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愧是总舵主,天权圣子(二合一求月票)
作品:《夫人请住手》 第210章 不愧是总舵主,天权圣子(二合一求月票)
君来客栈分前院、中院、后宅。
前院是酒楼,中院是客房,后院是马掌柜自己和一众客栈伙计居住。
此刻后院一处偏厅房门紧闭。
偏厅内上首分别坐着一老一少。
老者目测大概是五六十岁,一头披肩的黑发中夹杂着些许白丝,五官端正、眼睛有神,身姿挺拔,一袭简朴的黑袍罩身,顾盼之间气势逼人。
少者二十来岁,容貌俊朗,脸上若有若无挂着笑意,温润如玉,只是一双眼睛只见白不见黑,是个盲人。
老的是玄教八长老莫问归,少的是玄教天权圣子,此次凤凰山修士洞府事件让玄教派了他们两人出马,并且遣蜀州总舵与通州分舵听命行事。
蜀州总舵主孙辉坐在两人下方。
马掌柜和王县令只能站如喽啰。
“王舵主。”莫问归喊道。
王县令上前一步,“属下在。”
“虽然你我素未谋面,但老夫对你却是不陌生。”莫问归淡然说道。
王县令抬起头露出疑惑之色。
莫问归抬手捋着胡须,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几个月前你申请需要十万两白银为帮安插进靖安卫的暗桩升官进行打点,此事孙总舵主先自作主张挪用了总舵银库的银子,事后层层报上来,还是老夫盖的印。”
十万两?!!!
我报的不是四万两吗?
王县令一惊,猛地抬头愕然的看向孙辉,好家伙,我虚报五千两就以为够过分了,且还为此内疚了许久。
没想到你竟然虚报六万两。
这个胆量,怪不得你是总舵主。
而我只是分舵主。
孙辉从没想过这件事会被当着王县令的面戳破,心里不由有些尴尬。
不过脸上却是不露声色。
他土生土长的蜀州人,说话难免带口音,四和十分不清也很正常嘛。
低着头的马掌柜同样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王县令,他明明报的是三万五千两!舵主在他心里正直无私的形象缓缓崩塌,并且也还有点欣慰。
同时忍不住暗骂孙辉屁眼儿黑。
自己虚报两千两,王县令虚报五千两,都还在合理范围内,你他娘的直接虚报六万两,还真是胆大包天。
怪不得近年来各个分舵申请的资金孙辉都一律批准,以至于各个分舵都觉得总舵主好说话,搞了半天他也是想趁机猛捞一把,按照这个虚报的比例,不知这些年他吃了多少回扣。
“竟是如此?多谢八长老。”王县令当然不可能当面拆穿孙辉,毕竟这回他也虚报了,真查起来也跑不掉。
莫问归摇了摇头,“都是为了圣教的事业,又何须客气?老夫只在意那笔银子花出去有没有实现作用。”
“托八长老的福,暗桩已经成功晋升小旗,为我分舵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王县令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就好。”莫问归点点头,接着又说起了眼下的事,“关于凤凰山修士洞府的事,王舵主你了解多少?”
“根据暗桩传来的情报,那支残破阵旗确实是裴少卿的人在凤凰山捡到的,且裴少卿也派人到山里找过修士洞府,但没找到。”王县令说道。
天权圣子缓缓开口,“这么看来凤凰山中还真可能存在修士洞府。”
有些人可能文化不高,但是一开口就让人很舒服,比如天权圣子,又比如柳玉蘅、赵芷兰、谢清梧……
“那我们不算白来一趟。”莫问归点点头,又对王县令说道:“此次老夫与天权圣子没从圣殿带人来,孙总舵主带了五十人已经潜入城中,待凤凰山开启之日,你通州分舵再出二十人与我等一同进山寻找修士洞府。”
“属下遵命。”王县令应下后又提醒了一句,“长老,圣子的眼睛……”
“不碍事,在外面时我会以黑缎缠目,这天下瞎子多了,没人会想到是我。”天权圣子轻声细语的说道。
王县令低下头去答道:“是。”
接着又忍不住道:“前几次都是瑶光圣女前来,怎地这回不见她?”
