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寻找古籍定契约6
作品:《渡完三界我和师尊HE了》 太子咬咬牙,心一横,也学着样子在地上滚了半圈,活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
然后滚走了……
闻人月白看得心烦,抬手捂住了眼睛,声音里带着无奈:“谁教你这么滚的?简直丢人。”他放下手,瞪着东方明月,“我现在同意你之前说的——暂时断绝师徒关系。”
东方明月见对方是眼神愣了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好啊。”
闻人月白心里咯噔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
他知道东方明月一直想断了这层关系,甚至还单方面宣布过,此刻听他应得这么干脆,竟莫名有些发慌。
藏书阁里一时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
东方明月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气,却被他死死压在眼底,脸上瞧不出半分波澜。
他和闻人月白一样,情绪翻涌时总爱装平静,只是东方明月的演技更胜一筹,藏得住事,也更记仇,当真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闻人月白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试探着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他藏书阁吗?”语气听着像询问,实则在悄悄打量他的情绪。
东方明月心里乱得很——断绝师徒关系的事,不是他一直盼着的吗?哪怕只是暂时的,按理说该高兴才对。
可心里那点淡淡的生气和说不清的难过是怎么回事?竟有点像被人抛弃的委屈,他自己都觉得这“妇人之心”可笑。
愣了几秒,他才扯出轻松的调子:“你他妈废话,还能是为了啥?定契约,找古籍呗。”
“嗯,那找吧。”闻人月白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书架,指尖划过书脊时却微微一顿。
藏书实在太多,几间屋子堆得满满当当,一眼望去只觉得繁杂冗长。东方明月索性去了隔壁屋子,打算分头寻找。
太子的动作倒还算快,五个时辰后就拎着个包袱回来了——竟是直接去布庄按尺寸裁了件新的。他比东方明月稍矮些,却壮实不少,便照着自己的身形寻了件略长的,是件白金配色的文武袖,衣摆和袖口绣着疏朗的竹叶,瞧着倒也清爽。
东方明月先把太子打发得远远的——上次被他下药的阴影还在,哪怕此刻清醒着,也绝不想让这货看着自己的裸身。
换好新衣,屋里没有铜镜,他随手将长发束成高马尾,与闻人月白的发型如出一辙,只是他的马尾更高些,衬得脖颈线条愈发利落,少年气里平添了几分张扬。
心里莫名有点想让人看看,但其实是想让闻人月白瞧瞧自己这模样。
他几步窜回闻人月白那间屋子,正见对方悬在半空翻找高处的书——明明架着梯子,偏生他不习惯用,就这么施了术法浮着,衣袂随动作轻轻晃动。
东方明月故意咳了声,在底下站定,扬着下巴问:“喂,找着了吗?”说话时,眼角余光却悄悄瞟着对方,等着那句或许会来的评价。
“……”闻人月白看得有些失神,缓缓落回地面,走近几步,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怎么样?”东方明月扬了扬眉。
“平时你不爱梳高马尾,”闻人月白目光扫过他束得整齐的发尾,“现在这样,倒和你年纪挺配。”
“你是说我以前显老气?”
“那倒不是。”
“那我老气也是跟你待久了,被你带的。”
闻人月白挑眉:“你是不是又想说我快三十岁,是个老男人?”
“?那倒没有,”东方明月难得顺着话头,“你这叫正值壮年。”
闻人月白狐疑地看他:“吃错药了不是?”
“哪有,”东方明月撇撇嘴,“我就是突然不想说那些了,不行吗?你都知道我原来想说的话了,我现在偏不说,换句好听的夸夸你,不行?”
