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和亲(30)

作品:《表哥上瘾后,我挺着孕肚去和亲

    石月低声娇媚一笑,然后和婉儿大摇大摆地走了。


    临走时,婉儿还说了一声:“小姐,这地方可真是够破啊,狗住的地方都比这好,世子真要娶她,会让她住这种地方吗?”


    “哈哈哈,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石月故意回头,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姜兰,那神情满是挑衅。


    姜兰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阮宜年想要和石月在一起,她退出就行了,她懒得争,甚至……不稀罕……


    倒是旁边的娄可儿气得牙痒痒,“小姐,她们太过分了!”


    “别理会就行了。”


    “可是……小姐你难道让她们一辈子骑在你的头上吗?”


    “怎么可能呢?”


    姜兰抬起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地。


    很快,这地方就不会有她的身影了。


    娄可儿气哭了,抽抽搭搭的,但是自己家的小姐又窝囊,她实在是忍不了。


    于是,趁着出门购置东西的时候,她故意传言说姜兰和阮宜年要成婚了。


    这消息就像是一阵风,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


    不过,京城的百姓还来不及议论这件事,又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朝廷打了胜仗,许多将军都凯旋而归了。


    其中,就包括阮将军。


    得知消息的这一天,安王府上上下下洋溢着一片喜色,一直挎着脸的方沛萍,也难得脸上有了笑意。


    她特地让阮家所有人都去祠堂,祭拜一下。


    祠堂里,烛光摇曳,摆放着许多牌位。


    一片寂静和严肃。


    姜兰看着祠堂,恍惚想到了阮家的祠堂。


    她爹是姜家独苗,年少就战功赫赫,只是身上有很多伤。


    那时,姜家人人都嫌弃她娘生不出儿子,姜家要断了香火,但是她爹会把她抱在怀里,说兰儿就是姜家香火,是爹爹的宝贝心肝。


    她那会还小,什么也不懂,就眨了眨眼睛笑了。


    后来,她爹死了。


    姜家也就散了。


    她这个唯一的香火,却这般没出息……


    或许她年幼的时候,得到过万千宠爱,所以现在才这般凄苦。


    她不怨任何人。


    她也没有力气去怨任何人。


    她恭恭敬敬地为阮家的列祖列宗一一上香,可心底深处,却始终萦绕着对自己爹娘浓浓的思念。


    再过些时日,清明佳节便至,她很快就能去与爹娘相见了。


    待上完香,完成所有祭拜仪式后,她缓缓转过身,只见阮宜年正牵着石月的手,两人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倒是阮宜年先开了口:“你祭拜好了吗?”


    “嗯。”


    “怎么这么快?都不等等我。”


    “表哥要陪着佳人,我怎敢耽误?”


    阮宜年轻轻笑了,伸手捏姜兰的脸颊,“又吃醋了?”


    石月打趣道:“世子,姜小姐也是对你情深义重所以才会这样,女孩子的小心思你要多理解一下。”


    “我知道兰儿深爱我,但是兰儿,你得大度知道吗?我爹要回来了,你可不能闹,我爹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不想因为你,让他不痛快。”


    这些姜兰自然是知道的,为了让安王安心打仗,每一次安王回来,阮宜年和方沛萍都会努力营造母慈子孝、家和万事兴的气氛。


    她点头:“放心,表哥,我知道事情轻重。”


    “那就好。”


    “表哥,我先回屋了。”姜兰说完就扭头走了。


    到了安王回京城这一天,大街小巷尽是夹道欢迎的百姓。


    百姓们有的手捧鲜花,有的提着鸡蛋,纷纷表达心意,感谢安王守护朝廷、庇佑百姓。


    而今日,姜兰也得以踏出王府。


    毕竟,阮宜年还是担心安王知晓她被禁足之事,届时难以解释,也害怕被安王责罚。


    阮宜年在府内任性妄为,方沛萍整日念经并不操心,但是阮宜年还是很害怕自己的父亲。


    她并未去迎接安王,而是匆匆赶去看望宋婆子。


    这些日子她虽未能亲自前往,但一直派人前去探望。


    药堂楼上,宋婆子与她的两个儿子站在走廊上,眺望着安王回京城的队伍。浩浩荡荡的队伍,场面颇为壮观,此次一同归来的还有众多将军。


    他们都得先入皇宫拜见皇上。


    姜兰轻声唤了句:“阿嬷。”


