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队，纸和笔都拿来了。”


    “嗯，侯刚，你去打开监控，我们开始审问。”


    “姓名。”


    “陈凡。”


    “年龄。”


    “刚满18周岁”


    “籍贯。”


    “之江生明州市。”


    “职业。”


    “之江大学在读大一学生。”


    钱振华和侯刚表情都带着一丝惊讶，陈凡年龄确实不大，看上去也像是大学生，但之前他们还以为只是江宁这边的大学生，没想到竟然是之江省的。


    正想继续询问下一个问题，就听到陈凡又幽幽地补了一句。


    “NBA金州勇士队老板。”


    钱振华和侯刚都是一愣，沉默了足足两秒。


    侯刚右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开口呵斥道：“陈凡，你给我老实点，好好配合调查，别耍滑头！”


    陈凡眼神一凝，这个叫侯刚的年轻人一开始似乎对自己就不是很友好，再一结合钱振华刚才将他支开，瞬间就明了了。


    这是一个想要踩着自己拍领导马屁的小年轻。


    当下，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之色：“侯刚是吧，你渴望进步的心思我能理解，但我劝你在心态上别操之过急。做人做事都得一步一个脚印来，稳扎稳打，否则步子迈得太大，反而容易栽跟头！”


    侯刚再次在桌上重重一拍，正想说话，就被钱振华打断了。


    “陈先生，还请你认真配合我们调查。”


    陈凡脸上似乎有些气极而笑，摇摇头：“你们花上十几秒时间来怀疑我说的真实性，为何不愿意花个两三秒时间去查一下呢？再不济，你们随便百度一下也行啊。”


    钱振华看陈凡似乎不是在戏弄他们，便拿出手机查询金州勇士队老板。


    结果就跳出了“金州勇士队新老板华夏人陈凡。”“陈凡12亿美元重金收购NBA金州勇士队。”“华夏NBA第一人，陈凡18岁就成为勇士队老板！”等好几个标题。


    钱振华有些震惊地将手机递给侯刚。


    “侯刚，你比较年轻上网比较多，你看看这个是不是真的？”


    侯刚接过钱振华递过来的额手机，看了一眼后，脸上也全是震惊。


    阿Sir，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侯刚拿起自己手机，打字搜索了一番，最后吞咽了一下口水。


    “钱……钱队，他说的是真的。”


    12亿美元啊，这是什么概念，换算成华夏币直接达到70多亿了。


    关键是对方才18岁，18岁就有70多亿的资产。


    这得是什么家族啊？


    钱振华第一时间想到了陈凡之前和他说的话。


    “接下来你只需要公事公办就行，剩下的别掺和，我倒是希望我的事情能够大一些，这样也能让那些屁股歪的人提前暴露出来，国家和人民会收拾他们的。”


    当时陈凡底气那么足，也许就是源自于他的身份背景。


    现在再回过头去审视这句话，陈凡所提的国家他自然知道说的是啥，但人民，也许说的就是陈凡自己。


    略一思索，钱振华继续审讯下去。


    侯刚用手碰了碰钱振华，手指往上指了指，压低声音问道。


    “钱队，要请示汇报嘛？”


    钱振华瞪了侯刚一眼，低声呵斥道：“请示什么请示！按照程序办事！别整天想着有的没的，你自己考虑下你能承受住哪一边的怒火？”


    侯刚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别人是神仙打架，自己夹在中间只会成为殃及的池鱼。


    随便一个举动有可能自己就会成为被无情抛弃的炮灰。


    当下也收敛心神，公事公办的进行审讯提问。


    不过陈凡谨记，只说了杨宏光指导过的话术，其他问题，或者察觉到有可能对他不利的问题，一个不说。


    就说会由他的代理律师代为配合审讯。


    钱振华和侯刚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扬审讯不会那么简单。


    钱振华清了清嗓子，语气平和地说道：“陈先生，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我们会按照程序进行调查，如果确实存在违法行为，我们一定会依法处理。”


    “同时，我们也会保护你的合法权益，不会让任何人对你进行无端的栽赃和诬陷。在我调调查期间，请你保持通讯畅通，随时配合我们的工作。另外，也请你不要随意离开江宁，以免影响案件的调查进度。”


    陈凡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这是当然，我会全力配合警方的工作，也相信警方会公正处理这件事情。”


    钱振华见状，心中对陈凡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个年轻人家庭背景一看就不普通，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如此镇定，也没有生气暴怒，实属难得。


    他挥了挥手，示意侯刚可以结束审讯了。


    侯刚闻言，立刻站起身来，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陈凡跟着钱振华和侯刚走出了审讯室，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警察，他们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毕竟，能够让副局长亲自打招呼，让市局派人直接跨级审讯的人，可不多见。


    陈凡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目光，只是静静地跟着钱振华和侯刚。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市局的大门口。


    钱振华停下脚步，对陈凡说道：“陈先生，你可以先回去了，等我们有需要的时候会再联系你。”


    陈凡微微点头，说道：“好的，那就麻烦钱警官了。”


    说完，他刚准备离开市局，就听到一声严厉的声音。


    “钱振华，谁让你放走犯罪嫌疑人的？”


    陈凡闻言，转身看去，发现一个头发微秃，眼袋浮肿的人正快步朝着他们走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怒意。


    钱振华眉头微皱，迎了上去：“刘局，陈先生只是配合我们调查，现在调查已经结束了。”


    被称为刘局的人停下脚步，目光在陈凡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后对钱振华说道：“钱振华，你知不知道你放走的这个人涉及的是国际事件？万一他跑了，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钱振华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说道：“刘局，我按照程序进行了审讯，陈先生也全程配合，并没有发现他有逃跑的迹象。而且，根据陈先生所说的和提供的录音显示，是对方辱华和侮辱先烈在前，陈先生只是出于国家尊严和民族大义和对方起了冲突，具体孰是孰非，还将由法律定夺。”


    刘局闻言，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挂断电话后，对钱振华说道：“好了，这件事现在由我亲自负责。你先把陈凡带回审讯室，我等会过去再审讯一次。”


    钱振华闻言，眉头深深皱起，但还是服从命令，转身对陈凡说道：“陈先生，请你再跟我回审讯室一趟，刘局要再对你再进行一次审讯。”


    陈凡看了刘局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随后跟着钱振华返回审讯室。


    审讯室内，钱振华给陈凡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了他对面。


    “陈先生，刚才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警方一定会公正处理这件事情，不会让任何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钱振华说道。


    陈凡微微一笑：“钱警官言重了，我相信警察是人民的警察，始终为人民服务。”


    钱振华闻言，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压低声音说道：“刘局是市局四把手，分管政务公开工作，不过……他和市投资促进局分管新区的副局长姚凯私交很好……”


    钱振华点到即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