟还敢在宫里乱来,如此胆量当真让本宫刮目相看。”
殷琦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有种指桑骂槐却揪不到她错处的无力感,只能通过嗓门大来占据主位:“你好意思说我,当年也不知道是谁狗胆包天,竟敢顶撞父皇,说父皇青红皂白不分是昏君,这才被关到慈隐寺去。”
他走上前离虞婳很近压低声音:“你命也是大得很没死,不过也没多少活日了,六月初一是父皇的生辰,长公主会回来的。”
长公主殷念对六公主殷南乔那是嫉恶如仇,因为淑妃所以对她恨之入骨,原来的殷南乔没有逃过被刘鹏溺死在了百福客栈的荷花塘,她也许是怨念太重借尸还魂了,只要能重活一次,她就不会再坐以待毙。
虞婳没有说话,这落于殷琦眼里就是害怕了,因此更加肆无忌惮,垂眸打量她的容貌,是个仙姿玉色的,顿时色胆包天凑到她耳畔说:“别怕呀,不如跟了弟弟吧,皇弟我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还是能护你没那么快死的。”
虞婳觉得恶心无比,她镇定自若微微侧头瞧他,平静的眼神中像藏了把锋利刀刃,殷琦有种被猎手盯上的惧意,可他不会退缩,脸上笑容变得更加猥琐淫邪。
追月方才得了她的命令去假山处瞧那宫女,看到她被殷琦这样无礼对待,快速跑过来用力把殷琦推开挡在虞婳跟前。
壮着胆子大声说:“显王殿下还请自重,六公主是您的皇姐。”
追月才十四岁还是个稚嫩丫头,个子也比虞婳要矮,挡在前面其实根本没有威慑力,可她就是如此,有危险总会冲在面前。
虞婳有一瞬的感动。
殷琦被推得险些摔在地上,若不是有太监扶住又要四仰八叉了,他气得脸色涨红,走过来指着追月就骂:“好你个下贱的奴婢,连本王也敢推。”
他个子高又是个男子力气大得多,这么气势汹汹上前来追月肯定要被打一顿,而且殷琦也是这样想的,却没料到虞婳突然把追月拉到身后,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打在脸上的清脆声和火辣辣的疼相继涌来,殷琦被她打懵了,捂着脸愣在原地。
“本宫是你的皇姐,岂由你这样无礼,这巴掌就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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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给你的教训。”
“不过是比我早生一天算什么皇姐!”殷琦气到眼球泛红血丝,朝身后两个宦官命令,“把她给本王摁住,一个被厌弃的公主也敢打本王!”
两名宦官面面相觑有些不敢,但还是上去要照做,虞婳微微仰起头倨傲道:“本宫看谁敢。”
两个宦官脚步停下有些害怕,毫无方才对那宫女的嚣张,殷琦气得又怒吼道:“把她给本王摁住,今日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从小到大都与本王作对,现在淑妃死了,沈皇后不得宠,看谁还给她撑腰!”
宦官只能照做,却不知从哪处横空飞来两个石子精准打在他二人的脑门心,顿时破相流出血倒在地上疼得嚎叫。
虞婳和追月都吓了一跳,不知是怎么回事。
殷琦也被惊到,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人,甚至连个鬼影都没有,但这两颗石子不可能凭空出现,他大骂:“谁!是谁!做什么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徐徐风声。
殷琦已经气到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像条疯狗逮着虞婳不松口,快步上去要亲自教训她。千钧一发之际,虞婳忽然对着他身后行了一礼,话音匆忙但清晰:“父皇怎么来了,儿臣见过父皇。”
父皇!是元崇帝来了?
殷琦最惧怕的也有元崇帝,而他现在的架势像那欺负弱小的恶霸,恰好被元崇帝看见,岂不是有嘴说不清,连忙转过身看也不看就行礼。
还不等说话呢,虞婳就往他大腚猛踢一脚,把人往千莲池里踹去,水位不算高但淤泥很多,还不至于让他丧命。殷琦身上脸上全部都染满淤泥,双脚陷在泥泞中拔也拔不出,狼狈极了像个丑陋泥人。
他大骂:“殷南乔,你给本王等着,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岸上的追月轻笑低声道:“公主真是聪明,和这种人就不必多费口舌。”
虞婳看了看四周,这地方偏僻现在是看不到有人路过,可是方才的石子不可能凭空出现,她一时猜不出是何人所为。
转身往假山处而去,那宫女惶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头发也乱糟糟的衣衫不整。
虞婳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说:“别怕,有我在显王不敢欺负你的,我知道皇宫规矩森严,本也想替你主持公道,可我刚回宫不想惹事生非,你在何处当职,不如我将你要来长乐宫做个三等宫女,这样显王过后也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宫女慢慢抬起头看她,像看到了自带光环的救世主,一双漂亮眼眸满是泪花,眼底却有一丝幽怨闪过,她听到长乐宫时,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何人了。
没有如虞婳所料想,她摇摇头道:“多谢六殿下好意相救,奴婢在花房当职挺好的,六殿下刚回宫,奴婢怎好麻烦您。”
虞婳也没有强求,说:“你受伤了,回头我让追月送些药膏去花房吧。”
像她们这样卑微的人,在皇宫里是没有御医可看的,能得几瓶药膏已经很不错了,听此连忙磕头道谢,没读过书也不知说什么好词,便道:“多谢六殿下,六殿下如此心善,将来一定会幸福美满。”
幸福美满?她还会幸福美满吗?
追月把她扶起来:“六公主向来就很心善,你别怕,显王掉进千莲池了,不会怎么样的,我扶你回去吧。”
宫女点点头,三人也就离开了。
不远处一棵柳树下,三个男人站在树荫里,这头情况瞧得一清二楚。
谢商止手中盘着两颗鹅卵石,方才的石子就是他扔的,他换了身景泰蓝圆领袍,夜幕要降临了,最后一抹橙红余晖在他衣摆停留片刻,将银线绣的滚边繁复纹路照得璀璨生辉,幻光流彩。
少年漫不经心一笑,把鹅卵石往旁边一丢,说:“此女凶悍但心地纯善,不过实在好骗。”
身后侍卫鲟之嘴里叼着片柳叶,不解地问:“殿下,您为何说六公主好骗啊?”
璟之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眼瞎了不成,那宫女可不是个安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