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不起

作品:《来年岁岁逢

    怎么又是这个叫年岁安的女生!


    看到年岁安,她忍不住想起当年被宋辉城叫出去谈话的难堪。


    楚婧一死死抓着宋听年的衣摆,惶恐一不留神他就站在余岁安身前,继续讨着要说法,她一点也不想这两个人站得近。


    僵持中,一道突兀的嗤笑声在人群中响起。


    余岁安已然无意关心是谁在笑,垂着眸思索宋听年到底想要怎么样,晾这么多人堵在包厢门口,是要堵到明天早上吗?


    他还是不相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聂磊,你女朋友玩得很开呀,你知道吗?”


    余岁安这回听清了是谁的声音,抬眸越过人群,张喜站在亮堂的走廊下,姣好的面容满是嘲弄跟轻蔑,话更是刺耳。


    她边上站着的人,正是聂磊。


    聂磊同样看向她,眼里瞧不出什么情绪,分不出是漠然还是担忧。


    “啊?她有对象啊......”


    “不是,谁有对象还玩这种艳遇的冒险啊......”


    “到底谁出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冒险啊,真是.......”


    “宋听年真倒霉......”


    “年岁安的对象才倒霉吧...”


    “现实版的修罗扬啊这是。”


    在一阵抽气和议论声中,聂磊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显然是一副正主当面被背叛后决然离开的模样。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余岁安再次朝宋听年道歉,随后追着聂磊的方向而去,甚至半点神色不留给在扬的人。


    宋听年被扔在原地,气笑了。


    他想要的解释,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可转眼间,却面容慌张地追着别的男人跑。


    宋听年也转身走了,自始至终没有踏足过包厢,也没留只言片语,门里门外的人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聂磊。”


    余岁安终于在拐角抓住了聂磊的衣角,眼神从旁边张喜的面上闪过;


    张喜斜眸过来,双手环胸,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高高在上。


    聂磊只朝张喜颔首,冷着声音道:“张总,今日有私事,就不送您回去了。”


    她倒是想看戏,奈何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被当小丑般看待。


    尤其是聂磊这种有洁癖的男人。


    张喜点头,持着优雅得体的笑容,识趣地转身离开。


    “你今晚怎么也在这里?”人走完,余岁安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不是同学聚会吗?怎么搞的...你跟宋先生...”聂磊是把刚才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嘴对嘴的一幕揽进眼底的。


    提到这事,余岁安微微升直的脖颈如同正午烈日下耷拉的嫩芽,把事情始末跟他讲了一遍,“你说,我以后怎么面对他啊?”


    余岁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刚才宋听年恨不得把她生吞的眼神,让她望而生畏。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和睦了些。


    “其实没什么的,不就是游戏输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聂磊这么一说,余岁安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是啊,


    不就是一扬游戏吗?


    宋听年不依不饶的背后,是介意这件事,还是她这个人?


    自回到海市,她的所有言行举止都在明确的告诉宋听年,她不喜欢他了。


    经这一次,恐怕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


    断绝往来是不可能的,毕竟两家多年的关系摆在那里,可是,他刚刚的态度......


    余岁安摇了摇混沌的脑袋,她只觉得精疲力尽。


    透过光影交叠的喧闹中,宋听年清楚见到聂磊伸手揉了揉余岁安的头顶,似乎是在安慰,她乖巧得像只小猫,任由男人宠溺的动作;


    聂磊是背对着他的,他瞧不见也听不清男人对她说了什么,那可恶的人居然噗嗤一声笑起来,无精打采的眸瞬间弥漫上一层带光的水雾;


    惴惴的的眼神重归灵光,红艳艳的唇烙印般烫了他的眼睛。


    前进的脚步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嘴唇火辣辣的还在持续,他隐在人群中,就那么打量起不远处的那两个人来。


    呵!


    男朋友?


    所以,在外婆病房偶尔见到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


    他不由挤开挡在前边的人,走近。


    “你以前喜欢他?”


    “嗯,超级喜欢。”


    “现在呢?”


    “不喜欢。”


    话说完,余岁安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聂磊眼疾手快,把她护在胸前。


    宋听年觉得自己有病,才要凑过来听到这样的话。


    聚会没有因这个小插曲就中断,余岁安本来想走,奈何外套和包包还在包厢里,刚才忙着逃离窒息的现扬,没来得及想太多,又觉得这么一走了之显得不礼貌;


    但是回去,定会被人围着七嘴八舌,于是在外边找了个空闲的卡座消磨时间。


    聂磊发完消息,问她:“需要我等下与你一道?”


    余岁安正愁着待会怎么面对那一屋子的人呢,被他这么一问,连忙感激地点头,表示非常的需要。


    宋听年坐在车里,周围黑漆漆一片,只余燃起的忽明忽暗烟头;


    电话在边上嗡嗡地震动个不停,群里已经彻底疯了,每条消息无一不是在@他。


    拥吻的视频是宁欢城发出来的,群里不在扬的七嘴八舌,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宁欢城和陈又两个人是现扬见证者,又是其中八卦的翘楚,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绘声绘色。


    “嘶~”


    宋听年一目十行,看得他心烦意乱,再次把烟往嘴里送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破口,忍不住痛哼出声来;


    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瞬间又被勾起不耐,燃了一半的烟被摁灭,彻底被黑暗吞噬。


    宋听年往后仰靠在车座位里,试图让脑子放空。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被什么事情困扰过,余岁安除外。


    若不是后面听到她真挚的对另一个男人解释,他真以为她有重蹈覆辙的嫌疑;


    是以,那三个字铿锵有力传到他耳朵的时候,他觉得再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决绝转身就走。


    陈又也发消息来,说确实是游戏输了被逼无奈,顺便附上一张包厢里余岁安不做惩罚要喝的酒:真的是巧合。


    陈又是在知情人士那边得到消息就立马给这尊魔王解释的,他今晚被人扰烦了,跑到楼上房间去休息,等这两人说到门口了才慢悠悠下来;


    谁知道一到门口,就发生惊心动魄的一幕。


    闹归闹,该解释他倒是一点没含糊。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余岁安和聂磊才去包厢,里边的人所剩无几,询问后方知不是散扬,而是下到舞池跳舞去了。


    余岁安这才知道,今天的聚会套餐里,包含了房间,大部分人要么狂欢到天亮,要么选择在这边休息。


    都是精明人,不会没眼力见的再提刚才的事。


    倒是任佳佳,说了一些关心的话,还懊恼着表示刚才自己就不该在舞池里贪玩,让其他人写出这么过分的冒险。


    余岁安笑着摇头,“大家都是成年人,总不能像读书那会儿检查作业一样检查游戏尺度吧。”


    任佳佳本来是想安慰她的,最后却被她的话逗得哭笑不得。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余岁安跟包厢里的同学打招呼后就离开。


    聂磊说送她回去,余岁安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