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鬼灭 RETURN

    烧得火红的太阳从天际爬了上来,天空褪了色。


    紫藤花的藤枝在风中微颤,蝶屋中收到命令的众人一直静静地等待着,胡蝶香奈惠想起仅见过一次的少年,不由感叹对方进步的神速。


    从最终试炼中活了下来,重伤被抬到蝶屋,仅仅一年,就获得了柱的称号,那个人,到底是靠着什么样的信念在战斗?


    柱的任务,都这么危险吗?


    烛火在黑暗中照亮了胡蝶香奈惠的脸颊,粉色的金属发饰照映在墙上,她看向外面,等待着柱的归来。


    就在这寂静中,某种奇妙的震动开始由远而近地逼近。


    “南——无——阿——弥——陀——佛——!!!”


    混合着喘息与回响的经文声划破晨雾,回荡在通往蝶屋的道路上。洪亮十足从腹部深处发出,宛如巨钟撞响,震彻四方,就连蝶屋内的人都被吓到了。


    门前的灯笼“啪”的一声被惊掉。


    胡蝶忍猛地推开门,刚要骂人,话卡在喉咙里,立刻意识到什么跑了出去迎接来人。


    一个高大僧侣背着满身鲜血的少年,一脚踏进庭院,脚步沉重、脸色发白,却毫不停歇。


    “……请救他。”


    悲鸣屿行冥话音刚落,跪倒在地,粗重地喘息着,眼泪顺着面庞滑落。


    “不然很快就会死了。”


    *


    “肝部裂伤、腹腔贯通、肋骨三处骨折、右眼撞伤、头部出血、高温性昏迷、出血量推估——不,这不可能活着回来吧。”


    蝶屋内,胡蝶忍手持记录本,话音发颤,眼瞳震惊的看着在病床上虚弱的几乎听不到心跳声的少年。


    再加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些从皮肤表面炸裂开的伤口,富冈义勇整个人身上几乎没有留着一块好肉。


    胡蝶香奈惠站在病床边为富冈义勇擦拭身上混合着血水的泥土,神色凝重。


    “血止住了,但体温还是降不下来,继续这样下去真的会死,得想办法降温。”她低声说。


    “说真的,我都想把他关冰窖里保鲜了。大出血这么多还能回来,这家伙还是人类吗?”胡蝶忍看着手里需要处理的伤口嘀咕,她眉头紧皱。


    “……蝶屋不是早就收到产屋敷大人的通知了吗?”胡蝶香奈惠轻声说。


    “嗯,水柱富冈义勇重伤,会被带回来。”


    “只是没说会被砍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多么强的鬼,才会让柱受这么重的伤,这个家伙果然还是不如悲鸣屿先生可靠。”胡蝶忍叹口气,想起了上一次见到富冈义勇的不愉快回忆,这人根本不会好好配合治疗。


    “我记得你很敬佩柱不是吗?”


    “我敬佩的从来不是这种‘刀不离身、伤不肯说、看着像死人’的典范。”


    胡蝶忍强忍着怒火,对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她真的很生气。


    站在床前重新敷换伤药的胡蝶香奈惠看了妹妹一眼,她的语气仍是很温柔:“也许是他的执念支撑他活下去,只有想活下去的人,才会一次次的在与鬼残酷的战斗中活下来。”


    “……”被姐姐看透想法的胡蝶忍微微舒展了眉头:“是要感谢悲鸣屿先生才对,为了送他回来,一刻不停地奔跑了一夜,体力早就严重透支了。”


    治疗仍旧在进行,天色也渐渐转亮,太阳彻底升起。


    第一天,富冈义勇高烧不退,意识不明。


    产屋敷耀哉与夫人天音一同来到蝶屋,主公大人坐在病床前,轻轻握住富冈义勇的手,期望对方能平安醒来。


    他已经看了现场的报告,真是一场十分惊险的对战。


    天音站在病床靠前一点的位置,擦拭着富冈义勇额头流下的冷汗,眼中全是担忧。


    胡蝶忍换药的时候撞见,身体扒在门口一直盯着,被姐姐抓了个正着。


    “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都在。”胡蝶忍小声道。


    胡蝶香奈惠叹口气,拍了拍妹妹的头顶:“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是怎样温柔的人,我们都知道的,不是吗。”


    那个时候也是,被岩柱救回来后,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们,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我知道的。”


    “那你皱眉做什么?”


