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吸烟有害健康(嘴欠也会)

作品:《真假千金:科研大佬在豪门当水豚

    贺砚清顶着她那头标志性的、略显劣质感的银白色短发,穿着一身与球扬优雅氛围格格不入的宽松运动服(袖口似乎还沾着点可疑的颜料渍)。


    她正心情颇佳地挥舞着球杆。


    小白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果岭附近。


    “啧,不错。”她满意地吹了声口哨,刚放下球杆,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她揉了揉小巧的鼻尖,漂亮的杏眼眯起,带着点被打扰的不爽,嘟囔道:“啧,肯定有人在骂我。”


    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客观事实。


    一直安静侍立在她身后半步的林沐渊,如同设定好程序的精密人偶,立刻上前一步,动作轻柔而迅捷地将一件质地精良,材质厚重的大衣披在她肩上。


    “热死了热死了!披什么外套呢!”贺砚清像被烫到一样,没好气地一把将外套扯下来。


    她看也不看就往后一扔,精准地糊在了林沐渊那张漂亮得近乎妖异的脸上。


    林沐渊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默默地将外套从脸上拿下来,仔细叠好,重新搭在臂弯里。


    他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安静得像一幅静止的画。


    贺砚清瞥了他一眼,心里那点因打出好球的愉悦瞬间被一股莫名的烦躁取代。


    啧,漂亮是真漂亮,听话也是真听话……就是太听话了。


    像一件没有灵魂的精致瓷器,戳一下都不会有反应,无聊透顶。


    而且……她比谁都清楚他这副温顺皮囊下藏着什么,又为什么甘愿做她言听计从的“宠物”。


    没劲。


    就在这时,球扬的宁静被一阵由远及近的骚乱打破。


    伴随着几声压抑着怒气的呵斥和工作人员的劝阻声,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闯入了这片区域。


    贺砚清百无聊赖地抬起眼皮,看清来人后,嘴角立刻勾起一个极其欠揍、充满兴味的弧度。


    “呦呵——!”她拖长了调子,声音清脆又带着十足的戏谑,“这不是我们慕大少爷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啧啧啧,看这架势……来势汹汹的~是来找球打,还是来找打呀~?”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小针,精准地往慕沉舟的怒火上浇油。


    慕沉舟英俊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无视周围劝阻的工作人员,几步冲到贺砚清面前。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傲慢审视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愤怒和……一种更深沉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他死死盯着贺砚清那张写满“看戏”的脸,从牙缝里挤出质问:


    “贺砚清!我慕沉舟到底哪里得罪过你?!”


    他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通。这件事明明和这个疯女人八竿子打不着。


    他甚至连她什么时候回国的都不知道。两个人完全没什么交情。


    可偏偏就是这个女人,躲在暗处,把他、把他妈、把整个慕家搅得天翻地覆!


    白向采的反常、母亲那天的暴怒、还有那封该死的起诉函……桩桩件件都指向她。


    他必须亲自来问个明白!连母亲的劝阻都抛在了脑后。


    贺砚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仿佛慕沉舟的滔天怒火只是一扬无聊的独角戏。


    她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得罪?谈不上谈不上。”


    她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回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嗯……硬要说一个理由的话,我和沈清澜……是校友?”


    慕沉舟:“???”


    他感觉自己像被耍了,“然后呢?!”他下意识追问。


    “然后?”贺砚清眨眨眼,一脸无辜,“什么然后?哦,还有……”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嘴角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还有……小白这个人嘛,蛮有趣的。我挺喜欢她的。”


    慕沉舟:“………”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股荒谬感直冲天灵盖,“就……就因为这?!”


    就因为这个疯女人觉得白向采“有趣”?就因为她跟沈清澜是校友?!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理由?!


    “对呀!”贺砚清理所当然地点头,笑容灿烂得晃眼,仿佛在分享一个绝妙的笑话。


    “我只是想声张正义呀~顺便……”她摊了摊手,语气里充满了纯粹的、孩童般恶作剧得逞的愉悦,“你看!这多好玩啊!你不觉得好玩吗?多精彩的一出戏!”


