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师兄风谲

作品:《大秦:开局扮演霍去病,打造仙秦

    夜色如墨,沉沉压下。


    琅城的风声渐紧,呜咽着卷过空荡街巷。


    嬴良身影如鹰隼落地,目光扫过地面凌乱足迹。


    “该死!跟丢了!”


    他狠狠咬紧牙关,眼神冷冽如冰刃出鞘。


    等他再次落地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细微“咕噜”声突然响起。


    嬴良循声望去,只见巷口暗影里,蜷缩着瘦小身影。


    是白日差点被热油泼烫的男孩。


    他脸上看不出半点怯意,手里木木的拿着那半块烧饼。


    见嬴良目光投来,孩童用极其不标准的官话,说出了两个字。


    “走!”


    “井!”


    他脏兮兮小手指向墙根。


    那里,枯木与破瓦胡乱堆叠,遮蔽着一个狭窄洞口。


    嬴良毫不迟疑,大步上前。臂膀挥动间,杂物应声扫开。


    一口幽深竖井赫然暴露。


    井口深邃,不见其底,只觉阴冷寒气自下而上倒灌,像极了通往地狱的入口。


    嬴良默默地深吸一口冰凉夜气,随之不再犹豫纵身跃入那片未知的黑暗。


    井道陡峭,石壁湿滑冰冷。


    双脚甫一触地,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便撞入嬴良的耳膜。


    “咚——锵!锵——咚!”


    金属击打硬物的撞击声,在地下空间回荡,空气里弥漫着复杂气味。


    刺鼻火油、生冷铁屑、还有浓重汗水的酸腐,混合成一股独特的地下气息。


    嬴良屏息凝神,寻声潜行。穿过一条向下倾斜的湿滑甬道。


    下一刻,豁然开朗。


    几近小半琅城大小的地下空间呈现眼前。


    穹顶高耸,弧线优美。两侧粗壮石柱上,悬挂着熊熊燃烧的火盆,跃动火光将人影拉长扭曲,投在嶙峋岩壁上。


    洞穴中央是开阔区域。


    其上陈列之物令嬴良瞳孔骤然收缩。


    一排排形态各异的机关造物,错落排列,气势森然。


    其中一具,宛如披甲巨人,通体以坚韧竹片与硬皮甲拼合。


    粗壮手臂关节处,嵌齿机关层层咬合,结构精妙复杂。


    它静立不动,却自带威压,仿佛下一刻他踏前一步,便能令地动山摇。


    “竹甲……高达?”嬴良几乎要惊叫出声。


    另一侧则是连排木架,架上整齐固定十余根黝黑竹管,管身粗细一致,尾端以精巧铜丝巧妙联动。


    只需拉动某个机关,便能激射出致命风暴。


    “竹管连珠弩……简易加特林?”


    嬴良喃喃出声。


    他缓步走过这奇异的阵列,如同踏入一座尘封的科技圣殿。


    指尖拂过冰冷竹木与金属,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


    这是墨家先贤智慧的结晶。


    数百年技艺,在被大秦铁骑蹂躏一遍后,依然如同假寐的猛虎般匍匐在这幽暗地底。


    一时间嬴良的心神为之所夺,直到肩头被人狠狠往后拉拽。


    “喂你怎么会在这?”


    说话之人语气急促,声音也压得很低,但这熟悉的音色却让嬴良想到见到的某个胖子。


    漠叔!


    嬴良转头望去,果然是他。


    只是没等他惊喜呢,漠叔已连拉带拽地将其拉到石柱后藏身。


    “你小子胆儿越来越肥了,这种龙潭虎穴也敢独闯?”


    漠叔身披黑色短袍,头缠布巾,左手提着一盏昏黄油灯。


    “漠叔,真的是你啊!”


    嬴良也压低声音,兴奋地继续说道。


    “你怎么也会在此?”


    “这儿?”


