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嘉带着她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又从旁边的面包店买来了两块提拉米苏，推到了她面前，“瑶瑶，MP3是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的，喏，尝尝这个甜不甜。”


    可是她嘴里还是不停念叨着，“可是嘉嘉，我真的很喜欢那个MP3。”


    她好不容易将注意力转走，可一句话又将她打回了原形，眼瞅着安慰欧立瑶无果，她就只好陪着人说说话附和着她心心念念的MP3，等一等期末考试的结果了。


    次日两人各奔东西，回家休息一天等期末考的成绩，欧立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不然还是......


    她将怀中抱着的玩偶丢往一遍，往书桌面前一坐，打开电脑搜索了她前俩天在学校里没看完的那本小说，连吃晚饭也只是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又回屋看了起来，看了整整一天一夜还意犹未尽。


    许长嘉出门前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才一下子惊醒，差点迟到了，赶紧随便擦了把脸换了衣服背上书包就打车去学校了。还好，没迟到，她人喘着粗气坐在座位上时，一回头放下书包就瞧见了章遇宁冷冰冰的眼神，心下大叫不好。


    烫手的成绩单拿在手里，她的头压得比平时要低好几倍，好像身后有一道目光烧得她火辣辣的疼，连班主任布置了多少作业都听不进去了，突然就有些后悔，期末考前没有好好复习，一直看小说让她的成绩一落千丈，从年级前三十几名掉到了一百多名。


    王老师交代完了这次寒假的任务，就把欧立瑶喊出去谈话了，话里话外都是打探她为什么没考好，还叮嘱她下次要好好考回来，不要灰心，她能怎么说呢？只能连连点头应答，表示自己下次会好好考回来的。


    许长嘉下课后过来，瞧见章遇宁的一双眼睛透露出寒意来，又把目光落在了不敢直视人的欧立瑶身上，就知道她恨铁不成钢，当下语气也冷了下来，“考了几分？排名多少？”


    她抖抖嗦嗦地把成绩单递了过去，倒着往前看，第二名就是她欧立瑶的名字，年级排名137，总分501，她冷笑了一声，好，很好，非常好。


    往常能考六百多分的人这一次期末考才考了五百分，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谁也没有开口，直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欧立瑶才两边赔笑，请求两个人的谅解。


    章遇宁把漫画书一合上，也陪着她假笑，“我只说一点，我喜欢看漫画，但是从未耽误过我考第一，欧立瑶，你该自己从你身上找找原因了。”


    “我......”她确实有些羞愧，又低着头抱着许长嘉的胳膊，求她谅解。


    她把手抽了回来，头一回这么认真地跟她说话：“瑶瑶，高考很重要的，你得管住自己才是，小说和高考孰轻孰重不用我多说了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一个新的MP3和一个旧的MP3同时放在了她的桌角上，留下了长吁短叹的欧立瑶，眼前一片朦胧，泪水滴落在成绩单的那个501上，格外刺眼。


    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教室里，想到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好像确实不是一个学生应该做的，可是她只是喜欢看小说，又有什么错呢？那些纸片人的三观和爱情进入了她的脑子里，给了她精神上的美好和慰藉，她是真的很喜欢呀，他们怎么不懂呢？


    但门外面的两人没有走远，就站在楼梯口等着她出来，“章大学神，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瑶瑶她能抵制得住小说的诱惑吗？”


    章遇宁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困扰过，学习这么简单的事儿，不是只要看一遍就能考个差不多的分数吗？但他经过郑若谦一事之后明白，人各有所长，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爱好，他不能用自己的要求去要求旁人，所以这话也没有明说出来。


    只是道：“她如果戒不掉小说影响了学习，那咱们就把她拉回来，帮她戒了这个瘾。”


    他们在一旁说着话，一双小皮鞋就映入了他们的视线，往上一看，脸上还红扑扑的，眼角也染上了一片红晕，只是视线不敢直视他们俩。


    章遇宁轻咳了一声，别过脑袋去，“每周六周日两天，来如期书吧补课，写作业，早十晚六，不许迟到。”


