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定清秋(五)·歧路
作品:《亲了太傅大人一口后(双重生)》 远处天色愈暗,日头渐沉,只余大漠长烟。
崇鹂得了消息,早已在蓟州城外携兵侯着他们。书越筝遥遥望着马匹之上的姑娘,心间有千丝万缕的杂念翻涌而上。
离开南阁前,与岑澈谈及她前世谋反一事。那时书越筝眸光暗了暗,思绪似乎也被带到了前世麟昭遇刺后的某个夜晚。
那日乌云铺了满天,天色阴沉得厉害。书越筝在麟昭营帐里捉到了竟欲亲自行刺麟昭的郑知彦。那时的她沉溺于处理匈奴边患之事,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未做细想。只当是郑知彦贪心不足蛇吞象,欲杀女帝从而彻底取而代之。
一朝天子竟然撇下朝事半月有余,亲赴蓟州杀女帝。即便郑知彦再蠢,他难道无法差遣近臣或暗卫吗?何至于自己亲自做这件事。
究竟是谁告知他麟昭身处蓟州军营?严加看管的营帐,又是谁将他带进去的?
纵使此事背后有这样多的疑点,但那时书越筝大战方歇,精神本就有些涣散。外加之前郑知彦亲自劫了书方沁一事,她便只当郑知彦是个虚伪之人,竟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关节。
为避免朝中生乱,那时崇雎亲自请命送郑知彦回洛阳。
而崇雎此程一去,便再没活着返归蓟州。半月后,有人将崇雎的骨灰送往蓟州,说回程途中河西道忽起烈火,崇将军不顾生死,为救陛下不幸身亡。
战场上护佑一方百姓的将军,恪守一方土地的忠臣,竟死在了一场漏洞百出的“天降烈火”之中。
困惑、恼怒、愤懑……
书越筝望着床榻之上的麟昭女帝,喉间忽而泛起阵痛,嘴唇也干涩发白。她哑着嗓音推搡着床上的女子,开口时的话音带着风沙磨砺后的沙哑:“喂,你不是皇帝吗?”
“你不是天下之主吗?”
书越筝用眼尾发红,死死盯着床上毫无反应的女子,她是那样娴静地躺在原地,看起来那般与世无争。
“你的抱负呢?!你的志向呢!”
“你躺着有什么用!你起来啊?”
你甘心吗?
让那样的人,那样卑劣的、让人不屑一顾的人,夺去你的一切。
既然那样的人都可以执掌天下,只凭一句话随随便便决定旁人的命运,那她为什么不行?
书越筝忽而松开了床上的女子,她不再看她,沉下心绪走向书案。
是啊,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行?
这天下,这皇位,自然该是能者居之。
书越筝忍下眼泪,手指瞬间握拳,心中被这个念头撩动,一瞬燃起熊熊烈火。
此事之后,崇鹂烧了足足三天,再醒来便变得寡言少语,性子变了许多,往日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总是燃着若有若无的不甘。
书越筝看着她,忽而觉得此时她的目光自己似乎也在哪里见过?这种被仇恨蒙蔽双眼,心中恨意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焚尽,待到复仇结束那刻,她亦被焚得片甲不留。
崇鹂现在这样很是危险,书越筝心想。
所以书越筝像初识那日一样走到她身边,握起了她的双手,一瞬不瞬地望着崇鹂正色道:“我一定替你杀了他,你能不能把这份恨意分一半,放在我身上?”
崇鹂久久望着她,最终泣不成声。
隔着前世种种,今生再见崇鹂,总觉不可思议。
“殿下。”崇鹂疾行几步,上前迎她,“终于等到您了。”
“阿鹂,”书越筝定睛望着她,弯唇笑了起来,“别来无恙。”
“殿下,你们随我来吧。”
待到回了蓟州城,浑浊的的风沙迎面袭来时,书越筝这才终于生出几分熟悉感。
先是给苏望瑾一行人安排住处,参观店铺,待到将二人安置下。书越筝这才得了空闲同崇鹂说上几句话。
岂料她话音未落,崇鹂便开口向她说明:“殿下,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这次除了父亲,大家几乎都有前世的残存回忆。”崇鹂道,“我仔细探问过了,大家似乎都是在一个雨夜里想起前世之事的。”
“雨夜?”书越筝困惑更甚,苏枝筱的话也在耳边适时浮现,她恢复记忆的契机也是在一个雨夜。
雨夜……
那个雨夜里,岑澈恢复了记忆,苏枝筱恢复了记忆。崇鹂与燕军亦如此。
雨夜?
