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大爷带着贾东旭上门一一收粮。


    等粮食全收上来，捐粮的事情也就完整落幕了。


    中院，贾家客厅里。


    易中海、一大妈，还有贾家一家子人，都围在餐桌旁边算账。


    “一大爷，这六斤半的细粮，哪怕全换成玉米面，那也还差着十七斤呢。”


    “再加上今天在厂里，你说后面可以给我家再补十斤。”


    “那我家还差着七斤的缺口。”


    “这七斤，可是淮茹八九天的口粮呢。”


    贾东旭拿着一张草纸，在桌上写写画画了许久，最后算出了家里的饥荒。


    至于为什么拿秦淮茹打比方？


    因为在贾家的家庭地位之中，贾东旭这个劳工排第一。


    其次是贾张氏和棒梗排在中间。


    最后才轮到秦淮茹。


    至于刚满一岁的小当？


    在贾张氏母子俩人的心里，那就是个赔钱货。


    都是和秦淮茹一起吃她的口粮。


    “都怪郝志强，要不是他突然捣乱，咱家都可以不用一大爷再出十斤粮了。”


    “活该他死了爹妈，这就是报应！”


    贾张氏听完儿子的报账，咬牙切齿怨毒的咒骂起来。


    “贾家的，这话你在家里说说就行了。”


    “在外边，你可千万不兴拿出来说呀。”


    “要是被人传到郝家去，估计院里免不了又是一顿闹腾。”


    一大妈连忙劝说贾张氏声音小一点。


    要不是她的嘴巴太臭，平时得罪了太多院里人。


    今天这扬募捐大会，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跟着郝志强一毛不拔。


    可以说，贾家在院里得罪的所有人，八成都是贾张氏这张臭嘴招来的。


    “哎，易家的，我听你的。”


    “我家这个月的粮食缺口，还得倚仗着你和一大爷呢。”


    “要不然我家这个月，又得让淮茹带着小当，回乡下娘家去刨食了。”


    贾张氏连连点头示意知道了。


    而秦淮茹听到婆婆的话，心里猛然一颤。


    以往吃树皮、啃草根，饿得浑身发软，手脚浮肿的画面，不断向她脑海袭来。


    “一大爷，您可要帮帮我家呀！”


    “那乡下的日子，我是真不想回去过了。”


    秦淮茹一脸哀求看向易中海，眼底全是对回下乡刨食的恐惧和拒绝。


    易中海看了一眼抱着小当，一副泫然欲泣模样的秦淮茹，无奈的长叹一声，开口道：


    “哎……说实在话。”


    “今天在厂里，我跟东旭说还能给你家补贴十斤粮。”


    “这已经是我往最好的情况下去想了。”


    “因为今天下班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派出所昨晚抓了上百号投机倒把的分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鸽子市肯定是暂时开不起来了。”


    “所以我现在也有点无能为力。”


    “我如今唯一能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去工厂找我那几个钳工徒弟借粮。”


    “可每人最多，也只能借来个一斤半斤的。”


    “十七斤的口子，真是太大了。”


    秦淮茹听闻这个噩耗，表情瞬间一滞，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直接僵在了凳子上。


    “一……一大爷，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好半晌她回过神来，这才颤颤巍巍，有点儿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唉……”


    “先等上一阵子吧，看看鸽子市什么时候能重新恢复。”


    “要是情况太糟糕，淮茹你可能真要回乡下娘家了。”


    “毕竟乡下偶尔还有救济粮，这是你唯一的后路。”


    易中海长叹一声，有点不忍心继续看着秦淮茹了。


    贾家唯二能回乡下的两个人。


    一个是贾张氏，另一个是秦淮茹。


    易中海把贾东旭当养老人培养，自然不可能让他做出不孝顺的行为，把贾张氏赶回乡下去。


    所以真到了绝境的地步，也只能委屈秦淮茹带着小当回娘家了。


    ……


    后院，刘家。


    二大爷刘海中在二大妈的伺候下，一边洗着热水脚，一边复盘今天的全院大会。


    这时，刘光天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爸，要我说，刚才你们三个大爷，就应该把不捐粮的住户，全体批评一遍。”


    “尤其是那个郝大强，他就是一锅粥里的老鼠屎。”


    “要不是他冒出来和你们三个大爷故意唱反调。”


    “那几家不捐粮的住户，敢不听您三位大爷的安排吗？”


    “郝大强这种刺头，就该好好处理一下，要不然有损你们三位大爷在院里的威信……”


    刘光天正说得起劲呢，一个巴掌突然毫无征兆抽过来。


    他猝不及防之下。


    “啪”的一声，挨了个结结实实。


    也把他后面要说的话，直接给打回了肚子里。


    “爸，您干嘛呢，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刘光天，一脸委屈捂着红肿的脸颊。


    “你个瘪犊子玩意，老子需要你教我做事？”


    “多学学你哥，少在院子里给我惹是生非就已经万事大吉了！”


    刘海中一肚子火气，抬着没洗完的脚，又踹了刘光天一脚。


    他刚才正在闭着眼睛复盘，好像就要抓住点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了。


    可二儿子刘光天的一拱火，直接把他脑袋里的想法，全给弄了个乱七八糟。


    现在无论他怎么想，好像都找不着那种若隐若现的灵光了。


    “得，那我睡觉去了。”


    “我就不该帮您出什么主意。”


    莫名其妙挨一顿揍的刘光天，愤愤不平捂着脸颊，从地上起身就直接回房去了。


    他可不敢多顶嘴，再多说两句，换回来的肯定就是一顿皮带炒肉。


    “当家的，要我说，大强应该不是故意在和你们三位大爷作对。”


    “平常我路过前院，或者去老阎家串门。”


    “他见着我和三大妈，那一口一个二大妈三大妈，叫着多亲呀。”


    “所以我觉得他不给贾家捐粮，并不是有意和你们作对，他就是单纯的跟贾家过不去罢了。”


    刘光天进了里屋后，二大妈给老伴开始分析起来。


    刘海中听完，沉思了一阵，也是认同的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哪怕他跟贾家的恩怨再大，但这可是全院大会。”


    “看在我跟老易老阎，我们三个大爷的面子上，他也应该做到一笑泯恩仇才对。”


    “他唱反调，带头不捐粮食，这确实有点是不服从管教了。”


    “等找个机会，还是该敲打一下。”


    “免得院里人有样学样，以后都敢在全院大会上跟我们三位大爷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