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宿珩并不觉得被她“抛弃”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是当然。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探知联邦的机密,又不是来获得她的认同与喜爱的。


    那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宿珩回忆着他从毫不在意到焦虑恐惧的历程。


    想不起来。


    他以为自己能准确地说出来的,可现实似乎是,他不是AI机器人,并不是在脑海中输入一个关键词,就能想起每一次以为要被她抛弃的瞬间。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已经忘了前几次被抛弃的感觉。


    这种感觉仿佛已经融入了他的脑海中、身体里,让他有一种已经产生了**得性无助的错觉。


    好像他做什么都是不行的。


    他没有办法改变她,只要她还有着认知障碍一天,他就随时都有可能被她抛弃。


    以至于,在每一个可能被她抛弃的情形出现时,他下意识的第一个想法都是:她又要抛弃他了吗?


    在她为将要获救的联邦兽人真心喜悦时,宿珩的浑身却开始发冷。


    她已经知道,有了帝国兽人军队的救援,即使他被联邦驱逐出安全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这样一来,她要用与他结婚的方法来避免他被送走的理由,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等待着她肯定的答复。


    她一定会抛弃他的。


    可姜璎的表情太过困惑,又让他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期待。


    她歪了歪头,疑惑地蹙起眉,回应道:“为什么?”


    宿珩愣住了。


    脑袋里像蒙了一团雾,这样一片空白的感觉持续了好一会儿,他心尖的酸涩与刺痛才缓缓褪去,一下子又坠落了糖浆之中似的,甜味的欣喜不断涌了上来。


    他迟疑地开口:“现在即使你不与我结婚,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不是吗?”


    “啊……”


    姜璎好像在思索。


    这一个音节的尾音慢吞吞地拖长,让他无比焦灼不安。


    “可是。”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才开了个头。


    这并不是一个完全正向的词语,甚至,在大多数人的下意识中,“可是”之后连接的都是消极的转折。


    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涌上他喉咙的甜味就瞬间滞住了,像一颗巨大的软糖卡在了喉咙管中似的,让他觉得异常煎熬,几近窒息。


    而姜璎说得非常慢,仿佛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这样的反应,又让宿珩产生了那种针对被抛弃的**得性无助。


    果然,她是要抛弃他吧。


    所以,“可是”之后,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可是——她抛弃他与否,与这些外界的理由都无关吗?


    只是因为她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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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他,也无法接受作为兽人的他对她越界的情感渴求。


    只是因为她终于厌倦了与他相处,终于烦透了在她还当他是她的小狗时,自己对他做过的那些如今完全不能够理解的事。


    只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他,更不用谈抛弃。


    宿珩颤抖着,将自己的声音从那块堵住喉咙的软糖中挤压出来。


    “可是……什么?”


    他垂眼看着她的脚尖,不敢再与她对视。


    “可是我答应过要保护你。”


    姜璎的声线中没有什么故作矫情的语气,当然也并非曾经与她自以为的小狗相处时的夹着嗓子,而是十分平淡,仿佛这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前提条件,也与任何外界因素、情感基础、甚至认知变化无关。


    在宿珩阴霾渐散的双眼之中,她平静又轻快地说出下半句话,“——就不会因为任何事反悔呀。”


    宿珩震惊地抬起头,看到她无比认真的表情。


    “……真的吗?”


    姜璎奇怪地眨了眨眼:“当然是真的呀。你到底怎么了?”


    宿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只知道,在这一瞬间,他疯了似的想将她拥进怀中,想将下巴搭在她的颈窝,嗅闻他与她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的气味。


    想让她喜欢上他,想让她真正接纳他。


    为此,他可以取悦她,无论什么方法,无论让他舔哪里,怎么舔都可以。如果她喜欢,像以前一样将他当成狗也没问题。她可以在他的脖子上拴上项圈,可以肆意地命令他,控制他,打他骂他,对他为所欲为。


    什么都可以。


    几个小时前的那种浑身燥热的感觉又将他裹挟。


    在血脉抑制剂失效,他的兽耳与豹尾重新出现的同时,发.情抑制剂好像也失效了。


    他不顾医嘱持续增加剂量的后果似乎已经显现,比以往更加凶猛的感觉攻击着他的意志力,让他差一点就申银出声。


    宿珩知道,自己已经从脖子涨红到耳根,眼底满是兽.性尽显的暗色。


    姜璎被模糊视野中的红吓了一跳。


    放在从前,她或许不知道他这幅样子意味着什么,可在经历了好几次或近或远的目睹之后,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在对着她发.情了。


