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说他是救世主,是完美的容器。这个称呼太沉重,背负这三个字的人注定要扛起整个世界的重量。


    没人给他选择的权利,他也心甘情愿吞下一切苦果,用身体承载着大家的愿望,将火种融进躯壳,踏上永无尽头的路。


    在轮回的一开始,救世主其实想过,如果是黄金裔的其他人,会不会做得更好?他并没有那刻夏老师聪明,也没有阿格莱雅那样的领导力。他只是被命运驱使着向前,只是为了一个让所有人的愿望都实现的未来,选择了自己能做到的,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


    不过等到他的身体容纳进更多火种后,他也就无暇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一刻不停的炙热与疼痛拷打着救世主的身心。下一个无望轮回的昔日伙伴们的关切更让他的精神摇摇欲坠。


    最初还会有眼泪落下,而后直到火焰灼伤内里,烧空一切,熔断思绪,他的泪被烧干,可能连血都流尽了。他彻底化作薪柴,能做到的只有靠着本能行动了。


    轮回的数字麻木增长,最后达到了一个堪称可怖的八位数。


    预言中灰白色的黎明在知晓始末后,曾表情惊悚地看着他:“兄弟你怎么把你企鹅号报出来了?”


    “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了。”救世主站在哀丽秘榭的麦田里,风将麦浪卷起一层层波澜,银色的肩甲反射出阳光,细碎的光点又被折射到他的脸颊上。


    救世主脸上带着疲惫但又幸福的笑容,他太累了。


    昔涟站在不远处,发丝微微飘动着。她垂着眸看向那位救世主,她多希望这位小英雄不是什么命定的救世主,不会被使命裹挟着向前迈步成为这幅残破的模样。多希望他能像儿时每个午后那样躲进那片似乎望不到尽头的金色浪花中,就一直一直藏在那里,不会被命运追上。


    粉发的少女与救世主遥遥对望,他们二人都为这场无望的轮回付出太多,于是谁也没有说什么,仅仅是报以微笑。


    “好了,我的英雄。”救世主说着,“我们该奔向各自的战场了。”


    他伸出双手,将开拓者的手合在掌心内,几乎是虔诚又缓慢道:“我相信你,我们终究会抵达应有的结局。”


    昔涟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边,语调微微上扬,脸上带着微笑:“这一次,绝对是不同以往的浪漫故事,不是吗?”


    “白厄——你等我!我一定肘飞这天杀的来古士和铁墓这沟槽的轮回让你们翁法罗斯包饺子——!听到了吗!包饺子!!”总是说着奇怪的话的天外来客紧紧攥着他的手,她好像眼里含着泪,但脸上的表情带着不同以往的认真。


    啊,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结束这场徒劳的逐火,让翁法罗斯迎来再创世吧。


    对了……搭档,当时我就想问但是没来得及……


    企鹅号是什么……饺子又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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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几年前五条悟就自学完了必要的课程,在家教课上把那群烂橘子气了个半死之后哼着歌往自己的院子走。


    他今年13岁,再过一阵子到了那个咒术高专入学的年龄他必须立刻马上拉着自己的弟弟远离这个到处都是条条框框的迂腐家族。


    想到这里,五条悟心情好了不少,剥开口袋里的草莓硬糖丢进嘴里。


    今天天气不错,打扫落叶的侍从低声向他问好,五条悟摆摆手。自从他把弟弟光明正大带回来之后,六眼有一个身体不便的胞弟这件事就不得不传开了,五条家的闲言碎语自然少不了,甚至外界还有各种声音。五条家现任家主惶惶不安,六眼的软肋太过脆弱,针对相连血脉的术式比比皆是。高层会议时禅院家都免不了拿这件事戳他们。


    于是他们去找五条悟协商,说是会在保证那孩子的安全的前提下将他转移到别的地方保护起来。


    五条悟得知了之后冷下脸:还有哪里比我身边更安全?再说这种话杀了你们,一个不留。


    五条悟绝对说到做到,之后族内再也没有人敢提起来这件事了。


    他没先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走上廊内,去了小白的房间。


    以往他来的时候,小白基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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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昏睡着,偶尔醒着就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一般这种情况下,五条悟就会坐在他身边,捏捏这里揉揉那里,试图让弟弟看自己两眼。


    这次推开门,五条悟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什么不一样,只是走到这位躺着的胞弟面前他才发现,那对总是蒙着雾的蓝眼睛正在盯着他看。


    自他有印象以来,小白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生动的神情,像是疲惫又湿漉漉的小动物,充满了迷茫和试探的意味。


    五条悟一下子扑过去,距离近到甚至到了呼吸交融的地步。那具人偶的躯壳终于被注入鲜活的灵魂,蒙着水雾的浅蓝色眼眸中闪烁着一道金色的环状刻印。


    “我是你的哥哥哦!”五条悟这样对他说。


    没等对面人做出反应,五条悟又问,“要坐起来晒晒太阳吗?”


    小白只是懵懂的,疑惑地眨了两下眼,微微侧了下头。


    他是可以听见的。五条悟开心得不得了。


    他并不是那群妄下定论的老东西说的什么五感皆失,没有七情六欲。他只是醒来的稍微晚了一些而已。


    于是五条悟去撑起那具小小的身体,然后又打开那扇正对着床的窗,他才十三岁就已经经常锻炼了,弟弟的身体甚至比他整整小了两圈。


    他非常安静,顺从地靠在五条悟的身边。或许是真的没力气,他的头贴到五条悟的颈侧,如果不是五条悟一只手揽住他,估计还会顺着重力往下滑。


    小白的呼吸声很缓慢,每一次都像在微微颤抖,五条悟忍不住去看他。孩子纤长的睫毛微垂半掩住那对蓝得清澈又透着碎金的眸子,外面的阳光几乎把他的轮廓模糊了。


    他神情专注又温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是五条悟看不太懂的情绪,于是五条悟也跟着转过头去,视线久久停留在飘散的落叶上。


    直到自己的肩膀重量一沉,小白又闭上眼睛睡着了。五条悟就轻手轻脚把他挪回被子里,把窗留了一小条缝隙,起身离开了。


    ——我的弟弟果然很可爱啊!五条悟笑嘻嘻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