    宋婆子立刻转过身,随即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激动道:“姜小姐,你可算是来了,我这老婆子这几日一直盼着,盼着小姐什么时候能来看看我。”


    “我在府里有些事缠身,所以……抽不出空,只能派人来看看您了。”


    “忙什么事?我听说,你和那个世子要成婚了?”


    “这是谁说的?”


    “好多人都在传,还有人说王侯将相成婚时,会沿街撒金叶子,到时候要是能捡到一点,都够我们一年的伙食了。”


    旁边的娄可儿有点心虚,挠挠头,“我也是听说了这件事……”


    她故意散布谣言,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给阮宜年施压,或许阮宜年就娶了姜兰……


    没想到,安王却回来了。


    大家也不怎么关注这件事了……


    姜兰并没有多想,也许那日祝以寒给她送嫁衣,被人看见了,所以开始猜测,毕竟王府内的下人也在传这些事,或许是哪个没有管住嘴巴的,说了出去。


    她笑了笑,“宋婆子,没有这回事。”


    “姜小姐,你可别骗我,我是真不希望你和世子成婚,我见过的人比你吃的盐还多,这个阮宜年,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嫁给他只会受苦。”


    “小姐,你是姜家的掌上明珠,我也疼你,绝对不可能害你的。”


    宋婆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这些日子,因为这件事她不知道多少次躲着哭,眼睛都要哭瞎了。


    姜兰格外心疼,将宋婆子搂入怀中,一遍又一遍轻声安慰:“阿嬷,没事的,我不会嫁给他,绝对不会。”


    “真的吗?”


    “真的。”


    “那就好,小姐你放心,你生得这般貌美,定能觅得良人,实在不成我帮你留意留意。”


    “我会自己寻的,阿嬷。”


    “那也行,你若瞧上了谁就告诉我,让我帮你把把关,我看人可准了。”


    “嗯。”


    娄可儿在一旁听着满是担忧,如今姜兰已失清白,还怀有身孕,若不嫁给阮宜年,又能嫁给谁呢?除非下嫁,可下嫁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恨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


    若她也如石月一般,是王室之女,定要好好教训一番阮宜年。


    不过,石月究竟是哪国的王室之女?


    姜兰瞧着天色,估摸时间已近傍晚,便带着娄可儿回了王府。


    途经前院时,一个丫鬟前来告知,让她前往正堂。


    到了正堂,才见安王阮才良已然归来,此刻他并未身着铠甲,而是换上了一袭崭新的黛色衣裳。瞧这衣裳的做工,想来是方沛萍早早便备下的。


    方沛萍平日里总是用一根木簪随意挽发,今日却特意精心梳妆打扮,头上戴着几支翠绿色的发簪与饰品,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姜兰欠身行了一礼,道:“舅舅,恭喜您打了胜仗,平安归来。这些日子您过得可好?”


    “我挺好的,只不过这次打仗,我的胸口还是中了一箭,现在疼得厉害,估计得好好休养几个月。”


    方沛萍见状,赶忙说道:“那就好好休养,打仗的事儿,就别再挂在心上了。如今你年事已高,这次能够平安回来,也多亏了我日日吃斋祈福。下一次谁知道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呢?依我看,你不如就好好在家里享清福算了。”


    阮才良摸了摸下颚的胡子,道:“我正有这个打算呢。所以今日面见皇上的时候,我特地说自己老了,身子不中用了,想必下次带兵打仗,皇上也不会再叫我去了。”


    “那就好。”方沛萍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也愈发明显,“以后啊,就多陪陪我和宜年。”


    “嗯,这些年我常年在外打仗,辛苦你操持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了,日后,有我帮你。”阮才良说着,左右看了一圈,随后问道:“兰儿,宜年呢?”