    “……主公大人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阳光从窗户倾泻下来,柔柔的笼罩在产屋敷耀哉的身上,他的神情舒展,眉宇间含着能包容一切的柔和,只是从额角开始,丑陋可怖的紫色疤痕已经蔓延到了眼皮之上。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同进入房间。


    第二天,富冈义勇依旧没有醒来,照顾了一晚的天音站起身,亲自将信交给走进来的胡蝶香奈惠,之后离开了。


    那是主公大人留下的信件,主公大人的字,一如既往地柔和温暖。


    「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相信不日义勇就会苏醒,到时还需要麻烦香奈惠和忍多加照顾。」


    胡蝶香奈惠念给胡蝶忍听。


    “主公大人真的很温柔。”


    “ 天音大人也很温柔。”


    “姐姐,我一定要找到能治好主公大人的方法,。”


    “这份想法,我和忍是一样的,我们一起加油吧。”


    富冈义勇是第三天清晨醒来的,地板还带着夜露的冷意,他眨了眨眼皮,微微动了动手指,试着抬起右臂,身上的绷带逐渐开始渗出血色。


    睁开眼睛时,正对上产屋敷耀哉温柔的微笑。


    “你醒了。”


    声音轻得仿佛风声。


    没有想到会有人等在他身边,或者说,没有想到主公大人会在的富冈义勇呆了一下,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总有种你今天会醒来的感觉,所以我过来了,不用勉强自己,这次你做的很好,义勇,你是鬼杀队的柱,是鬼杀队的骄傲,隐们都很感谢你,今后依旧会平安的生活在山下的居民,也会感谢你。”


    产屋敷耀哉摸了摸富冈义勇睡的乱糟糟,四处乱翘的头发,掌心顺着发丝抚平,轻咳几声离开了。


    那一瞬间,富冈义勇似乎看见了另一个人。


    曾经,姐姐也是这样帮他梳头发,发烧的时候还会用帕子沾水,一点点地擦去他额角的汗,整晚守在床前拍着他的背,跟他说:“不用怕,义勇。”


    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好像感觉到了姐姐的温暖。


    摸了摸不再滚烫的额头,富冈义勇呆呆的坐在床上,一时有些无措。


    错觉像梦一样,在温热的晨光中慢慢飘散。富冈义勇逐渐想起了之前的战斗,他活下来了,凭着全力总算是杀死了鬼,活了下来,可是他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别说是和上弦战斗,可能连参与进去的实力都不具备。


    坐起身,动作因为伤口的疼痛有些缓慢,却异常坚定的掀开被子,一步步试着站起来,挪动着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刀。


    胡蝶忍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的表情瞬间黑了,手中的药被捏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虽然不认为你会那么蠢,但是,你不会是打算现在出去吧?”


    某个时刻的记忆袭击大脑,快速地划过又消失,富冈义勇垂眼想了想,说:“醒了,就训练。”


    “富冈先生,以人类的常识来说,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


    “……身体不疼了。”


    “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身体不疼就能去训练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伤很轻,甚至明天就能开始出任务了?!!。”


    “嗯。”


    “啊——让人火大!”


    胡蝶香奈惠走进来,一把拉住了想要踹上去的妹妹,一边温和地递药,一边安排:“富冈先生不要在意,小忍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才这样,这个孩子的脾气确实很急躁,但是富冈先生也不对,虽然意识清醒了,受过的伤却不代表已经痊愈,请乖乖的躺在床上。”


    “我姐姐说的对,你小子赶紧听话!”


    富冈义勇没有反驳,乖乖的躺了回去,动作娴熟的让人怀疑不止一个人这样阻拦过他。


    “……是不是之前也经常这样?”胡蝶香奈惠忽然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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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胡蝶忍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药剂,从刚才起就备受折磨的药终于还是断了:“你是当我们都是傻瓜吗?!”