“行吧。”闻人月白没再多问,转身继续翻书,“回去找书吧。”
闻人月白心里头美滋滋的,嘴角差点没绷住,赶紧飞回高处接着找书。
东方明月没留意他这细微的变化,转身去了隔壁屋子。
两人就这么分开找了很久,整整三天三夜没歇着。
这期间,太子时不时跑过来凑个热闹,顺便送点吃的喝的。
这天太子又端着一碟糕点进门,刚要喊“仙师,公子,吃点东西呗”,就被东方明月头也不抬地打断:
“太子你好。”
太子刚要应“哎”,就听下半句——
“太子滚蛋。”
太子:“……”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他悻悻地把糕点往桌上一放,嘟囔着:“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吃拉倒……”转身溜得却比谁都快。
闻人月白从书堆里探出头,看了眼门口,又看向东方明月:“好歹是送吃的来,不用这么凶吧?”
东方明月翻了个白眼:“他在这儿晃悠,我眼睛疼。”
……
第四天晌午,东方明月走到闻人月白身边,揉着发酸的胳膊说:“……早知道把柒月带来就好了。”
闻人月白听了,随口问:“为什么?想他了?你要是真想他,我去把他接过来,我自己走就是了。”
“你瞎想什么呢?”东方明月皱了皱眉。
“我就是觉得,你们年纪差不多,都是少年人,你要是对他有什么心思……”闻人月白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居然忘了,东方明月早就斩情了。
“你瞎他妈乱说什么?我能对他有啥心思?”东方明月反问。
“是我的错,想多了。”闻人月白道。
“他就是运气好,以前好几次找东西,都是他一找就着。”东方明月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不然呢?你觉得我会喜欢他?我才不喜欢他。我以前吧,是喜欢比我大的,但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岁数的老男人。”
“你解释这些干啥?”闻人月白挑眉,“你不是已经斩情了吗?按理说谁都不会喜欢才对。你就是故意的吧?想说我老?”
“没有,”东方明月摇头,“,喜欢那都是我斩情之前的事了。我就是不想让你瞎想,我现在谁都不会喜欢,男的女的都一样。”
“那你放心,我不会乱琢磨的。”闻人月白说,“好歹我是你师尊,我就是担心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以后成亲生子,咱们的契约就会失效,那对你没好处。”
“嗯,知道了。你接着找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东方明月说完,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闻人月白就在一堆古籍里翻到了想要的东西。
“我找到了。”他朝着隔壁喊了一声。
下一秒,东方明月就从隔壁屋冲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们赶紧回云梦,让潮生那老头把残卷和这个合二为一!”
“嗯嗯。”闻人月白点头应着,又补充道,“跟太子说一声,让他自己再补抄一卷吧。”
“诶,这么麻烦做什么?”东方明月撇嘴。
“要有礼貌。”
“什么礼貌?”东方明月挑眉,“你要是真讲礼貌,当初就不会扇他三巴掌了。”
闻人月白眼眸一暗,语气里带着没掩饰的失落:“所以……我扇他三巴掌,是为了谁?”
那点失落清清楚楚摆在脸上,东方明月心里顿时有点过意不去,挠了挠头:“我去说,我去说。”
他快步去找太子,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闻人月白还在原地等着,见他回来,抬眸看过去。
“那个……我错了,”东方明月有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该那么说你的。”
“无碍。”闻人月白摇摇头,“用九妖吧。”
东方明月应了声,走到门外,抬手祭出九妖链鞭。
银链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光,劈开一道时空划痕,划痕那头隐约可见云梦玉露的熟悉景致。
因为回来之前闻人月白已给潮生通了灵,所以两人一登上长生峰,就见一个白发老头正站在殿前,脸上挂着欲哭无泪的表情——看样子是刚练完药回来,潮生身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呛得东方明月忍不住直咳嗽。
闻人月白下意识抬手,帮东方明月挡了挡鼻尖,看向潮生:“老头子,你这练的什么药?味道这么冲。”
“药是挺刺鼻的,”潮生挠了挠头,“你们催得急,我刚从丹房出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行了行了,先别管衣服了,”东方明月摆摆手,“快帮我们看看这残卷,把它俩合到一块儿。”
潮生依言抬手,指尖泛起柔和的白光,将两人带来的残卷与自己手中的另一截残章缓缓靠近。光芒流转间,两截残卷如磁吸般贴合,字迹渐渐融合成完整的篇章。
通篇译来,却只一个字——“情”。
闻人月白眉头微蹙,看了眼东方明月,又转向潮生:“这情字,作何解?”