    假期统共就三十五天，抽出十天来写作业补课并不算多，可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强硬地挤出来笑容，谁让她才考了五百分呢，“好，我去，多谢章大学神帮我补课。”


    她补课的这几天，许长嘉也背着自己的作业往书吧去，等他们俩讲到数学的时候还可以蹭个课，问问章大学神。


    才第二次课，章遇宁假期作业就写完了，拿着漫画书守着两个人写试卷了，写一个小时作业就翻看一下她们俩的成果顺便集中给她们讲一会儿错题。本来他攒了十几本的漫画，留着这几天上课看，竟都看了大半了。


    这本看完了，正准备翻新一本，一扫眼就瞧见了欧立瑶不好好写作业，在她的物理课本上画起了小人画，还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手拉手，再凑近一点就要亲上去了，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欧立瑶连忙两手遮住了她的物理书，“别看了别看了。”


    坐在对面的许长嘉也凑过来脑袋，掰开她双手一看，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笑意，“我说瑶瑶，人在这儿，心还在小说那儿呢？”


    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双手抱着脑袋，语气都不是很轻快，“我现在手上有两个MP3了，新的那个里面只有高考英语听力我时常播放着，然后另外一个我碰都不敢碰，我知道里面有小说和音乐，它就那么放在桌子上，就好像长了手和脚，一直在我面前跳来跳去，跑到我眼睛面前来诱惑我，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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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一碰它。”


    她抓耳挠腮，忍着好几天都没有看小说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就随便写写画画，竟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画小说里面的那些男女主，那些眼睛看过的剧情全部都进入了她的脑子里。


    许长嘉拿过她的物理课本翻了翻，一本书上几乎每页都用黑色签字笔画了几个小人，瞧着还挺活灵活现的，“瑶瑶，可以啊，这才几天呢，一本物理书都被你画满了，这小人画画得还挺不错的嘛。”


    章遇宁也起身凑过来看，“确实不错，你还是有点子天赋在身上的。”


    戒掉小说这事儿也只能徐徐图之，仅靠这十几天是不够的，一味地让她不看也不行，他复又说了一句，“今天再写一张数学试卷，错题也改完了就允许你看一个小时的小说。”


    趴在桌子上的欧立瑶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立马写题都有了动力，坐直了身子不到一个小时就吭哧吭哧做完了一整张数学试卷，待他看过之后错题也就三五题，随便指点她一下就能很快找到改正的方向，颇有种孺子可教的感觉。


    章遇宁余光瞥了一眼许长嘉的手表，四点，“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记住，只允许看一个小时。”说完，他就出去给这两位认真的人买咖啡去了。


    回来时，手上还提了两块提拉米苏，好几次见着她们在校门口吃，正好今儿咖啡店做了，他就顺手买了几块来吃。


    才刚歇了会儿，章遇宁的手机就响了，他开了免提，让另外两人也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喂。”


    这边的三人就跟逗弄他玩一样，一人用一种语言跟他打了招呼，“好久不见啊，郑若谦。”


    清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许长嘉，欧立瑶，章遇宁，好久不见啊。”他这些日子日夜苦练，已经从一众练习生当中脱颖而出，又进入了新的练习生时期了，再过几年就能熬出头，站上更大的舞台了。


    他抽出时间来，给章遇宁打了电话，没有想到他们仨都在，听着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候，心里又多了些安慰，能在H国继续坚持训练下去，追逐自己的音乐梦。


    电话挂断之后，郑若谦躺在训练室的地板上，自己给自己数数，就平静一百秒，数到一百，就起来继续训练。


    而另外一头的三个人，他们俩的目光都落在了欧立瑶身上，章遇宁的手指在了许长嘉手腕上，她就赶忙抓住了自己手中的MP3，“我才刚刚看了十多分钟呢，时间还没到。”


    许长嘉拍着她的小脑袋，“那好吧，你可以带回家看，但是我们不在，你要自己注意时间哦。”


    章遇宁点头“嗯”了一声，“作业记得写完，开学之后我要看到你考回来。”


    她大喜，只要能让她继续看小说那就行了，至于考试嘛，她也会认真学的，反正她是有六百分的实力的，不怕她考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