字迹?!
她总算明白了,或许正是那道字迹的出现,让她身边的人一一回想起前世回忆。可这些恢复记忆的人却又并非是她身边所有的人。
是有条件的。
岑澈有,宁皓有,苏枝筱有,但书溯夏与书方沁却没有,原夫人也没有,书家所有人似乎都没有。
为什么?
他们之间一定遵循着某种既定规则。
书家……书家人死得都比较早。至少,比她早一些。可岑澈他们却是在书越筝死后才去世或销声匿迹的。
思及此处,书越筝大胆猜测道,也许这场能否重生拥有记忆,正是以自己的死亡为节点的。她死之前去世的人无法回忆前世,而在她死后还活着的人才是重生后拥有回忆的人。
猜到这里,书越筝有些困惑,她不明白为何会出这样的问题。这绝对不会是宁皓与他那个主角系统的功劳。但能知道这些,对她来说依旧有意义。
至少让她明确了谁是敌人,谁是能利益交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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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赢的同行人。
“殿下此次来,要待多久?有何部署计划?”崇鹂温声询问。
“还不好说。此刻我们先按兵不动。只待京中生变,我们届时见招拆招。”书越筝表情严肃地回答道。
洛阳城内,岑府。
岑澈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岑府了,岑嫽途经院庭,骤然见他,抿唇笑了笑:“子霁。”
“阿姐。”岑澈也上前几步,与岑嫽并肩而行。
“你又要回来气父亲了?”岑嫽的话音之中带了几分调笑。
“阿姐知道了?”岑澈垂眸,压低声音开口道。
“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的才学本领绝非常人能及。”岑嫽步子顿了顿,轻笑一声道,“我只是有些意外,你竟然当真的会这般豁得出去。”
“阿姐。”岑澈也顿住步子,转身望着岑嫽的眼睛,眼神中甚至带了几分肃穆,“你知道的,岑氏日后还会有不计其数的岑澈。”
“可阿筝只有我一个师父。”
“我绝不能任她遭受不公之事而置身事外袖手旁观,我得保护她。”
岑嫽被他这一番话钉在原地,她嘴唇翕动片刻,最终还是扬声劝诫道:“你可知道,倘若你走出这一步,在众人眼中便是彻底与岑家为敌,你不怕死吗?”
“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自己的原则,一次次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岑嫽抬眸看他,目光里甚至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岑澈,你真的有这么爱她吗?”
“阿姐,我不能再违背我的心意。”岑澈长舒一口气,话音里甚至带了几分笑意,“况且她是我的妻子,爱她敬她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岑澈话毕,向岑嫽微微躬身便要离开。
岑嫽忽而扬声道:“阿澈!”
岑澈顿住步子,回头望她。
“上次在南阁不分青红皂白就那样指责你,是我做错。”岑嫽轻吸一口气,弯起唇角笑道“无论你与岑家生出怎样的龃龉,你也永远是我岑亦明的弟弟,我在一天就会庇护你一天。”
“所以,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不就是蒙着心给昏君当老师吗?再不济就是你釜底抽薪要同昏君一命换一命?”岑嫽咬咬牙,噗嗤一声笑了,“反正百年之后坏的只是你岑澈一人的名声罢了。”
岑澈怔愣许久,看着面前人眉目带笑的模样,也跟着轻轻笑了,半晌后,他温声道:“阿姐,谢谢你。”
“岑子霁,我没让你真的去死。岑家或许可以没有你,但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弟弟。”岑嫽收起笑意,认真地注视着岑澈的眼睛,“你听明白了吗?”
“阿姐,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