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间茶楼。


    开业多日,有赖于凤泱的宣传和广告,原本的悦来酒楼被余老板售出、被新老板改为茶楼营业的消息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如今虽然没有了特制的“宣传单”带来的优惠,不过一二层的客人流量亦慢慢稳定下来,总体而言不算是亏本买卖。至于凤泱那摆明是要搞事的第三层嘛……


    凤老板正在接待一位身份颇有说道的新客人——那是一个美丽又有魅力的女子,相貌姣好,身材火辣,扬眉笑着的时候尤其动人,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叫雷媚。”


    然后环顾四周一圈,说出第二句话:“听说你这里能买到许多外面没有的东西,真的吗?为了得到见你一面的机会,花了我千两白银。要是让我失望,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凤泱暗自感叹一声“方应看的人脉是真的野”,目光则是轻飘飘地看着眼前人。他不知道这个自称是“雷媚”的人是不是真的是雷媚,对方这么说,他就这样信了。此时,他的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实则正在蛐蛐难不成方应看这么早就和这位勾搭上了?


    他之前和方应看谈好的合作其实并不复杂,他借方应看背后的“有桥集团”、借其在京城经营的人脉和势力,在暗中散播一些消息——


    京城之中新来了一个神秘的商人,他能和你交易许多能够见光或者见不得光的商品;普通的金银他会收,以珍贵的宝物以物易物也可以接受;至于如何找到他,买上一支“陶朱令”就知道了……诸如此类。


    于是,在绝大多数寻常老百姓不知情的情况下,京城之中乃至周围一些地方的非官方的帮派和势力,大致如今都对此有所耳闻。


    而所谓“陶朱令”,其实就是个筷子长短、手指粗细的小型机关锁。以特定方式解开后就能看到刻在内壁的地址,到地方后将其出示给任意冒充活人伙计的机关人偶看,它们就会把客人领到凤泱面前。


    凤泱知道这种方式根本不可能完全将他和茶楼隐藏在幕后,迟早会被别人摸到门边。但问题是,他其实也没想隐瞒。之所以要搞这么一通,主要是前期他没有混出名气,需要故意炒作引来客人。等之后上门的客人越来越多,他就只用做回头客的生意,信物只需在内部循环。


    他当时甚至还建议方应看一开始可以先找个托,自己人左手换右手完成交易,然后再传出还真的买到了有价无市的宝物、十分满意啥啥啥的风声……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一共就给了方应看两个“陶朱令”,其中一个居然是落到雷媚手上。


    “客人想要什么,可以到隔间里面自行挑选,选好了再来谈价格。”凤泱懒洋洋地斟着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至于我的‘陶朱令’值不值得这个问题,雷堂主不该跟我说,因为我不管客人是怎么将我放出去的‘陶朱令’拿到手的。”


    雷媚没有立即动弹,她还是站在凤泱面前,漂亮的双眼打量着他:“你称呼我为雷堂主?”


    “不然呢?不是客人自报家门,你名为雷媚的吗?”凤泱眼皮微抬,你总不能是希望别人叫你郭东神吧?


    对于这位传奇刺客、史诗级的二五仔,他只可惜温瑞安是个挖坑不填的狠人,不然他真的好奇这位和方应看勾搭在一起,最后是她背刺了方应看凑齐五杀成就,还是被方应看先一步耗光利用价值给捅死了。


    “有道理。”雷媚没有在此事上纠缠,她挪步走到隔间,很快就取来一个木牌,丢到凤泱面前的桌面上,“我对这个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见见样品——不是摆在架上无用的模型。”


    凤泱轻轻一瞥,便将其上的“火器”二字收入眼中:“客人你是懂行的,你想要的具体是哪一种?”


    雷媚不答反问:“你这里都有哪些?”


    凤泱没惯着她,他直接敲开了手边的暗格,装模作样地摸索一番,实则是在公共背包中拿出一个流水线生产的普通震天雷。


    “就这?”雷媚拿起来看了看就挑着眉放下。


    凤泱完全没有被挑衅到,打着哈欠回道:“我又不是客人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呢?你不说,就只能是这种大路货。”


    雷媚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这里的火器,似乎不是霹雳堂的技术?”


    “似乎?”凤泱哼笑出声,“雷堂主,不是只有你们姓雷的才懂得做火器。”


    雷媚神色古怪地道:“……你知道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让江南雷家的人听到会怎样吗?”


    “反正是迟早的事。”凤泱满脸的无所谓,语气意味深长,“江湖上真的只有雷家会做火器吗?江湖人真的就是只认雷家的火器吗?还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闻言,雷媚忽然生出了好奇:“你既然知道雷家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持自家对火器技术的垄断,还敢做捋虎须的事?”


    凤泱满不在乎地回道:“雷家的火器再强,也只能威胁宗师以下的武者,我为什么要为这么点小事费神?”


