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秋后算账

作品:《重生读心之你一直都这么闷骚的吗

    施愿满轻轻挣脱开厉释渊的手臂,径直走到蜷缩在地上眼神涣散的冯知许面前。


    他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低语问道: “你的心声……还有用吗?”


    冯知许涣散的瞳孔猛地聚焦,如同见了鬼一般,死死地瞪着施愿满。


    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他。


    他嘴巴徒劳地张合着,内心却在疯狂尖叫: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听到?!难道……难道他什么都能听到?!那两个老东西也只能听到我想让他们听的内容而已!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难道他早就……]


    施愿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如同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虫子,淡淡地吐出一句:“很吵。”


    冯知许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明白了,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恶毒心思,在这个人面前,从来都是透明的。


    冯健鸣和许玲看着施愿满和冯知许,再联想到之前种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悔恨、恐惧、绝望……复杂的泪水汹涌而出,却已是为时已晚。


    厉释渊看到施愿满离冯知许如此之近,不悦地蹙紧眉头。


    他强势地一把拉起施愿满,将他护在自己身后,隔绝了那污秽的视线。


    然后,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如同烂泥般的三人,下达了最终的裁决:


    “方沉。”


    “在!”


    “去把那个‘道士’给我找到。”厉释渊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味,“不用再通知我。”


    “是!” 方特助心领神会。


    这句“不用再通知我”,意味着那个道士,将被彻底干净地从世界上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对了,”施愿满忽然轻笑一声,语气软绵却淬着冰:


    “记得让他算一下自己的未来哦,算对了,就让他‘得偿所愿’,算不对……算不对还当什么大师呢,该让他尝尝被自己胡吹的‘天机’反噬是什么滋味才行啊。”


    方特助低头应道:“是。”


    厉释渊一手揽住施愿满的肩膀,将他揽向自己,目光重新落回冯健鸣和许玲身上,如同在看两具没有生命的物件,对着手下人说道:


    “既然有人把鱼目当珍珠,眼盲心瞎……那就把眼睛挖了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残忍的趣味:“对了,他们的心……”


    厉释渊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都给我互换了,还有,别让他们死。”


    说完,他低头看向身旁的施愿满,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带着一丝询问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满满,哥哥这样处理……会不会会觉得太狠?”


    施愿满仰起脸,迎上厉释渊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怜悯或不适,只有一片冰冷的满意和一丝病态的愉悦。


    他唇角勾起,声音清晰:“哥哥给的‘公道’……我很喜欢。”


    厉释渊的眸色瞬间深暗,他收紧手臂,将人嵌入怀中,薄唇贴着施愿满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和一丝危险的“秋后算账”:


    “喜欢就好。不过……‘惩罚’也少不了你的,回家,我们慢慢算。”


    施愿满无奈地叹了口气。


    厉释渊不再理会身后传来的凄厉绝望的哀嚎的声响,拥着施愿满,大步离开了。


    走到门口,施愿满脚步微顿,头也未回,对方特助淡淡吩咐了一句:“别忘了,让他们‘团聚’。”


    方特助立马应道:“是,小少爷。”


    他明白,这是要将那保姆和她的赌鬼丈夫也一并拖来此地。


    施愿满之前的那句“要让始作俑者、推波助澜者、享受成果者……统统聚首”不是说说而已。


    沉重的门合上,方沉的皮鞋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停在冯氏夫妇面前,语气冰冷:“别求了,你们当初放弃亲儿子,偏信骗子时,血缘就断了。”


    冯父还想爬过来,被方沉一脚避开:“多余的话不必说。”


    他转向抖成一团的朱医生,居高临下:


    “四年前的一次手术,你宿醉上台切错动脉,为了掩盖自己的重大过失,竟然没有立即进行有效止血和补救,反而试图草草缝合,并伪造了手术记录,害死他还逼死他妻子,这就是你说的‘小差错’?”


    朱医生语无伦次地哭喊求饶,方沉却充耳不闻,冷笑道,“你的债,该还了。”


    他转身对旁边的手下颔首:“按吩咐处理。”


    于是也走出门,身后,铁门缓缓关闭,只有那绝望的惨叫声,隐隐穿透厚重的门板,在幽暗的空间里回荡。


    ——


    回家路上,专业的司机在前座目不斜视,将后排隔板无声地升起,彻底隔绝出一个私密的空间。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厉释渊没有看施愿满,他靠坐在座椅里,侧头望着窗外,下颌线紧绷着。


    他周身弥漫着混合了极致心疼与带着钝痛的愠怒。


    施愿满坐在他旁边,他知道厉释渊生气了,非常生气。


    气他隐瞒,气他独自面对那种肮脏和委屈。


    即使他已经亲手将那些渣滓碾碎替自己出气,这份怒火也未曾消散,只是从暴戾转化为了更磨人的沉郁。


    他理亏,但更多的是看到厉释渊这副为自己痛彻心扉却又强忍怒火的模样后,心里泛起的细密酸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安静在持续,施愿满轻轻吸了口气,身体柔软地倾向厉释渊那边,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勾上厉释渊放在身侧的手。


    “哥哥……”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刻意拖长的尾调像羽毛搔过某人的心尖。


    厉释渊的拳头瞬间握紧,手背青筋隐现,但他没有甩开,依旧固执地看着窗外,留给施愿满一个冷硬的下颌线条。


    施愿满见他没推开,得寸进尺地将手指挤进他的拳缝,细细地摩挲他紧绷的指节,又将额头抵在厉释渊紧绷的手臂上,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