    ——隐的孩子们真可怜。


    看着富冈义勇漂移的视线,胡蝶香奈惠从心底发出感慨。


    “先喝药吧。”


    胡蝶香奈惠将准备好的药递了过去,富冈义勇接过药,低头嗅了一下。


    “不苦的。”


    *


    从富冈义勇醒来开始,蝶屋的秩序陷入了微妙的紊乱。


    他的康复训练从第二天正式开始。不过比起训练,更像是强制性“被操控肢体活动”。


    每天都有一个人坐在他床边,一本正经地监督他抬腿、伸腰、拉筋。胡蝶忍拿着本子在一旁计数,时不时挑眉冷嘲热讽。


    “来,再坚持十秒,不然我就给你绑铃铛,响一声扣十分。”


    富冈义勇:“影响战斗。”


    “你现在的战斗就是让虚弱的肺重新活过来。”


    “……”


    她记录:“今天说了两句话,很精神。”


    白天的时间大多数在两个人一个强压一个沉默不语中渡过,到了半夜,富冈义勇就会偷偷从床上起身,试图走到院子练剑,然后被躲在房顶的胡蝶忍发现。


    她顶着青筋当场大喊:“你要是敢挥刀,我明天就在你床下放蛞蝓!”


    富冈义勇抬头看她,淡淡说:“我不怕。”


    “敢动一下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再也下不来床。”


    “可以的话就来试试。”


    “!!!”


    被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的胡蝶忍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那是柱,那是刚为了保护人类战斗到全身受伤的鬼杀队队员,队士之间不能私下乱斗。


    胡蝶香奈惠随后赶来,黑着脸,笑着提起羽织盖在富冈义勇头上,一把将人往回扯:“再不听话就真的要生气了哦。”


    “……”


    第三天,义勇白天继续恢复训练,晚上在屋内对着刀静坐。


    胡蝶忍捏紧拳头,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温柔一点:“请解释一下,水柱大人!”


    “训练呼吸。”


    “没有记错的话,你的肺刚刚才经历了重创,请不要虐待他,水柱大人!!!”


    在蝶屋的日子被管的很严,似乎是有了主公大人的嘱托,胡蝶姐妹俩几乎是严防死守的盯着富冈义勇,不让他有任何机会做对身体不好的事情。


    屡次被抓住的富冈义勇只能盖着被子看天花板上,然后发呆。


    在治疗的十天后,他终于被允许碰刀,由胡蝶忍带他做基础剑术恢复。


    “来,挥五十下,我来判断你是否已经恢复。”


    富冈义勇:“恢复了。”


    “由我来判断,也请不要随意增加挥剑的次数。”


    “五十次以你的水平看不出问题。”


    咔擦一声,胡蝶忍手中的笔被折断,她咬牙:“你要好好感谢自己水柱的身份。”


    听不出这句话是什么含义,富冈义勇已经摆出了起手式,踏前一步,脚尖落地,刀顺势滑出一段弧线,像水流平斩,紧接着身体贴地而转,手腕轻抖,刀从身侧斜掠而上,跟着一个转腰拔身,连贯的几乎看不见攻击在左右切换。


    但在第三斩动势要出时,富冈义勇的动作突兀停下。


    不是迟疑,是肌肉抽搐,他的肩膀猛地一抖,眉头皱起,脚步踉跄,差点没站稳。


    胡蝶忍立刻上前扶住人:“看来贪心的某个人,今天五十次都练不下去了呢。”


    指着腰腹处渗出的血迹,胡蝶忍笑眯眯的加重了扶着富冈义勇手臂的力量,几乎是用掐的。


    苦闷的富冈义勇就这样,被终止了重新拿回刀的权利。


    直到看着擅长不听话的富冈义勇躺在床上发呆,胡蝶忍才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剑技,练习的地方沿着刀出力的方向划开两道深深的痕迹,成锐角交错包围一点,交汇处如果换成是敌人,那将是对方的脖子。


    ——这就是柱的实力。


    真是惊人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