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可爱LV12：呜呜呜赵总的爸妈好好，越是这样瑶瑶越难受吧。】


    【DarkLV27：豪门清流啊，居然没上来就甩支票或者扇巴掌，我短剧看多了。】


    【哈.LV20：怎么办，女鹅要更内疚了。】


    跟在赵云霆父母身后的，是一个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男人。


    他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林诗瑶身上：“林小姐，我是赵总的私人律师，麻烦借一步说话。”


    林诗瑶站了起来，在众人的瞩目中，和他走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律师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放在了林诗瑶面前的桌上。


    “林小姐，赵总在很久之前就委托我办了一些事。并且交代，如果他遭遇任何不测，必须第一时间将这些文件交到您手上，并确保您完全理解其中的内容。”


    林诗瑶的目光落在那个文件袋上，没有动。


    “首先，是位于香榭湾的一套顶层公寓。”律师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房产证明，推到她面前，“那里商业发达，生活便利，目前还在装修中，预计两个月之后完工。赵总说，您曾经提过一句，喜欢那里的夜景。”


    林诗瑶的呼吸停滞了。


    大概是之前两人一起乘车路过的时候，她无意提了一句：“这里好高啊，看星星一定很漂亮。”


    她自己都快忘了的话，他却一直记得。


    律师没有给她太多沉溺于回忆的时间，又拿出了第二份文件，这份文件要厚得多，全都是英文，封面印着一家知名海外信托机构的徽章。


    “其次，是一份不可撤销的离岸信托基金。赵总已经陆续将他个人名下的一部分投资收益、股权分红注入其中。目前这笔信托的价值……相当可观。”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这份信托的条款非常严苛，受益人只有您一位。它的存在，是为了确保您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拥有绝对的、不受任何人掣肘的经济自由。无论您未来结婚与否，您的配偶和子女都无权动用这笔资金，它只属于您个人。”


    律师沉默了片刻：“林小姐，赵总他……为您考虑了很多。”


    【茨LV13：啊啊啊啊啊啊啊，赵总他好爱！他真的！我哭死！】


    【你是年少的欢喜LV45：对不起了顾总，你就当个二房吧，这个大房我赵总当定了，耶稣来了都没用我说的！】


    【淡烟疏雨只为卿LV23：他连女鹅以后会爱上别人，会结婚生子都想到了，他甚至提前为她隔绝了所有婚后财产纠纷的风险……这是什么爱得深沉到变态的爹系男友啊！】


    【云深不知梦LV35：之前：赵总金丝眼镜斯文败类好会算计哦。现在：我错了，他算计了全世界，唯独没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栀子.LV18：刀死我算了！给我活啊！赵贵妃，你的福气在后头！】


    林诗瑶缓缓捂住了脸。


    她一直以为，赵云霆是她池塘里最稳妥的一张牌，是她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完美后盾。


    他温文尔雅，他成熟稳重，他爹系又会脑补，是最好用的工具人。


    她把他当做知己，当做盟友，当做最趁手的武器。


    她什么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有想过。


    在这场她自以为掌控全局的游戏里，赵云霆付出的，是真心。


    一份沉重到她根本无法承受的真心。


    “我知道了。”


    林诗瑶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搭在文件袋上的指尖，在如何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


    她站起身，没有再看那些文件一眼，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走廊里，灯光惨白。


    齐晟和李子逸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口，赵云霆的父母则坐在稍远一些的长椅上，赵母靠在丈夫的肩头，无声地垂泪。


    见到林诗瑶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了过来。


    李子逸率先迎上来，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却异常平静的脸，心里莫名地发慌：“律师跟你说什么了？”


    林诗瑶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手术室门前，重新坐下。


    她的背挺得笔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盏红色的灯，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齐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刚刚的林诗瑶，是崩溃的，脆弱的，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蝶。


    而现在的她，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一个空洞的、坚硬的壳。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什么也没问，只是将自己的存在，变成一种无声的陪伴。


    时间在惨白的灯光下被拉扯、稀释，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手术室门顶上那盏红色的灯，是走廊里唯一的光源，也是唯一的酷刑，顽固地燃烧着，灼烧着每一个等待者的神经。


    李子逸坐不住，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焦躁的声响。


    苏晴带着干净的衣物赶了过来，看见女儿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着她，无声地拍了拍。


    林诗瑶没哭，也没说话，只是盯着那盏灯。


    不知过了多久，那盏亮了几个世纪的红灯，终于“啪”地一声，熄灭了。


    走廊里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启动键，猛地站了起来，齐刷刷地涌向手术室门口。


    门开了。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被汗水浸湿的脸。


    “医生！”赵母一个箭步冲上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扫视了一圈围上来的家属：“手术很成功。”


    这五个字，像天降甘霖，让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赵母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被赵父一把扶住。


    李子逸也停下了焦躁的脚步，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


    “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强，失血过多是最大的问题，背部和肩胛骨有多处贯穿伤和骨折，万幸的是，没有伤到最重要的脏器。”医生顿了下，语气变得凝重，“但是……”


    这个转折，又把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由于剧烈撞击引发了颅内出血，虽然已经清除了血肿，但病人大脑皮层受到了损伤，陷入了深度昏迷。”


    “昏迷？”赵父的声音沙哑，“那……那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