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合作愉快，姐姐。”


    “不过姐姐，”林晚顿了顿，有些不解，“你以前为什么会看上他啊？”


    林诗瑶：……


    这要我怎么说？


    你以前还嫁给他了呢。


    还能和几个女人“共享”他呢。


    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害，以前年轻不懂事……低声些吧，这也不光彩……”


    林晚点点头：“嗯，咱们轻点，爸妈都睡了。”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那点隔阂与疏离，在这一刻，仿佛被刚才那场联手对外的好戏彻底消融了。


    “好了，快去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林诗瑶推了推她的后背。


    两人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门内是温暖的光和新建立起来的姐妹情谊。


    门外，是无边的夜色和一颗被碾碎后又重新拼凑的自尊心。


    楚风站在原地，路灯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惶。


    脸上那火辣辣的羞辱感还未褪去，胸腔里翻涌的，是愤怒、不甘，还有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恐慌。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猩红的眼睛里，翻滚着滔天的恨意。


    林诗瑶，林晚……


    你们给我等着！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跪着来求我！


    【哦豁，男主经典破防环节，接下来金手指是不是该出来安慰了？】


    【别闹，我风哥资本已经积累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去地下拍卖会了！】


    【楼上的说的是血玉扳指吧？和顾家的传家宝是一对的那枚，那可是我风哥撬动顶级圈层的敲门砖啊！】


    林诗瑶默默看着弹幕。


    她走到窗边，掀起一角窗帘，看着楼下楚风攥着拳头黯然离开的身影。


    血玉扳指？


    谁的敲门砖，还不一定呢。


    林诗瑶回到房间，佣人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了洗澡水，浴室里雾气氤氲，将昂贵的大理石墙面都蒸出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林诗瑶将自己整个人沉进巨大的圆形浴缸里，温热的水流漫过她的肩膀，带走了最后一丝疲惫。


    她伸出一条腿，架在浴缸边缘，莹白的脚尖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透着一层淡淡的粉。


    “回去好好洗一下。”


    齐晟那又哑又硬的声音，仿佛还响在耳边。


    林诗瑶笑了笑。


    真是……纯情得可爱。


    她收回腿，任由身体在水中轻轻浮动，伸手拿过放在一旁托盘上的手机。


    她翻出通讯录里备注赵云霆的名字，指尖轻点。


    “云霆，睡了吗？”


    信息发出去还不到五秒，赵云霆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怎么了？”赵云霆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独属于深夜的沙哑和磁性，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林诗瑶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浴缸边的托盘上。


    “没什么大事。”


    林诗瑶的声音懒洋洋的，尾音里带着一点湿漉漉的水汽，顺着电流钻进赵云霆的耳朵里。


    “就是……忽然想到你。”


    电话那头，呼吸声骤然停顿。


    赵云霆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解开领带。


    刚结束一个跨国电话会议，正满身的疲惫和烦躁，却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熬人的、抓心挠肝的痒。


    想他了？


    这句话，像是一颗投入滚油里的水珠，瞬间在他心里炸开了锅。


    就在他心跳失速，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林诗瑶又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像羽毛，又像猫爪，不轻不重地在他心上刮了一下。


    “浴室的雾气太大了，手机屏幕都看不清了。”


    哗啦——


    一声清晰的水声传来，仿佛她动了一下，温热的水从白皙的肌肤上滑落，重新坠入浴缸。


    赵云霆的喉咙发紧，他几乎能想象出那幅画面。


    氤氲的，朦胧的，被水汽模糊了轮廓的……美人出浴图。


    【啊啊啊啊啊女鹅好会！这是什么深夜福利！】


    【赵总的cpu要烧了，他肯定在脑补一出活色生香的大戏！】


    【是水声！我听到了！四舍五入等于我也在现场！】


    【海后教学第一课：用环境音制造无限遐想。姐姐鲨我！】


    赵云霆闭了闭眼，强行压下脑子里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用指尖用力按压着眉心。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


    “嗯……”林诗瑶拖长了尾音，像是在思考，“想请你帮个小忙。”


    “你说。”赵云霆几乎是立刻回答。


    只要她开口，别说小忙，就是要他的命，他恐怕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听说，过几天海城有个不对外开放的拍卖会？”


    她问得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赵云霆捏着眉心的手停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刷视频刷到的。”


    “刷视频？”


    “是啊，”林诗瑶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水面又是一阵荡漾，声音清晰地传到电话那头，“大数据时代，我感兴趣的东西，它都会推给我。”


    赵云霆沉默了。


    他当然不信。


    那个拍卖会的消息被封锁得很死，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什么短视频平台上。


    但他没有拆穿。


    他甚至觉得，她这拙劣的借口，透着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可爱。


    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不过，他也大概能猜到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顾明渊，还是齐晟，又或者是李子逸那个小子？


    赵云霆的脑海里闪过那几个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但随即又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于自负的满足感所取代。


    不管她是从谁那里听说的，最后，她还是来找了他。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她心里，自己才是最可靠，最能解决问题的那个。


    一个两个，都想挖他小青梅的墙角。


    自不量力的东西。


    ……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赵总已经脑补完一出大戏了！】


    【什么叫正宫的从容！】


    【拍卖会这种事，当然要找最大方的，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的你没有心！但你说得对！】


    赵云霆的自信，隔着电话都能溢出来。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是那种掌控全局的笃定。


    “怎么，忽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