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掌而已，我这么做只是让你没办法自杀，你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


    接下来你除了承受锦衣卫的酷刑，还会面对无极掌的折磨，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谈话间，云奕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


    片刻后，青龙拖着一个满身是血、气若游丝的人走过来，随手扔在众人面前。


    看到云奕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凄惨样子，沈宴神色很不自然，而陆铭山则脸色苍白地颤抖起来。


    青龙走进来后，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而是从一位小旗手中接过一块抹布，开始擦拭手上、身上的血迹。


    “怎么样，说了吗？”见到对方擦拭完毕，玉昇烟不慌不忙的问道。


    听到玉昇烟的问题，陆铭山和虎啸都不由得竖起耳朵，想要知道云奕是不是已经招供了。


    “回大人，已经招了！”青龙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此话也彻底击溃了陆铭山的心理防线。


    “陆公子，最后的机会了，是主动说出来，还是和他享受一样的待遇后再说。”


    听完青龙的话，玉昇烟点了点头，踢了踢脚边已经没了半条命的云奕，看向瘫倒在地、一脸绝望的陆铭山，笑着问道。


    “我……我……我要是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看情况，如今云奕已经招了，虎啸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从对方的态度来看，想必是铁了心要拿陆家开刀。


    与其给陆家陪葬，倒不如用知道的东西换自己一命。


    在虎啸和云奕身上看了几眼后，经过一番挣扎，陆铭山最终松了口。


    “那要看你知道的东西究竟有多大价值，想要减罪，自然也要拿出诚意，你说对吧？陆公子。”


    见到陆铭山的心理防线崩溃，玉昇烟笑了笑，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喝起来。


    这一幕不过是他和青龙一起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撬开三人中最容易突破的陆铭山的嘴。


    至于云奕，毕竟是习武之人，想要让他松口，这点酷刑估计还不够。


    “我说，我都说，我知道的东西涉及谋反，一定能换我这一条贱命。”


    听到玉昇烟的话，陆铭山急忙爬到他面前，激动地磕头。


    “哦，谋反，这可是牵连九族的大罪，你如果真的知道，我可以留你一命。”


    听到陆铭山的话，玉昇烟示意手下准备记录。


    虎啸见到陆铭山的行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随后，陆铭山将苏州库银被盗案的过程、广平王刘历山与陆家勾结意图谋反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嗯，不错，虽然没有说出库银的下落，也没有我最想知道的事。”


    听完陆铭山的交代，玉昇烟将供词拿给他画押，同时提醒道。


    “玉大人，我知道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库银不是我处理的，我不知道在哪，真的，你要相信我。


    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王妃的死因。”


    从现在的情况看，陆铭山很清楚，其他事都可以说，因为这些事事关重大，所以自己会被押入京交给皇上处理。


    可是唯独王妃张芸的事不能说，从长乐郡主刘泠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要是真的说了，只怕自己立刻就会死在刘泠手里。


    “没关系，你不说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说完，玉昇烟让人将陆铭山带出去，然后转头看向虎啸，“还要垂死挣扎吗？”


    “我说不说还有什么意义吗？你们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证据，而且我了解你们锦衣卫，我杀了你们那么多人，你们不会放过我的，说与不说都是一死，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说。”


    听到玉昇烟的话，虎啸睁开眼睛，语气充满笃定。


    “说与不说自然是有区别的，说了，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不说，你就只能在‘无极掌’的折磨和锦衣卫的酷刑下，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化脓、腐烂，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玉罗刹给的《大光明经》一共有七门武功，而这“无极掌”是其中最折磨人的一门。


    配合内功“大光明罗刹功”使用，中掌者的奇经八脉会被掌劲封锁，中掌之处还会留下一个掌印，促使血液凝聚。


    中掌之初，掌印呈淡红色，但随着时间推移，血液不断凝聚，颜色会逐渐变深，直至发黑形成淤血。


    若不化解淤血，淤血淤积之处便会开始腐烂。


    整个过程持续七天，而血液凝聚只需几个时辰，之后中掌者将承受千刀万剐般的痛苦，直到七天后淤血彻底爆发，七窍流血而亡。


    “你敢让我死在无极掌下吗？别忘了，罗刹教可是江湖中公认的魔教，你敢将你罗刹教中人的身份暴露出去吗？”


    听到玉昇烟提起无极掌，虎啸自信地回应。


    “那只能说明你无知，东厂的太监连吸功大法都敢练，区区罗刹教的武功又算得了什么。”


    玉昇烟露出一副对方孤陋寡闻的表情。


    “而且朝廷巴不得我能搭上罗刹教，毕竟要是能利用罗刹教来制衡这些江湖门派，中原的这些江湖门派也不敢这么嚣张。”


    从木道人能随便闯入东厂就能看出来，这个世界虽然是大明朝朱家的天下，但那些大型武林门派和武林高手根本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大部分江湖中人也不在乎律法，好勇斗狠、以武犯禁者比比皆是。


    朝廷虽然有心整顿这种情况，可惜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始终没有什么成效。


    “机会已经给你了，既然你不想安乐死，我就成全你。


    拉下去用刑吧。”


    说着，玉昇烟挥了挥手，示意让人将虎啸带去用刑。


    “招惹上你，是陆家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你赢了，我说。”


    被两个小旗架住，刚走到门口，虎啸丧气的声音传入玉昇烟耳中。


    听到这话，玉昇烟挥挥手，让两人将虎啸带过来，还给他拿了一把椅子。


    “你的命从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对于将死之人，我不介意宽容一点。”


    玉昇烟笑着示意虎啸坐下说。


    虎啸没有说话，坐了下来，开始将自己这些年为陆家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小锦的父母是被你们杀了，而不是自杀。


    那我娘呢，难道也是你们做的？”


    山风呼啸着撞进屋子，掀起刘泠的发梢，在一旁默默听着的刘泠得知徐家夫妇是被眼前之人杀害并伪装成自杀后，愤怒地质问道。


    此时裹着被子的刘泠手指攥紧被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望着玉昇烟晨光照射下的侧脸，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对吗？”


    玉昇烟侧头看她，眸中映着跳动的爱怜，冰冷的脸上出现一抹柔情：


    “我只是大概猜到了一些，具体的只能从他们嘴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