    温系的武林十三家,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绝活,即便看似内斗严重,但同时其传人亦遍布江湖,多得是藕断丝连。关系又会产生新关系,足以编织出覆盖整个江湖的巨网。但是凤泱不怕,他这个人有时候就喜欢玩玩火,而且以武为尊的世界有一个好处——强者无惧一切阴谋诡计。


    雷媚立即追问道:“莫非你是宗师强者?”


    凤泱却道:“客人你还打不打算交易啊?啧,这样看来,或许以后我得补充一条限时的规定才行。”


    雷媚似是不满地道:“对待客人,你就这样的态度?”


    凤泱这下子干脆不作任何回应,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雷媚生了一会儿闷气,最后还是将“火器”的牌子换作了“毒”,与凤泱商定好效果和数量以及取货时间和方式后,便带着信物离开。


    就在送走雷媚这一位客人后不久,方应看便来了——这位小侯爷目前作为凤泱的合作伙伴,得到了凤老板给予了他随时能够进入茶楼第三层的通行信物。


    “我脸上应该除了一枚泪痣没有长出点别的花样?”凤泱无语地看了看一来到便使劲盯着他的方应看,不晓得这位小侯爷又犯了什么病,“你来我这就是为了看我一眼?”


    方应看对此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看你是因为我发现我可能从未看清你。”


    凤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方应看爽快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在桌面:“我是来给你分钱的——之前说好了,出售‘陶朱令’的所得,我俩七三分,这是你的那份。”


    凤泱一眼扫过,默默数了数,顿时眉毛上扬:“就那么两个小玩意,你这是都卖给了谁?”


    方应看笑了笑,更显得他年轻俊俏:“我想着凤老板做生意,大概也希望挑个好彩头,所以最初的两个‘陶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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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分别交到最适合的两家手上。”


    凤泱定定地凝视他片刻,冷不丁地问道:“雷媚是代表六分半堂来的,还是金风细雨楼?”


    “哦?六分半堂居然将此事交给了雷媚吗?”方应看露出惊讶的神色,好似他事先并不知情,“既是如此,金风细雨楼可也来人了?”


    凤泱就当是信了方小侯爷的表演,伸手将几张银票收下,敷衍地道:“没有。没别的事小侯爷您就楼下请吧。”


    方应看看起来很是伤心:“凤老板,你这用过就丢的模样,可以装一装吗?如此直接,实在让人难受——之后的‘陶朱令’你还没交给我呢!”


    凤泱直接在长袖里抓出六个“陶朱令”放下:“该怎么卖、卖多少,小侯爷你就看着办吧。”


    方应看又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凤老板对自己的生意,还没有我上心?”


    凤泱似笑非笑地回道:“我这不是相信你的能力嘛!上来就找京城最大的两家帮派来试探我,小侯爷如此高看我,我自然也要用同等的信任回报你。”


    方应看整着一副无辜的样子:“可是凤老板的背后还站着一位身为武道神话的师兄,自身实力亦是深不可测,但我什么都没有。”


    低着头把玩着折扇的凤泱微微一顿,抬眼瞥向对方,唇角稍稍上扬:“哦……所以你是在得知连庚是武道神话之后,才临时决定将首批交易的资格送到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手上?可惜啊,目前为止,只有一家有人上门不痛不痒地谈了几句,另一家淡定得很呢!”


    凤泱其实不清楚“连庚”和独孤求败那一战是嵩山派的人泄露出去,还是有别的谁问过剑魔。


    反正当初等到宁大宗主一觉醒来,便发现后台显示他的宗门声望值大爆特爆,直至如今依旧每天都有少许进账,刚升到五级没多久的宗门,现在已经变成是六级,距离七级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作为得益者,他就没有必要寻根问底。


    而且自从江湖人终于知道“连庚”真正的实力,之前关于他的所有不友好言论,一夕之间便消失不见,就连对前事的讨论也是彻底转了个样——比如曾有人说他是踩着神剑三少爷的名声上位,用心险恶;如今则是变成称赞谢三少爷不愧是谢三少爷,与武道神话一战虽败犹荣。


    想起事发当日,“连庚”不忘初心地继续登上嵩山之巅找到左冷禅。这位嵩山派掌门认出了蓝衣剑客的剑意,正是在山下对战的两位武道神话之一,随即恭恭敬敬地表示自身实力衰微,没有与武道神话的本事。


    后来还是“连庚”用谢晓峰和峨眉派作为例子,表明自己只是想要增长见闻,对方才答应切磋一把,让剑客记录下嵩山的剑法和掌法以及寒冰内气。


    凤泱突兀地笑出声来,曼声道:“你既然好奇我的背景、我的实力,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方应看当即反问道:“我若问你,你就会告诉我?”


    凤泱愉悦地回道:“我不会!”


    方小侯爷无奈地摊手道:“你瞧,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只能迂回地采取一些不会得罪你的方式来更好地了解你——了解我的朋友。”


    “呵,朋友。”凤泱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端起茶来做出送客的姿势,“我有些累了,需要休息,小侯爷有事不如下次再来?”


    方应看发出第三次叹息:“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