他想念自己的白月光了。
对于教中弟子对瑶光圣女的倾慕之情,莫问归了然于心,所以也并不见怪,耐心的解释了一句,“圣女殿下正在修炼一门功法,尚未出关。”
“原来如此。”老王恍然大悟。
实则心里却怅然若失。
“我对裴少卿很感兴趣,王舵主可否代为引荐?”天权圣子轻声道。
老王一脸惊愕,“这……”
“你是县令,他是百户,明面上你们交情应当不差,给他引荐个自己的亲戚朋友应该合情合理。”天权虽然眼睛瞎了,但却又似乎能看到老王脸上的表情,和颜悦色的做出解释。
老王答道:“属下遵命。”
天权微微一笑,“劳烦王舵主。”
“不敢不敢。”老王连声道。
很快,莫问归和天权圣子就被马掌柜带去各自的房间歇息,偏厅就只剩下了孙辉和老王,两人相顾无言。
气氛有些许尴尬。
“咳!”孙辉咳嗽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装腔作势的说道:“八长老亲至通州,王舵主可要好好表现啊。”
“属下知晓。”老王拱手答道。
“嗯。”孙辉点点头,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至于四万两银子变十万两的事。
他提都没提。
看着孙辉的背影,王县令心里叹了口气,跟这样的虫豸一起共事又怎么能发展好圣教呢?惜哉痛哉悲哉。
与此同时,北疆。
威远侯正在检阅军阵。
五千具精铁锻造的人马具装铠甲如墨色潮水漫过荒原,铁甲洪流看似凝固的黑海,实则暗涌翻卷,每一道冰冷的甲叶接缝都蛰伏着杀机,在高原烈日炙烤下折射出道道幽蓝寒芒。
所有士卒只露出眼睛,眼神冷漠而坚毅,身披重铠如移动堡垒,锁子甲下的链节在呼吸间轻响,身侧战马周身覆盖鳞片状玄甲,青铜护面狰狞如兽,偶尔焦躁地刨动铁蹄,带起泥土迸溅,颈间的铜铃发出沉闷嗡鸣。
这是威远军中最精锐的铁骑卫。
是整支威远军的灵魂,每当战事焦灼时他们投入战场总能逆转一切。
“将军到!”
一声震喝宛如惊雷滚滚。
“哗啦啦啦!”
所有人单膝跪地,握拳捶胸行军礼恭迎,如同一阵狂风掠过,千万片甲叶同时震颤,恍若掀起滔天巨浪。
裴世擎纵马狂奔入场,他手持马鞭斜指万军,大声说道:“站起来。”
哗啦啦所有士卒又同时起身。
裴世擎没有停下,催马疾驰绕着铁骑卫跑,他突然一勒缰绳,胯下的龙血宝马随机向一列方阵冲了过去。
哒哒的马蹄声阵阵,尘土飞扬。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将被冲击的方阵依旧巍然不动。
“吁!”等双方眼看近在咫尺时裴世擎才猛然勒住缰绳,胯下神驹高高抬起前蹄,近得马蹄上沾染的泥土都已飞到了最前面一队士卒的面甲上。
“好!好!好!”裴世擎冷峻的面容绽放开来,哈哈大笑,重新纵马绕着铁骑卫疾驰,大喊道:“铁骑卫!”
“杀!”数千人齐呼直冲云霄。
“铁骑卫!”
“杀!”“杀!”“杀!”
绕场一圈后裴世擎飞身落到点将台上,对着铁骑卫指挥使点了点头。
检阅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唯有用血才能检验这支军队。
“将军令!三日之内,每人带回三颗北蛮头颅,缺一颗杖十,缺三颗滚出铁骑卫。”铁骑卫指挥使飞身落在马上,怒喝一声,“铁骑卫出击!”
众人翻身上马,甲叶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千马齐奔卷起漫天沙尘。
“驾!驾!驾!”
“父亲,铁骑卫是重骑,恐不善长途奔袭,他们孤军深入草原若是遭遇不测……”裴少棠走到裴世擎身旁露出担忧之色,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裴世擎淡淡的说道:“铁骑卫指挥使没那么蠢,知道我什么意思。”
裴少棠先是一怔,随后又恍然大悟和惊疑不定:“父亲是让他们剿灭龙州附近那些亲近我大周的部落?”
“嗯,开春必开战,先清理掉这些人才能放开拳脚。”裴世擎颔首。
裴少棠并不认同,“可是这么一来必然激起其余北蛮拼死抵抗,来年开战将不利于我们推进战线……”
突然,他说不下去了,明白了父亲真正的用意,就是要激起北蛮拼死抵抗,否则兵锋所指,北蛮全部都轻易降服,那又岂不是如了陛下的愿?