潮生解释道:“世人一听情字,总先想到爱情,其实不然。情分许多种,爱情、亲情、友情……但无论哪种,都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如出生入死的兄弟,给予你生命的父母,或是相伴一生的爱人。”
东方明月耐不住性子:“直接说重点,这跟我和他缔结的契约有什么关系?”
闻人月白接口道:“他的意思是,契约的双方,得是彼此生命中重要的人。”闻人月白不敢说东方明月心目中自己的地位,只知道东方明月是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潮生点头,加重了语气:“不只是很重要,而是最重要。”
“那怎么分辨?人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东方明月语气淡淡的,心里却在琢磨——自己斩情之后,心里的重要大概也算不上重要了吧。
潮生道:“你叶师姐那鞭子,叫无情,却能辨出谁有情。”
东方明月更不解了:“无情怎么能辨有情?”
闻人月白接过话头:“这鞭子本名就叫无情,不是我们取的。听说以前是管三界情欲的仙子,受不了那些痴男怨女的伤心事,才下凡甘心被匠人炼成武器。她做神仙时,名字就叫无情。”
潮生看向东方明月,继续说:“之前听说,得魔界九妖鞭的人,要献祭五感或者五官里的一样,大多人选的是斩情。”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斩情不代表忘了从前的感情。就算斩了情,心里还是会有最重要的人,只是不爱了,不是不在乎。”
闻人月白眼里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下去。他哪敢指望自己是东方明月心里最重要的那个?
……就算有点分量,也成不了最重要。
毕竟最重要的人只有一个,很多人心里最重要的其实是自己,不会是他人。
东方明月没留意闻人月白的神色,直接说道:“那我去叫师姐。”
不一会儿,叶玄月就握着那柄叫“无情”的鞭子来了。
“师尊,问鹤长老好。”她先规规矩矩问了好。
闻人月白走上前:“怎么辨?”
叶玄月:“很简单,你们俩抓住我的鞭子就行。”
“好。”两人异口同声应道。
等两人都握住鞭子,片刻后,一道金色光芒缠绕上他们,光芒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
这男子貌若谪仙,眼神里满是神性。
一旁的潮生有些惊讶:“这就是无情?”他之前听说是仙子,还以为是女子,没想到曾经掌管情欲的神仙是位男子。
叶玄月轻轻点头:“别说话,他现在法力不如从前,别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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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那透明的身影先穿过闻人月白,进入他的身体,靠近他的心脏,轻轻抚摸着。
只有闻人月白能听到一个声音:“你心里谁最重要?”
“东方明月。”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没过多久,无情从闻人月白身体里出来,又想去钻东方明月的身体。
第一次,没进去。
无情显得有些不开心。
第二次,还是没进去。
无情有点生气了。
第三次,总算进去了——大概是应了事不过三的说法。
他同样靠近东方明月的心脏,抚摸着问:“告诉我,你心里谁最重要?”
无情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关于东方明月的记忆:十岁以前,最重要的是父母;十五岁以前,是他自己;十六岁是闻人月白,十七岁又变回自己……
今天恰好是他十八岁生日。
过了好一会儿,东方明月的声音在无情脑海中响起:“闻人月白。”
无情退出两人的身体,看着众人说道:“这两人心里,最重要的是彼此。”
闻人月白愣住了——自己竟然是东方明月心里最重要的人?
直到东方明月踹了他一脚,他才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细密的雪花落在闻人月白的睫毛上,转眼便裹了层薄薄的白霜。
“进去啊,”东方明月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这死雪下得这么突然。”
闻人月白望着他,声音轻得像落雪:“……恰如当年,生辰吉乐。”
东方明月一愣:“……你还记得?”
