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们接下来何去何从
作品:《大明:逆父!请叫朕成祖永乐大帝》 乾清宫外,身披铁甲的侍卫手持长戟,将整座宫殿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铠甲在黯淡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每一步走动都发出金属碰撞的铿锵声,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殿内,朱元璋正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雕刻的龙纹。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大明开国皇帝,此刻面色灰败,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身上的龙袍皱皱巴巴,衣襟上还沾着昨夜留下的暗红色血渍,那是他在得知朱棣兵变时怒极攻心吐出的鲜血。
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在朱元璋苍老的脸上,更添几分凄凉。
这时候,安权涛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龙椅,这位服侍了朱元璋多年的贴身太监,此刻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得厉害。
“陛下……有新消息传来了。”
朱元璋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嘶哑着嗓子道,“说!”
安权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声音哽咽。
“太子……薨了,朝廷已上谥号懿文皇太子……嫡长孙殿下……坠井而亡,遗体已经打捞上来,朝廷追封虞王,均予以厚葬……”
殿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朱元璋的双手死死抓住龙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发不出半点声音。
恍惚间,朱元璋仿佛看见朱标小时候蹒跚学步的模样,看见他第一次喊自己爹时天真烂漫的笑脸。
又仿佛看见嫡长孙朱雄英在自己怀里,奶声奶气地叫着爷爷。
那些鲜活的记忆,如今却化作冰冷的噩耗。
“咱的标儿……咱的大孙……”
朱元璋喃喃自语,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嘶哑。
忽然,他胸口一阵剧痛,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面前的御案上,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染得猩红刺目。
花开又花谢花漫天,是你忽隐又忽现。
朝朝又暮暮朝暮间,却难勾勒你的脸。
我轻叹浮生叹红颜,来来去去多少年。
半生的遗憾谁来写,唯有过客留人间。
安权涛惊呼一声,慌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帝,朱元璋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倒去,被安权涛和几个小太监七手八脚地接住。
“陛下!快传太医啊!”安权涛尖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惶恐。
然而,殿外的侍卫却无动于衷,仿佛对里面的混乱充耳不闻,他们依旧如雕塑般伫立,手中的长戟寒光凛冽。
朱元璋的精气神,在这一刻散得干干净净。
昨夜,朱棣发动玄武门之变,以雷霆之势控制了整个紫禁城,更让朱元璋无法接受的是,朱棣竟然拿出了传国玉玺。
那象征天命正统的至宝,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天命已改,新主当立。
朱元璋曾以为,自己能够承受这一切。
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丧孙的打击,终于彻底击垮了他。
乾清宫内一片慌乱,太监们手忙脚乱地抬着昏迷的朱元璋前往正殿,然而,宫门外的铁甲侍卫依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坤宁宫内,秦王朱樉独自站在廊下,望着阴沉的天色,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朱棣竟然如此狠绝,直接断了朱标一脉的香火。
杀朱标无可厚非,但杀朱雄英……
“兵变玄武门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朱樉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虽然朱标还有一个女儿,江都郡主,可她终究是女子,是要嫁出去的。
如今朱棣兵变玄武门成功,登临太子位,我们这些兄弟,又该何去何从?
朱樉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二哥。”朱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朱樉转过身来,“老三,母后怎么样了?”
“老五陪着呢。”朱棡叹了口气。
朱樉沉默一会儿,突然道,“老三,你说我们支持老四,是不是做错了……老四的心,太冷了!雄英才两岁啊!话都说不利索,他竟都斩尽杀绝。”
朱棡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怎么回答。
皇权之下无亲情。
皇帝是站在万人之巅的孤家寡人,身边是没有人的。
“世间之最莫过于权力,人性的本质在权力中尽显。
权力小的时候,心魔是藏起来的,权力一大,魔瓶就打开了,君臣父子,皇权党争。
朝堂只有君臣没有父子、没有兄弟、更没有亲情!
权力带给人尊严的同时,也带给人自私,自古皆然。
雄英不死,等他长大了,会不会是个隐患?不如趁早斩草除根,老四这一点从一个夺嫡者的身份来说,没有做错。
可从一个叔叔的身份来说,他错了。
但他真的错了嘛?站在皇权的立扬,他有什么错?
在权力面前,本来就没有亲情的位置,二哥,这一点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听着朱棡的话,朱樉一阵沉默,“是啊,爱权力的人,就要做好成为孤家寡人的准备,显然,老四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做好了唯我独尊的准备!老三,我们接下来何去何从?”
“找他履行约定,走得远远的,关起门过自己日子吧。”朱棡摇着头,留在京城已经不安全了。
朱樉看着朱棡,询问道,“我们走了,那母后怎么办?刚刚太医的诊断你不是没听到,母后心脉大损,折寿!我们要是走了,母后一个人怎么办!”
“弑兄杀侄,囚父伤母,我已经不认得这个老四了。
自从他当了摄政王,他就变了!变得让人陌生!
这就是得到权力的代价吗?称孤道寡,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朱棡到现在没有完全缓过来,以前被自己一直欺负的老四,竟然变得如此冷血。
朱樉看向摄政王府方向,背负双手,“从他当了摄政王的那一刻,他就只有两条路了。
要么走向皇权,要么……走下黄泉。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要做帝王的人,断念断情是基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