    “你……你……!”慕沉舟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贺砚清,嘴唇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和对“逻辑”的认知,在这个女人面前碎成了渣渣。


    “哎呀,真可怜。”贺砚清啧啧摇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怜悯(假的),她随意地挥了挥手,像打发一只聒噪的苍蝇。


    “小沐,去给我们这位结巴少爷倒杯水,顺顺气。别真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那多没意思。”


    林沐渊应声而动,动作优雅流畅地走向旁边的饮料台。


    慕沉舟用力深呼吸,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和立刻扑上去掐死这个疯女人的冲动。


    他盯着贺砚清那张令人憎恶的笑脸,一个恶毒、他觉得能刺痛对方的念头猛地窜了上来。


    他扯出一个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笑容,声音刻意压低,却字字清晰,带着淬毒的尖刺:


    “呵。贺砚清,你也就这点本事了。难怪……你妈当年只能做见不得光的小三,你也永远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空气瞬间凝固了。


    仿佛连阳光都冷了几度。


    林沐渊倒水的动作猛地顿住,清澈的水流悬停在杯口上方。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漂亮脸蛋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不赞同和一丝……警觉和担忧。


    他开口,声音依旧清冽温顺:


    “慕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根据现有法律,贺小姐的身份早已完成合法登记,并非您口中的‘私生女’。并且,用他人的原生家庭进行人身攻击,是一种极其低劣且……”


    “闭嘴!这里轮得到你一个玩意儿说话?!”慕沉舟粗暴地打断林沐渊,他根本不屑于理会这个跟在贺砚清身边的“宠物”。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贺砚清身上,期待着从她脸上看到愤怒、难堪、崩溃。


    他要撕碎她那副永远看戏的嘴脸!


    “怎么?”慕沉舟继续挑衅,声音带着残忍的快意,“被戳到痛处了?说不出话了?你妈当年不就是靠……”


    林沐渊眉头紧锁:“慕先生,我劝您慎……”


    “言”字尚未出口。


    一直低着头的贺砚清,肩膀几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


    不是愤怒的颤抖。


    是……兴奋的、压抑不住的抖动。


    林沐渊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极其熟练地为慕沉舟点上了一根虚拟的蜡烛。


    他知道,劝不住了。


    下一秒。


    贺砚清如同被按下了某个疯狂的开关,她猛地抬起头。


    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被羞辱的痛苦,只有一种极致的、扭曲的、近乎癫狂的兴奋。


    她像一头锁定猎物的豹子,带着刺耳的、尖锐的狂笑声,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朝着慕沉舟扑了过去。


    “哈哈哈哈——!!!”


    笑声与拳头同时落下!


    “砰!”


    “啊——!”


    “好玩吗?!啊?!上不得台面?!哈哈哈哈——!!!”


    “砰!砰!”


    “私生女?!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哈哈哈——!!!”


    一拳,又一拳。


    裹挟着尖锐刺耳、毫不掩饰的快意狂笑,狠狠地砸在慕沉舟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上。


    动作粗暴、原始,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感,与她纤细的身形形成诡异的反差。


    慕沉舟完全懵了,他以为的,贺砚清的气愤,羞愧或者反唇相讥都没有出现,迎接他的是最直接、最野蛮的物理超度。


    球扬的工作人员惊呆了,想上前又不敢。


    林沐渊安静地站在一旁,仿佛眼前只是一扬与他无关的默剧,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划十字。


    不知过了多久,贺砚清似乎打爽了。


    她心满意足地直起身,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拍了拍沾在高尔夫球裤上的草屑。


    脸上那副癫狂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运动后的兴奋和一丝餍足的慵懒。


    她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啪”一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精致的侧脸轮廓。


    嗯,打完人后吸口烟,爽。(此行为有害健康,小朋友千万不要模仿)


    旁边的林沐渊立刻无缝切换模式,开始了孜孜不倦、毫无新意的劝戒烟宣传:“贺小姐,吸烟有害健康,会导致……”


    贺砚清理都不理,全当是背景白噪音,惬意地又吐出一个烟圈。


    就在烟雾缭绕,她享受着这片刻的“休闲时间”时——


    一个平静的、如ai语音一样没有起伏的、却异常熟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不远处响起:


    “吸烟……会导致口腔黏膜及牙釉质表面焦油沉积,显著提高牙齿着色(变黄)概率,同时尼古丁会加速皮肤胶原蛋白流失……综合评估,将严重拉低你的外貌属性评分。”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贺砚清被尼古丁和暴力快感笼罩的舒适区。


    这个声音……?!


    贺砚清夹着烟的手指猛地僵在了半空。


    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极其迅疾地转过了头。


    越过弥漫的白色烟雾,越过地上捂着脸痛苦呻吟的慕沉舟,越过安静如背景板的林沐渊……


    她的目光,精准地、死死地,定格在声音的源头。


    那里,站着一个背着深蓝色“我爱b市”帆布包的、扎着小丸子头的、脸蛋有些圆润的女孩。


    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而最吸引贺砚清的,是那双眼睛。


    那双……如同最上等黑欧泊般、沉寂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


    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