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从那天塞谜语被追后，依埃丝老老实实窝在家里没再半夜出门，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末。


    当天上午依埃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等到了傍晚日暮时分换上礼服、被阿福送上前往宴会厅的车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紧张。


    回忆着阿福小课堂上和他们说的宴会流程，依埃丝不自觉的攥紧裙摆，却忽然想起绸制的礼服裙和日常的服饰不一样，不能随便攥，于是连忙撒开手。


    杰森坐在她身旁，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哥谭市景，时不时低头看一看手表，默默计算着距离宴会开始的时间。


    虽然布鲁斯和他们说过，不用过多在意宴会上的人，只是走个过场和大家介绍一下他们。


    但是这是他们首次作为韦恩家的一员出席的场合，而此前两个来自犯罪巷的孩子也绝没有穿着高定服饰参加大型活动的经历，所以，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2.


    落日余晖将灿灿金丝织进行驶的车流，又很快融入暮色的黑，街灯亮起来了。


    依埃丝借着车窗外的灯光，通过观察邻座的杰森的方式来缓解焦虑。


    今天杰森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西装，搭配宝蓝色条纹领带，头发也整齐的梳起来，比以往身着宽松卫衣或居家服时多了几分锐气。


    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在依埃丝观察他的这几分钟里，杰森看了两次手表，摸了三次袖扣。直到他发现依埃丝在看他后他才板板正正的坐好。


    依埃丝嘿嘿笑了两声，打趣他不要太紧张。


    杰森抱臂，反笑她说话时左手还在不停捏她自己衣服上的珍珠挂饰，让她小心过会儿把珍珠扯下来。


    “我才不会那么大力气的扯它，我只是捏一捏！”


    布鲁斯闻言，装作一本正经的回头和依埃丝说这家衣服质量很好，让她放心拽，肯定不会坏。


    她以她5.2的视力保证，布鲁斯和杰森绝对都有在偷笑！


    [恼羞成怒JPG.]


    布鲁斯轻咳一声掩饰笑意，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冰镇果汁递给依埃丝和杰森，权当顺毛。


    3.


    车辆缓缓驶入宴会厅所在大楼的前院，记者们早已在两侧等候多时。


    依埃丝隔着车窗看那些自他们减速以来就连绵不绝的闪光灯与攒动的人头，悄悄咽了口唾沫。


    布鲁斯整整领结：“真壮观，对吧？每次一有大新闻就会这样。不过他们进不来内场，里边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别害怕。”


    车子停稳，工作人员就位，为他们拉开车门。


    依埃丝和杰森对视一眼，踏出车门的刹那，闪光灯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要逐帧定格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家总是慵懒困倦的布鲁斯一改往日，堪称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他微笑着揽过怔愣的两个孩子向前走，随意自如的向两侧的记者们点头示意。


    那些年轻的女记者几乎要尖叫出声，摄像机一刻不停。


    短短十几秒路程，一直到被带着走进大门，依埃丝才回过神来。


    “……哇。”


    布鲁斯拍拍她的脑袋：“不适应镜头和记者也没关系，今天情况特殊，以后不需要你们面对这些媒体了。”


    4.


    韦恩家三人上楼候场，宾客和记者们早已就位，而克拉克·肯特踩着关门的时间到达、姗姗来迟。


    谢天谢地，同行的星球日报同事们和他不在一家酒店落榻，这让他有机会回大都市救了两位女士后还能通过飞行的方式准时到场，而不是被同事狂打十几通电话后一边挨骂一边和他们坐车前往会场。


    向侍应生提供了他的记者证，接受完检查，克拉克走到同事身边入座。


    灯光压暗，琉璃顶灯反射出点点华彩，鱼贯而入的侍者有条不紊的将菜肴甜点布置在宴会厅两侧的长桌，记者们纷纷调试好相机端起来架好。


    宴会即将开始。


    5.


    和严阵以待的记者不同，在座的宾客大多是和韦恩有合作的企业老总或哥谭上层家族出身，主人入场以前，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的交谈着进行人情往来。小孩子们则大多捡着桌上的糕点吃、或紧紧跟在家长身边，偶尔向同龄人打个招呼。


    其中，提姆·德雷克独树一帜，他年纪最小，但除了刚到时和周边的宾客打招呼以外，他几乎每时每刻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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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抱着他的摄像机，也不和其他孩子们玩。


    理论上，宾客携带摄影机并不合适，他们认为这“有损礼节、有些冒犯”。


    但提姆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大人们反而乐于看他绷着一张可爱的小脸摆弄相机的样子，认为他只是在玩一场假装记者的游戏。再加上今夜主办方韦恩家并没有禁止摄像，便都索性不在意男孩的“小小冒犯”，由他去了。


    一些无聊的女士还会故意凑上去逗弄他，让提姆帮忙拍照，最终都得到了男孩礼貌的婉拒，女士们也不恼，说说笑笑的离开。


    6.


    提姆不在意大人们对他的打趣和逗弄。


    他要拍的哪里只是韦恩，他要拍的可是蝙蝠侠·超近距离高清个人图。


    在场除了他和蝙蝠侠本人以外没人知道这件事——哦，还有可能加上他那两个养子养女。


    虽然作为前罗宾、现夜翼的迪克今晚不会出现在现场，多少让他有点失望。但想见一面迪克并不难，大不了改天他独自去一趟布鲁德海文假装走失儿童，百分之八十至少可以近距离和迪克打个照面。


    但是布鲁斯·韦恩可不好见。


    即使他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不是在和各种模特明星约会，就是在花大钱维持他花花公子废物草包的表象。可像提姆这样年龄的孩子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出现在韦恩老总会出现的场合。


    所以想近距离接触蝙蝠侠，这场晚宴就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


    为此，他特意带了他最好的一台相机，换上崭新的胶卷还提前试拍了好几次，以确保万无一失。


    接下来，就是等布鲁斯·韦恩出场了。


    7.


    候场的依埃丝和杰森正在紧张的啃小饼干。


    布鲁斯看看表，已经到了开场时间了。


    他站起身，叫两个孩子过来。


    “放轻松，只是出去站一小会儿，很快就结束了。之后你们可以随便和到场的孩子们聊聊天、玩玩游戏，有记者采访不想回答的话直接转身离开就好，其他的交给我。阿福和你们说的那些流程只是科普，他和我都更希望你们开心。”


    “就是这样，孩子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