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危险?

作品:《退休后,痴汉怪物下属们都疯了

    这次拜访来得太突然,他连给这间冰冷的屋子添些温度的机会都没有。


    目光扫过纤尘不染的客厅,至少整洁度无可挑剔——他向来保持着近乎苛刻的生活习惯,每件物品都严格归位,连垃圾桶都每天清空。


    但现在看着这过分规整的空间,他突然意识到这种刻板的秩序感反而成了缺陷。


    "像停尸间一样"——同事曾经的评价此刻在耳边回响。


    从前他对这类评价嗤之以鼻,现在却莫名在意起来。


    沙发扶手上没有随手搭的毛毯,茶几上缺少喝到一半的马克杯,连空气都干净得没有一丝生活气息。


    苏言翎不自觉地看向沈知安的反应。


    她正用手指轻触冰冷的墙面,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表情让他胸口发紧——他忽然迫切地希望能在玄关摆一盆绿植,在茶几上放几本翻开的杂志,哪怕只是让空调温度调高两度也好。


    "要喝点什么吗?"


    他快步走向厨房,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消毒柜里的玻璃杯折射着冷光,他突然嫌弃起自己这种过度洁癖的习惯。


    或许该去买几个有花纹的马克杯,再准备些她喜欢的茶包......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好啊,冰箱里有什么饮料啊?”


    “……有气泡水,你想喝什么味的?”


    苏言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前几天突发奇想买了很多气泡水和果啤之类的,填满了冰箱,不至于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他家确实是什么菜都没有,毕竟他一般要么出去吃,要么点外卖,完全没有自己做过。


    不过这应该也挺正常的吧……


    沈知安如果想要一个厨艺好的恋人的话……


    苏言翎打起了精神,已经准备点亮新的技能点了。


    沈明祈来到厨房,果不其然发现毫无生活痕迹,默默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点外卖吧。”


    果然,苏言翎一点都不适合沈知安,两个人绝对不可以。


    就算沈知安被他一时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但是肯定很快就会意识到,他不是她的良人。


    沈知安没什么意见,欢快地窝进沙发里,点开了外卖软件。


    苏言翎垂眸时,睫羽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眸光溺在沈知安发顶的碎光里化不开。


    中央空调的风拂过客厅,却吹不散他喉间陡然泛起的热意。


    苏言翎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沈知安的身影,眼底泛起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当看到她毫无防备地靠在自己常坐的那张沙发上时,一股奇异的满足感突然涌上心头。


    她此刻正被他的气息包围着——


    这个认知让苏言翎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的沙发,他的毯子,甚至空气中漂浮的都是他惯用的那款冷杉沐浴露的味道。


    而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待会儿她或许还会走进他的卧室,躺在他的床上......


    "啪"的一声,苏言翎手中的玻璃杯差点滑落。


    他慌忙别过脸去,却已经感觉到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烫。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试图用冰凉的触感压下脸上可疑的热度。


    太糟糕了。怎么可以因为这种再普通不过的联想就......


    苏言翎深吸一口气,却闻到了沈知安发间飘来的淡淡栀子香,这下连脖颈都开始泛红了。


    “咔嚓,”


    沈明祈面无表情地捏碎了一只玻璃杯。


    “啊,不小心手滑了,你不介意吧。”


    苏言翎被这一下搞得清醒了过来,连忙摆了摆手,说不介意不介意。


    ————?————


    在世界的另一端,夜色如墨般晕染开来。


    昏暗的街灯下,一抹艳丽的红影缓缓穿行。


    玫红色的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如同跳动的火焰。女人纤细的手指抚过斑驳的砖墙,每一步都像是踩着某种诡谲的节拍。


    "唉……"


    她轻叹一声,红唇间溢出几缕白雾。指尖凝聚的魔力丝线始终指向虚无——【王】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捕捉不到。


    初临此界的虚弱感仍在骨髓中游走。强行穿越时空裂缝的代价,是此刻体内翻涌的暗伤。


    她不得不将力量压制到最低限度。


    猩红的裙摆在夜风中绽开,又悄无声息地垂落。


    高跟鞋踏过积水的声音在空巷中格外清晰。


    偶尔路过的醉汉会对着这道诱人的背影吹口哨,却无人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血色光芒。


    不过大部分还是有点理智的,并没有实际行动。


    夜色愈深,她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唯有裙角那一抹红,如同未干的血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幽暗的巷口,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迎面走来。


    当他们瞥见那道窈窕的红影时,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嘿嘿...小妞一个人啊?"


    为首的胖子咧开满口黄牙,酒气混着口臭扑面而来。


    几个男人默契地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淫笑。


    那只肮脏的手掌在距离她胸口寸许之处猛然僵住——


    无数蛛丝般纤细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缠上醉汉们的脖颈。


    惊叫声卡在喉咙里,化作嗬嗬的气音。


    他们的眼球在眼眶中急速缩水,像被晒干的葡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青筋如枯藤暴起。


    不过三次心跳的间隙,方才还唾沫横飞的男人便成了佝偻的干尸,指甲深深抠进自己的脖颈,面部肌肉凝固成惊骇欲绝的蜡像,他们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惊愕与痛苦的瞬间。


    几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干尸。


    女人垂眸拂过裙摆,指尖划过空气时,藤蔓如退潮般缩回袖口。


    绸缎裙角泛着血釉般的光泽,在夜风中翻飞间似有血蝶振翅。


    她用鞋跟碾过一具干尸的肩头,枯骨应声碎成齑粉,混着未散的酒气扬起细雾。


    暗红的裙角似乎又艳丽了几分,像是饱食鲜血后餍足的恶魔之翼。


    "真是......"她轻舔唇角,竖瞳在暗处闪着妖异的光,"难吃的养分呢。"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混着不成调的呢喃,渐次消失在巷尾。


    风卷着骨灰掠过斑驳的墙壁,方才横陈的躯体已化作路面上一道深褐色的印记,唯有路灯在潮湿的地面投下晃荡的光,将这瞬的杀戮晕染成一帧褪色的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