    漠叔吹了吹灯芯,火苗摇曳不定。


    “这……本就是我的地盘。”他顿了顿,补充道:


    “或者说,一半吧是我出的钱建成的。”


    ***


    地宫内。


    嬴良二人谨慎避开地上暗纹,步入侧旁一间狭小密室。


    漠叔在粗糙石壁上摸索,找到一处微微凸起,用力按下。


    “咔哒”一声轻响,一道暗门悄然滑开。


    内里石室简陋,一张石床上,风榆静静躺着。


    呼吸均匀,神情安宁。


    嬴良慌忙上前查看后,深深地松了口气。


    “只是陷入深沉的昏睡,并未伤着筋骨。”


    漠叔声音终于能放开了。


    “是被风谲那小子用了‘青漱’迷晕。”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粗糙小陶瓶。


    “喏,解药。”


    嬴良一把接过,拔开木塞,小心凑近风榆唇边。


    清凉药液缓缓滴入。


    数息之后,风榆的纤长睫毛微微颤动,眉头轻蹙,缓缓睁开迷蒙双眼。


    “你……你怎么……”


    初醒的风榆声音带了些少许的沙哑。


    “先别动,缓一缓。”


    嬴良松了口气,宽厚手掌轻按住她欲起的肩头。


    漠叔背对二人,靠在冰凉石壁上,长长叹了口气,身影略显佝偻。


    “你不知道风谲,就是白天那短打遮面的男人,是她师兄。


    “也是这墨家地下武库真正的执掌者。”


    漠叔的语气带出无尽的落寞。


    “我?不过是个跑腿的生意人。”


    范蠡门下,行商入行三十五载,早已铜臭满身。


    “当年我在南边倒腾买卖,赚的那些黄白之物,大半都填进了风谲这无底洞了!”


    他朝门外扬了扬下巴:


    “那些铁疙瘩、竹筒炮、石头马…全是他一手捣鼓出来的玩意儿。”


    “可谁都知道风谲心里装的,早就不止墨家了。”


    漠叔声音压下继续道。


    “他的心已烧到咸阳城里去了。”


    早已不是当年江湖上认识的风老弟咯,漠叔心底感叹了声,下意识摸进袖内,发现旱烟没带。


    正当漠叔在发愁之际,嬴良低声问道。


    “风谲抓风榆过来,是为了巨子令吧。”


    眼神锐利如刀。漠叔沉重地点点头:


    “他是想重塑墨家乾坤,而起点,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巨子’之位。”


    “你跟风榆的关系,他误认定你是要强留她、操控她。”


    “所以——白天桌案上,我多次言语眼神示意你,要注意风榆。”


    “可谁想……”


    漠叔的话还没说完,房间另一道暗门入口处,却传来声音。


    “谁想,你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我说得对吧,漠叔。”


    石门缓缓打开,风谲款步进入房内,其身后还领着数名白袍弟子。


    “没想到,你竟真敢来。”


    风谲目光如蛇般死死锁住嬴良:


    “风榆身上我找过了,巨子令不见了。那么定然在你手里。”


    风谲伸手向嬴良讨要,嬴良前两日借巨子令,判别花纹真伪,这会确实在他身上。


    可此刻的他,正问出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碰她了?”


    嬴良怒不可遏地发问道。


    风谲听完伸出的手先是一僵,旋即他想起嬴良喊出的那句“我的女人”,登时心底玩性大起。


    “是啊,不碰我怎么找巨子令呢。”


    “别的不多说。这姑娘……很润!”


    铛!


    一个润字如同重锤般砸在嬴良脑袋上,也让床上依旧处于懵逼状态的风榆更加疑惑。


    他俩这是怎么了,为啥嬴良一副要生吃了我亲哥的样子。


    “浑蛋,我要杀了你。”


    嬴良吼了声,旋即就要扑杀过去,可就这时双方之间猛地升起一道白烟。


    嘭!


    一颗白烟球被人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