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功成骨枯一诺皆虚4
作品:《渡完三界我和师尊HE了》 ……
不过须臾,已至太子府。
府内死寂沉沉,静得落针可闻。闻人月白凝神探了探周遭气息,未察觉到半分鬼祟异动,看来那作祟的鬼魅,竟放过了太子。
东方明月率先迈步而入,闻人月白紧随其后。转过回廊,果然见太子独自一人,在庭院的月光下对月独酌,身旁酒坛上贴着一张素笺,写着“望月春”三字。
“怎么?太子殿下好兴致。”东方明月声音清冷,带着几分讥诮,“自己父皇刚驾崩,就这么开心?”
太子周身萦绕着化不开的孤寂,闻言只是沉默。他眼底的死寂并非因父皇之死,而是藏着更深的沉郁,面对诘问竟无言以对。
闻人月白淡然开口:“那鬼为何独独放过了你和公主?”
太子闻言一怔,缓缓抬头看向他,将手中酒壶递了过去:“陪我喝杯望月春吧。”他并非因欢愉而饮酒,眉宇间的漠然疏离,仿佛周遭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不喝。”东方明月冷声回绝。
闻人月白却接过酒壶,在太子身旁席地坐下。
见状,东方明月转而对太子道:“给我也来一壶望月春。”
太子微微颔首,示意侍从添酒。
三人便在清冷的月光下对坐酌饮,一时无人言语,只有酒液入喉的轻响在寂静中回荡。
这望月春烈得惊人,东方明月刚饮一口便忍不住呛咳起来。
“这是酒匠窖藏了三十年的望月春,性子烈,慢些喝。”太子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提醒道。
闻人月白饮尽一壶望月春,指尖轻叩着空酒壶,开口问道:“可否告知,那作祟的究竟是何物?”
太子沉默着执起酒坛,又为他斟满一盏:“再陪我喝几杯。”
东方明月眉头一蹙,语气添了几分不耐:“殿下这是何意?避而不答吗?”
太子转而取过他面前的空盏,也斟满了酒,淡淡道:“喝完这盏再细说吧。这些事……实在糟心。”
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三人指尖都沾了些酒气,庭院里的寂静被这短暂的对话打破,却又很快沉回更深的沉默里,只有晚风卷着酒香,在月下轻轻浮动。
东方明月倒是爽快,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放下空盏时还扬眉瞥了眼闻人月白,带着几分挑衅似的笑意。
闻人月白正皱着眉捻着酒杯,他酒量本不算差,却向来不耐烈酒的灼烧感;反观东方明月,酒量虽浅,偏生能受得住这烈口的酒。
就像寻常米酒,闻人月白能当水般随意饮下,东方明月却喝不得几碗便会醉意上头;可遇上这般烈酒,闻人月白喝着只觉喉间火烧火燎地难受,东方明月反倒能从容咽下,只是多饮几杯,终究也难逃醉倒的下场。
见太子还要再斟酒,东方明月忙抬手按住酒坛:“不喝了。”他酒量本就浅,这望月春又烈,再喝下去怕是要醉倒在此。
太子执壶的手顿在半空,沉默了一瞬。月光落进他眼底,映出一片化不开的郁色,声音低沉得像被晚风浸过:“我不过是想借酒消愁罢了。”
闻人月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指尖轻叩桌面,缓缓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殿下这般饮法,愁绪未消,反倒伤了身子。”
东方明月闻言当即站起身,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影,抬手便按住太子欲倒酒的手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喝了。”
太子眸色一暗,挣扎似的轻挣了一下,低声道:“最后一杯,就一杯。”
闻人月白看了眼东方明月紧绷的侧脸,又转向太子,语气平和却带着安抚:“你且歇着,别再喝了。这最后一杯,我陪殿下饮了便是。”
太子将最后一杯酒饮尽,喉结滚动间,眸色愈发沉暗。
“日后……他的江山,便由俺替他守好。”他声音含着酒气,带着几分含糊的执拗。
东方明月心头一震,当即追问:“谁?”
醉后往往吐真言,闻人月白未发一语,只静看着他,眸底已浮起一丝探究。
太子抬起微醺的眼,目光在月下有些涣散,却一字一顿说得清晰:“沈长卿。”
?!
东方明月与闻人月白皆是一惊。坊间谁人不知,当朝太子名讳正是沈长卿。眼前这人分明是太子,为何会说要替“沈长卿”守江山?
闻人月白周身气息骤然转冷,指尖下意识收紧,沉声逼问:“你究竟是谁?”
假太子缓缓抬头,酒气混着喉间的涩意:“俺叫林铁牛,不过长卿给俺取了个文雅名字,叫林清晏——海清河晏的清晏。”那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名字的由来许是沈长卿对这太平盛世的期盼,这温柔或许是对故人的念想。
东方明月心头火起,“唰”地展开清月扇,扇骨直抵他喉间:“为什么冒名顶替?!”
