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终，一上午都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的依埃丝在午饭后被杰森赶去睡了个午觉。


    两个小时过去，依埃丝精神抖擞的起床下楼，决定去书房找杰森看会书。


    她一边推门一边和小伙伴打招呼：“我回来了！杰森……？”


    “诶，不在？”


    书房内空无一人，依埃丝有些疑惑。这个时间，正常来说他不都在书房里雷打不动的读书吗。


    难道是去打游戏了？


    她想了想，和杰森一起打游戏也挺好，于是转身准备上楼。


    走过会客厅时，她似乎听到了对话声。那是一个男人的声线，隔着厚重的门板有些听不真切。


    她扒在门上试图分辨是不是布鲁斯在和杰森聊天，谁承想，看似紧闭的门只是虚掩着，一碰就开了。


    依埃丝猝不及防的和会客厅里包括布鲁斯、阿福在内的一群大人对上了视线。


    “！”


    她久寻不到的杰森此刻正从布鲁斯左边探出头，而坐在主位上的布鲁斯显然有些惊讶于她的出现。


    “依埃丝，你睡醒了？”


    “嗯嗯，睡醒了……额、那个，抱歉，我打扰到你们啦？”


    [汗流浃背JPG.]


    2.


    尴尬阖门的依埃丝没能逃离会客厅。她被一个金发女人用莫名参杂着慈爱和怜惜（？）的声音呼唤了进去。


    “亲爱的，你是叫依埃丝对吧？来这里坐。正好我们需要和你还有杰森询问一些事。”


    人有点太多了，依埃丝拘谨的穿过或站或坐的一干人等，在布鲁斯的右边坐下。


    隔着布鲁斯，她悄悄观察了一下杰森的侧脸，发现他眉毛拧起，隐隐表现出一丝无所适从和烦躁。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啊？


    [痛苦抱头JPG.]


    为什么她一觉起来韦恩庄园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3.


    金发女人清清嗓子：“韦恩先生、潘尼沃斯先生，麻烦了，现在我们需要和两个孩子进行单独谈话。”


    布鲁斯耸耸肩：“是的，我知道，按规矩来。毕竟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经历回访了，玛利亚女士。”


    杰森有些焦虑的望向布鲁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


    布鲁斯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紧张，这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保证。”


    依埃丝越来越搞不懂了。


    为什么这群人要布鲁斯离开、杰森为什么不开心、还有回访是什么？


    布鲁斯侧过身，又拍拍依埃丝的肩，叫她不用太紧张，随后便和阿福一起离开了会客厅。留下表情更加凝滞的杰森和满头雾水的依埃丝，坐立不安。


    4.


    让同行人确认了会客厅的大门已经完全合紧后，金发女人的视线扫过杰森和依埃丝，语气与之前相比更加柔和：“好了，孩子们，现在让我们一起聊一聊。”


    她看出依埃丝的不明所以，特意解释道：“我们都是来自儿童保护协会和收养机构的工作人员以及志愿者。我是玛利亚·琼斯，儿童保护协会的负责人，今天到访韦恩庄园的目的是为了确认你们两个在收养家庭的生活近况以及心理状态。”


    依埃丝迟疑的点点头：“我们感觉都挺好的。”


    玛利亚女士截住她的话：“不要着急，亲爱的。韦恩先生已经被我们请出去了，不用担心被他听到，你们尽可以大胆一些。”


    杰森抱着手，冷哼道：“你只是想让我们承认布鲁斯不是个合格的监护人、然后给我们分别另找收养家庭，先入为主女士。”


    女人展露出错愕的神情，她摇摇头：“杰森，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恕我直言，韦恩先生确实并非是一个好选择……你们的年龄太小，也许没有关注过那些新闻，韦恩先生的风评和他曾做过的一切荒唐举动让我无法信任他能够养育好你们、给你们足够的关怀和爱护。”


    杰森握紧的指尖泛白：“你也说了，那是新闻。难道新闻会比与他朝夕相处的我们更加贴近现实？”


    “不，那不一样，你们和他生活的时间太短，存在被突如其来的优渥生活蒙蔽的可能性。”


    5.


    杰森和玛利亚持续进行着驳斥战。


    依埃丝终于听明白了。


    敢情说来说去最终目的就是来带他们离开韦恩家的。


    她立刻加入杰森：“琼斯女士，您不仅以偏见的目光看待布鲁斯，更没有尊重我们的意愿，这一点也不礼貌！布鲁斯一直对我们很好，他是个很棒的家长！”


    “他以真心对待我们，所以我们也回馈给他真心。哪怕相处时间短，我也绝对确定这一点。”


    6.


    玛利亚·琼斯哀伤的看着两个孩子，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和当年的迪克一样表现得对布鲁斯·韦恩死心塌地。


    第一次接手回访任务时她不过刚刚入职，轻而易举的相信了韦恩家展示给她的一切。


    而现在呢？当年的理查德·格雷森早已不在韦恩庄园生活，他孤身前往了布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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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文上大学、工作，鲜少回哥谭，韦恩却在这时又收养了两个新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孩子无一不相貌出众、拥有鸦羽般的黑发和宝石样的蓝眼睛——这在她眼里足矣说明很多事。


    理查德远走他乡的结局令她深感愧疚，她无数次想象他是否因为儿童保护协会的疏忽而收到伤害。她是真心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设想和结局会再次发生在眼前两个活泼灵动的孩子身上。


    也许迪克的事她已经无法多做什么了，好在他已经用离开哥谭的方式自救。但这两个孩子，她势必要为他们找到比韦恩更加妥帖的选择。


    7.


    金发女人沉重开口：“入职以来，我进行过很多次收养家庭回访工作。我能看出来，杰森，你心里一直对眼下的生活感到不安。”


    杰森眉毛皱的要打结了，这个玛利亚·琼斯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让他们认清所谓“韦恩的真面目”。


    “无论如何，那都不是布鲁斯的问题，我只是还需要时间来适应。从危险混乱的犯罪巷突然来到崭新安宁的环境、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难道我不该需要时间调整心理吗？”


    依埃丝附和：“对啊对啊！”


    玛利亚仍是摇头：“一个好的家庭应该让你们感到舒适和安心。孩子们，我想你们之后需要做一些心理健康的检测。”


    8.


    这无疑是一场漫长而磨人的拉锯战。


    无论杰森和依埃丝说什么，态度尖锐与否，玛利亚都是一副包容、担忧，但不相信的姿态。


    这位较真的女士似乎认定布鲁斯的人品不好，只是碍于直接把那些“证据”说出来会伤害到孩子们的心，于是旁敲侧击的暗示他们回想与布鲁斯相处时的一切“不寻常”。


    依埃丝和杰森与她聊到最后都有些无力。玛利亚是好心，但是实在固执，她简直半点解释都听不进去。


    一直到谈话时间结束，她让负责记录的志愿者帮忙去叫布鲁斯回来时，玛利亚仍然坚持她的看法，并不由分说的为他们安排了后续的心理检测。


    9.


    布鲁斯和阿福走进会客厅，杰森和依埃丝径直跑到他们身后，半点不敢犹豫，生怕再被拽回去问话。


    布鲁斯没有多说，他蹲下来抱了抱两个孩子。


    “去休息吧，别担心。”


    阿福带着孩子们去了楼上，布鲁斯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口，重新落座。


    他无法消除玛利亚对他的偏见。


    但他不会让她把两个孩子从他身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