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他要让始作俑者、推波助澜者、享受成果者……统统聚首

作品:《重生读心之你一直都这么闷骚的吗

    施愿满的心底却是一片冰冷的荒芜,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对人性之恶的厌弃。


    他也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在浑身筛糠,涕泪横流的女人面前停下。


    他居高临下,如同审判者俯视着肮脏的蝼蚁。


    “你想狸猫换太子,让自己的儿子过上好日子……我可以理解。” 施愿满的声音平静无波。


    他微微俯身,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直直刺入女人惊恐浑浊的眼底:


    “但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残忍?”


    “哪怕把我当成养子养大,让我做个不起眼的下人,至少……我还活着,有口饭吃。”


    “为什么非要选择把我像垃圾一样丢掉?”


    “一个不到五个月,连爬都不会的婴儿……扔在孤儿院门口?”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五月的天,你是想直接晒死我,还是盼着野狗把我叼走?”


    女人被那眼神看得魂飞魄散,巨大的恐惧让她语无伦次,只会浑身发抖地重复:


    “对……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饶命啊……”


    施愿满知道这个问题很天真,人渣的底线根本无法用常理揣度。


    但他就是固执地想知道,在那一刻,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女人在极致的恐惧和求生欲下,终于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地吐露了更不堪的真相:


    “不……不是我要换的……是他!” 她猛地指向旁边奄奄一息、眼神怨毒的男人,


    “是他!这个杀千刀的赌鬼,他输光了家底,欠了一屁股债。他……他鬼迷心窍,想偷偷抱走主家的少爷去……去勒索要钱!”


    “我……我当时刚生完孩子没几天,身子还虚着……我拦不住他啊!”


    女人哭嚎着,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他……他把小少爷抱走了,我……我没办法啊。我……我看着他抱走的那个空摇篮……我……我脑子一热……”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扭曲的激动:


    “我就忍着疼……把我自己的儿子……抱……抱到了主家少爷的摇篮里。我想着……这样……这样我的儿子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我……我就说少爷一直在睡觉,没醒过……”


    她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病态的得意,随即又被恐惧淹没。


    “他……他后来知道了……” 女人指着男人,声音发抖,


    “他气疯了,想打我,想把孩子换回来……我跪着求他,我抱着他的腿哭啊。”


    “我说……我说等我喂养主家少爷几个月,等风头过了,他……他就可以把那个孩子抱走,拿去卖了换钱,求他别戳穿,也别把儿子换回来……那样太冒险了,会被发现的……”


    她喘着粗气,眼神闪烁:“而且……而且我想着……我的儿子成了大少爷,以后……以后指不定还能帮衬家里,给我们更多好处……”


    男人在一旁发出充满怨毒和不甘的冷笑,却无力反驳。


    “后来呢?” 施愿满的声音冷得像冰,“几个月后,他怎么处理我的?”


    女人眼神躲闪,声音更低:“他……他过了几个月,觉得风头差不多了,就……就把你抱走了,说是要找个好人家卖了。可……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被警察知道了风声……”


    “他抱着你跑的时候,被追得太紧,他为了自己逃命,就……就把你随手丢在了一个孤儿院门口。那年头没监控,他……他就逃掉了……”


    真相如同最肮脏的污泥,被彻底翻搅出来,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恶意、贪婪、懦弱、算计……交织成一张令人作呕的网。


    施愿满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听到“随手丢在孤儿院门口”时,他纤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他缓缓闭上眼睛。


    不是为了怜悯那个寒冬腊月被丢弃的自己,而是为了压下心底翻涌的、对人性彻底失望的冰冷浪潮。


    几秒钟后,他重新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死寂的平静。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如同煞神般矗立的厉释渊。


    厉释渊听着女人的叙述,每听一句,攥着的手就更紧一分,指甲嵌入肉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有心脏的位置,仿佛被钝器反复重击,为他的满满所遭受的一切而撕裂般的痛。


    施愿满迎上厉释渊那翻涌着血色风暴的眼睛,声音平静无波。


    “哥哥,先别弄死他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这对如同蛆虫般的夫妇,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让他们所有人……先‘团聚’吧。”


    “所有人”不是“他们一家人”。


    他要让始作俑者、推波助澜者、享受成果者……统统聚首。


    厉释渊瞬间领会了施愿满话中的深意。


    那滔天的怒火和心痛,在施愿满平静的指令下,被强行压抑凝聚成一种更冰冷残酷的报复意志。


    他面上一片肃杀,只沉沉地应了一声:


    “嗯,都听满满的。”


    随即,他冰冷的目光扫向角落里如同隐形人般垂手肃立的方特助。


    方特助立刻上前一步,声音紧绷:“厉总,小少爷!”


    “吊着他们的命。” 厉释渊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既成事实,


    “别让他们死了。”


    他微微侧头,看向施愿满,那眼神里的疯狂沉淀为一种只为满足怀中人意愿的绝对执行:


    “在‘所有人’到齐之前。”


    “是!” 方特助心头一凛,立刻挥手。


    几名神情冷漠如同机器的保镖立刻上前,开始熟练地为地上两个血人进行紧急处理,动作精准而高效,确保他们不会因为失血或痛苦而提前解脱。


    女人听到“团聚”和“吊着命”,似乎意识到什么,发出更加绝望的哭嚎和哀求。


    男人则怨毒地盯着施愿满和厉释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诅咒声。


    施愿满却不再看他们一眼。


    他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厉释渊那只冰冷刺骨的手。


    “哥哥,我们回家。”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厉释渊反手紧紧回握,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施愿满的额头,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纯净的气息,试图驱散这污秽之地带来的恶心感。


    “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