    “这……我不知道表哥去了哪里。”


    “刚才你舅母说,你想去吃百花楼的饭菜,所以嚷嚷着让宜年陪你去了,因此才没来迎接我,也不在府里。”


    一听这话,姜兰顿时看向方沛萍——这是打算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让她背黑锅?


    她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怎么可能呢?表哥已经好久都没陪我了。”


    方沛萍明显有些不悦,低头轻咳一声:“那估计是我搞错了,我也不知道宜年去了哪里。等一会儿他回来了,我问问他。”


    阮才良没有再计较此事,而是吩咐厨房好好做上一桌子他爱吃的菜。


    姜兰准备回偏房,临走时,她明显能感觉到方沛萍如刀子般的眼神,那目光似乎在责怪她不肯配合。


    她笑了笑,装作没看见。


    直到很晚,阮宜年和石月才总算回来,两人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石月更是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倚在阮宜年怀里,身子骨软绵绵的,脸颊上还有未褪下的红潮,看着娇媚动人。


    她娇声嗔怪道:“世子,都怪你,马背上那么颠簸,你还非要做那种事情,现在我的腿好软。”


    “月儿,是我不好,我这也是一时兴起,而且这种事情我和姜兰从来都没做过,和你才是第一次。”


    “那就好,以后也只能和我一个人。”


    “月儿,你今日可真美,要是没穿衣服就好了。”


    “你还敢说这些!当时那声音都快引起别人注意了,要是不穿衣服,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那下次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我建议下次我们去树上吧……”


    “那也行,我也没和姜兰试过这种,月儿,还是你主意多,每天变着花样,简直要把我迷死了。”


    石月开心地捂着嘴笑了。


    两人有说有笑,正要回屋,谁知运气不佳,被阮才良逮了个正着。


    阮才良背着手,一脸不悦地坐着,质问:“宜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阮宜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满是心虚与惶恐:“爹……”


    “怎么,见到我这个爹,就跟见了鬼似的?”


    “没……没……”


    “你难道不知道我今日回府?咱们一年没见,你今日跑哪儿去了?这么晚回来像话吗?”


    “爹,我……”


    “老实说,去干什么了?”


    “我……我们去马场了……我想给爹挑一匹上好的马送来,但是挑来挑去,选不出一匹中意的,所以耽搁了许久,才这么晚回来。”


    阮才良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怀疑,月光下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刃。


    阮宜年也是害怕得低下头,心里已经想好了当场跪下来了。


    好在阮才良没再多说,而是将目光转向石月:“这位又是?”


    石月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连忙躲到阮宜年身后,怯生生唤道:“世子……”


    阮宜年小心翼翼护着石月,解释道:“爹,这是石月小姐。冬日里我外出时,见她在路边快要冻死了,便将她救了回来。后来询问才知,她是王室之女,只是遭遇意外,才流落至此。”


    “王室?”


    阮才良听闻这个身份,神色顿时警惕起来,追问:“哪国的王室?”


    “石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等她想起来,自然会告诉我们。”


    “宜年,你可要当心,别被奸细骗了。”


    “爹,石月不会是奸细的,您别怀疑。”


    石月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点点头,说道:“王爷您放心,世子救了我,这段时间又收留我在王府,你们对我的大恩,我无以为报。将来等我想起来身世,必定让家人好好感谢你们,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世子和王府的事情。”


    阮才良伸手摸了摸下颚的胡子,道:“有石月小姐这句话,我也能放心些了。时辰不早了,石月小姐先回屋休息吧。”


    “宜年,来我书房一趟!我有几件事要交代你!”


    阮宜年不敢违抗,只得点头应下,示意石月先行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