“铭记于心。”
东方明月心里莫名涌上一阵欢喜,嘴上却硬邦邦的:“知道是我生日就赶紧的!定完契约带我们下山去过生辰,无悲和柒月也得去。”
叶玄月在一旁举手:“别忘了我。”
东方明月冲她抬抬下巴:“那你催师尊啊。”
闻人月白收回目光,看向潮生:“按照寻常契约,该是以血为契。”
潮生捻着胡须点头:“没错,以心头血为引,契约方能稳固。”
契约定得挺快,主要是东方明月催得紧。
刚弄完,他就一阵风似的去找无悲和柒月。才几天没见,柒月可想他了,一见面差点跳起来挂他身上。
闻人月白在旁边看着,就见东方明月左手拉着柒月,右手牵着无悲,朝这边跑过来。
“今天我生辰!”他边跑边喊,声音里透着高兴,“我好师尊请客,去山下云梦城吃好东西!”
无悲和柒月愣了下,问:“原来是你生辰啊?”
闻人月白笑着应道:“我师尊请客,想吃啥点啥,咱们下山吧。”
叶玄月也跟着凑趣:“多谢师尊。”她晃了晃手里的鞭子,问:“无情,你吃不吃?”——无情的魂这时候已经回鞭子里头了。
东方明月接话:“看来无情兄不吃。”
没多大一会儿,几人就到了云梦城的一家饭馆,进了最气派的天子号房间。
东方明月坐在圆桌最中间——今天他是寿星,理应如此。
闻人月白和无悲分坐他两侧,柒月挨着无悲,叶玄月则坐在闻人月白旁边,几人围坐一圈,倒也热闹。
东方明月拿起菜单就点了好几道辣菜:酒糟鱼、辣椒炒肉、麻辣豆腐……
几乎把店里的招牌辣菜点了个遍。他自己吃不了辣,却振振有词:“你们能吃就行!”虽说掏钱的是闻人月白,但他这东道主的架势摆得十足。
闻人月白在一旁笑而不语,等他点完,才慢悠悠添了几道江浙甜食:桂花糖藕、杏仁豆腐、莲子羹,全是清淡不辣的,显然是给东方明月准备的。
又随口叫了酒,竟是东方明月偏爱的桃花酿米酒。
酒过三巡,东方明月脸颊泛起薄红,大概是喝得有些上头,忽然往闻人月白身上一靠,抱着人胳膊不肯撒手,活像小时候撒娇的模样。
在座的三人面面相觑。
叶玄月从小跟东方明月一起长大,早就对他这黏人劲儿免疫了,只低头抿着酒偷笑。
柒月却有些坐不住,尴尬地和无悲对视一眼。
而后,柒月小声问:“明月哥和闻人哥以前关系就这么好吗?”
无悲瞥了他一眼:“闻人把他一手带大的,关系能不好?”
叶玄月放下酒杯,微笑着补充:“他从小就爱粘人,连闻鹤长老都被他粘过,说长老长得像他爷爷。”
被抱着胳膊的闻人月白没说话,只抬手轻轻拍了拍东方明月的后背,眼底到底是添了几分温柔。
他心里暗自想着:这样就很好,像小时候一样可爱。
其实长大了也不是不可爱,只是堕魔之后,那个从不讲脏话的东方明月,竟也变得张口闭口带了粗话;更让人怅然的是,他斩情之后,便不再爱自己了。
可即便没斩情,即便那份喜欢还在,自己又能如何?道德的枷锁始终横在那里,他是师尊,怎可对徒弟动不该有的心思?那便是彻头彻尾的为师不尊……
沉默了许久,闻人月白拍了拍东方明月的背,轻声道:“生辰吉乐,愿你永远开心,喜乐,健康。”
叶玄月也道:“明月,生辰吉乐。”
东方明月这才稍微缓过神,酒劲还没下去,说话带着点含糊的笑意:“啊哈哈,同乐,同乐。”
柒月忍不住笑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你一个人快乐就够啦。”
无悲在一旁赞同地看了柒月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乙巳蛇年十二月十八日。
东方明月,祝你生辰吉乐!
永远十八岁,永远幸福安康,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