就是要让战事焦灼,缓慢推进。
“父亲何须如此?”裴少棠有些理解不了,低声说道:“就算真不想让战事太过顺利,完全可以与蛮王达成默契,双方做做戏给陛下看即可,何必非逼他们拼命,徒增我方伤亡?”
“你说的有道理,与蛮王配合养寇自重是更好。”裴世擎点点头,随后又脸色骤冷,轻蔑道:“可蛮人算个什么东西?茹毛饮血的畜生,数百年来屡屡扰边,屠我百姓无数,也配让我与之勾结起来欺瞒糊弄陛下?”
裴少棠很懵逼,好吧,亲爹这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傲慢,他选择尊重。
“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一名骑士孤身催马疾驰而来。 ??
“启禀侯爷,有京中家书送到。”
士卒下马上前将信双手奉上。
裴世擎接过后拆开看了起来,脸色不断变幻,又随手递给了裴少棠。
“这!陛下又怎能如此?”裴少棠看完后不能接受,哪怕晋爵的人是他亲弟弟,他也觉得皇帝在滥发爵位。
裴世擎吐出口气,“那逆子是真成气候了,平阳县子,呵,陛下也对我裴家真大方,开国以来头一列。”
裴少棠突然理解父亲为什么不愿与北蛮勾结糊弄陛下了,一方面是确实看不起北蛮,其二也是尊重陛下。
因为陛下对裴家真的厚爱。
只是这份爱落在了裴少棠身上而不是他身上,让他心里五味杂陈的。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等我死了爵位就是你的。”裴世擎安慰道。
裴少棠有些走神,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可爹你一时半会儿死不……”
说到一半,猛然察觉后闭嘴。
“好久没松松筋骨了,陪爹对练一下吧。”裴世擎和颜悦色的说道。
裴少棠欲哭无泪。
西州,平西侯府。
平西侯姜虎脸色阴沉如水。
世子姜啸风大发雷霆,“裴少卿这个狗杂种,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姜月娥在信里除了告知裴少卿晋爵一事外也说了其与姜月婵的私情。
姜啸风直接破防,裴少卿杀了他儿子还睡他妹妹,让他怎么能忍受?
“那你去吧,你杀了他我姜家谋划全部一场空。”姜虎冷冷的说道。
姜啸风转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呼吸急促的说道:“可是爹,难道我们就这么忍了?裴少卿杀了我儿子,你的亲孙子啊!现在又睡我妹妹,你的亲女儿,传出去我姜家颜面何存,要是月婵被那个狗杂种搞大了肚子……”
“那最好不过。”姜虎说道。
姜啸风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亲爹。
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听错了。
姜虎吐出口气沉声说道,“月娥说的对,事已至此,如果能通过月婵套住裴少卿,对我们姜家反而是一件好事,月婵若真怀了孕,那裴少卿不想站在我姜家这边也不得不站了。”
“可是……”姜啸风感觉很憋屈。
“欲成常人不能成之事,就要受常人之不能受。”姜虎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说道:“暂再忍他一时。”
“我一定亲自手刃他!”姜家风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随后又换了一个话题,“三妹说想除掉齐王一事……”
“难。”姜虎摇摇头,“齐王基本不出京,出行必有高手随从,想杀他可不容易,何况现在杀了他我姜家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而皇帝还有其他儿子可以培养,所以这并非是上策。
写信给月娥,让她现在起什么都别做,观察好陛下的身体状态,齐王可以死,但得死是在陛下驭龙宾天前夕先一步下去为他老人家探探路。”
皇帝让齐王观政,在姜虎眼里也几乎是明牌了,所以原本的策略自然要作出调整,不再奢求自己女儿和外孙能仗着皇帝的宠爱被其立为太子。
万事终究只能靠自己。
只要在皇帝咽气前杀了齐王,那皇帝不想要内乱就必须传位给小九。
因为其他皇子远在封地,无法第一时间赶倒京城,而且他们没有齐王的根基,无论是谁仓促上位,西州这边一旦起兵,打入京城的机会很大。
所以姜家现在只做两件事,一是姜月娥什么都不做,假装出一副已经认命的样子,迷惑皇帝和齐王;二是暗中不计代价拉拢有影响力的重臣。
“明白了爹,我再多暗中派些精锐与高手回京。”姜啸风点点头道。
………………………
随着来通州的江湖人士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