“俺没有冒牌。”林清晏脖颈微仰,眼神却带着执拗的清明。
闻人月白轻扫了东方明月一眼,声音平静:“把扇子收起来吧。”
林清晏望着天边残月,声音渐渐低哑:“我和长卿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教俺识字,教俺读诗,最喜欢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说俺们这样一起长大的,就是最好的竹马。”
“可后来啊……俺的小竹马没能活过成年,死在了他最亲近的人手里。”
东方明月追问:“是谁杀了他?”
“继后。”林清晏一字一顿,眼底翻涌着恨意,“也可以说是先皇后的亲妹妹。”
继后正是先皇后的亲妹妹,算起来,原是沈长卿的亲小姨。
可皇室之中,亲情向来薄如蝉翼,父杀子、母杀子的戏码从未断绝。
继后膝下亦有亲子,偏生老皇帝属意先皇后留下的嫡子沈长卿为储,她的孩子若想登上太子之位,便只能等沈长卿彻底消失于这世间。
当年沈长卿幼时因故流落宫外,本是隐姓埋名的安稳日子,却终究被继后寻到了踪迹。那天刺客临门,藏在暗处的林清晏正要冲出去护他,却被沈长卿一个凌厉又决绝的眼神死死按住——那眼神里藏着哀求,藏着命令,更藏着不让他暴露的决心。
林清晏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刃刺穿沈长卿的胸膛,看着他倒在血泊里,连最后一声呼救都咽了回去,只为护着暗处的自己不被发现。
那一日,血染红了青石板,也染红了林清晏往后所有的日子。他活着,便只能顶着沈长卿的名字,踩着仇恨一步步爬回来,替那个陪伴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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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的小竹马,讨回所有血债。
东方明月瞳孔骤缩,握着扇柄的手猛地收紧;闻人月白脸色也沉了下来,指尖在袖中悄然攥起。
闻人月白沉声道:“继续说。”
“为了给长卿报仇,俺才混进皇城,顶替了他的身份,替他活着。”
林清晏喉结滚动,带着自嘲,“俺讨厌这口乡音,长卿说话从来温文尔雅,可俺必须装疯卖傻,故意带着这口音,好让老皇帝想起些什么,让他对我存着愧疚。一点点爬上这位置,再把所有害死长卿的人,一个个拉下来偿命。”
闻人月白淡淡开口,语气却带着分量:“你这是混淆皇室血脉,就不怕东窗事发,万劫不复?”
“我不怕。”林清晏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如今他们都死了,老皇帝死了,继后也死了……”
东方明月蹙眉:“所以那作祟的鬼魅,是你召回来的?”
“并不是。”林清晏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我没做过这事。”
闻人月白沉声道:“你知晓的事,暂且都说来听听。”
林清晏捏着空酒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似乎是个将军……你们也知道,景国北疆常年遭草原人侵扰,前些年边境五郡都被夺去了。我是十六岁混进皇宫的,到如今已过了十年。我刚回来那会儿,那将军就已经死了。只隐约听说,他是公主的驸马,还是护国将军的独子。”
东方明月眉峰微挑:“他是怎么死的?先前隐约偷听到的,好像说……公主负了他?”
“公主是当年贵妃所生,也是皇帝唯一的女儿,金枝玉叶般的人物。”
林清晏缓缓道,“她和那将军是打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只是公主心里从来没中意过他。后来将军凭着赫赫军功求娶,皇帝便应了这门亲事。可成亲没多久,他就领命奔赴北疆打仗,再后来……就战死沙场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死后倒是风光,追封了一堆爵位,还破例让他提前入了皇陵。只是公主自那以后便一直守寡至今。我本就不是爱打听闲事的人,当年的内情只有宫里亲近的人知晓,如今那些人都已不在了,你们便是问我,我也说不出更多了。”
月光落在三人之间,将这段尘封的往事照得几分清晰,却又裹着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疑云。
闻人月白重新在林清晏身侧坐下,抬手为他斟满酒,自己也取了一盏。东方明月默不作声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落在月下晃动的酒液上。
待林清晏又饮尽一杯,他放下酒杯,看向两人,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今日之事……我的身世,二位可否替我保密?”
闻人月白举杯的手一顿,抬眸看他,淡淡应道:“放心。”
东方明月也从沉思中回神,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林清晏这才松了口气,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忽然道:“对了,护国将军的府邸,在乌衣巷。”
闻人月白眸色微动,随即了然,举杯示意:“多谢。”
酒液入喉,依旧烈得灼人,却仿佛将方才那番沉重的对话冲淡了些许,只余下乌衣巷这个地名,东方明月由记于心中,闻人月白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