    这个意识令她立刻开启了防御姿态,抵触与抗拒的心理如同**击打在她的胸腔中,逼迫着她逃离,催促着她做出伤害他的反应。


    可考察还未成功,这时候如果她再次和他撕破平和关系的假象,又要如何才能心平静和继续装下去。


    她已经做出了承诺,就不能做那个破坏承诺的人。


    更何况她此刻应该是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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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她还不想,也不能在宿珩的面前暴露出自己已经恢复视力的底牌。


    姜璎装作对此毫无所知。


    她强忍住认知障碍的疯狂叫嚣,克制住没有后退一步,尽量不让那种厌恶的表情浮上脸颊。


    而宿珩似乎饱受着兽人原始本能的折磨,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微妙的表情和动作细节。


    还好她看不见。


    宿珩一边忍耐着不断刺激着他身体的症状,一边庆幸地想。


    “抱歉……


    他咬着嘴唇,压抑着混乱的呼吸,“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洗漱了。


    姜璎故作平静地应道:“嗯嗯,那你快去吧。


    宿珩用仅剩地理智远离她,牢牢锁住了浴室的门。


    再冷的水似乎也没办法浇灭他此刻的念头,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在这疯狂症状的驱使下将水温调到了温热。


    并没有多高的水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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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若她身上的体温。


    他仰起脸,让温柔的水雾湿润他的脸庞,伸出舌尖接住花洒喷出的水流。


    折磨人的症状令他口干舌燥,焦渴难耐。


    他微微张开嘴,让温热的流水滚进喉咙。在意料之中的发.情期谵妄之下,他想象着自己正用嘴唇抵着柔软的另一处,轻轻舔着花洒喷头溅落的温水,将每一滴能够解渴的水滴都吮进他不断吞咽着的喉咙。


    浴室很快弥漫起旖旎的薄雾。


    右臂已经报废的机械义体上也裹着水流。它们执拗地向往缝隙里钻,却被一圈一圈缠好的绷带全数阻挡在外,只有末端被他重新系起的那只小蝴蝶结,在流水的击打下费力地抵抗,不停地颤动着,竭尽全力也无法得到缓解。


    这让宿珩觉得异常痛苦。


    却又是致命的快乐。


    他抬起的左手按在起雾的玻璃门上,沉重地与留下的手印一起往下滑。她分明不在这里,他却像将虚构的幻象也翻过身压在门上似地,裹着“她的手掌一同随着几股顺着手印淌下的流水叹息。


    被淋湿的豹尾虚空卷起什么,平稳而兴奋地举高,黏黏糊糊地推至玻璃门上。


    荒唐的幻想之中,他的鼻子贴着玻璃,顶着自头顶而下的温热流水,小狗似地来回蹭,微微泛起红,感冒似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哼唧声。


    在微醺般的脸色之下,宿珩一边想象着,一边轻声祈求:“不要……不要抛弃我……


    他将她的名字和流水一起咽进喉咙,不敢说出来。


    还有更多让他觉得羞耻难言的话,被一起吞进咕噜咕噜的小狗喘中。


    犬科兽人很会舔的。


    她一定会很喜欢。


    即便不喜欢,他也会努力让她喜欢的……


    ……


    宿珩撑着墙面走出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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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后知后觉地意识在里面待了太久了,持续不流通的空气他有些恍惚。


    浴室中蒸腾的热气蒙蔽了他的大脑,从化洒下不断飞溅而下的流水搅乱了他的心神,让他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变得更加乱七八糟。


    即使身体因为沐浴的舒畅而得到缓解,他却仍沉溺于那种令他又恐惧又渴望的症状之中,走不出半步,也不想结束这片刻的欢愉。


    直到浴室外的冷空气灌进来,毫不留情地扇上他的面庞,他才终于稍微清醒过来。


    而随着门被推开,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当头一棒,让他猛地停下脚步,整个人粘黏在了原地。


    浴室门外的门把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竟被人挂上了一只塑料袋。


    它仍在微微摇晃,幅度越来越小。


    而随着这轻微的晃动,熟悉的猫薄荷味道钻入他的鼻腔。


    姜璎来过。


    她察觉到他在浴室……了吗?


    宿珩屏住呼吸,将那只塑料袋取了下来,颤抖着手打开。


    是一支发.情抑制剂。


    和一张手写的,歪歪扭扭难以辨认字迹的纸条。


    ——【收拾好自己了就出门,我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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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好狗狗,下次咱要不别自己偷偷摸摸幻象了,舔舔真的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