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是想换些吃的？”开门的大娘在听到上杉月咲的来意后点了点头，进屋去拿吃的了。


    兄妹两个跟在上杉月咲身后，偷偷探出脑袋来打量周遭环境。


    大娘拿着吃的出来，恰巧看见了妓夫太郎的脸。


    “哟！”大娘惊叫，“你这孩子是得了脏病吗？”


    她随即便反应过来了，看向上杉月咲的眼里带着厌恶，递出去的包裹也往回收：“走开走开！”


    上杉月咲没有吭声，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戒指，跟刚刚手里的银两放到了一起，递给大娘。


    大娘冷哼：“谁知道你这钱来得干不干净。”


    话虽如此，她还是接了过来，包裹被她随意地丢给了上杉月咲，两个馒头从中滚落在地。


    “砰——”大娘拿了钱交了货便把门狠狠关上了。


    上杉月咲弯腰捡起了那两个馒头，吹了吹灰，拿在手里，包裹里的干净吃食则被她递给了眼巴巴的小梅。


    妓夫太郎抿着嘴站在一旁，好半天才小声说：“妈妈，对不起……”


    小梅分了一半给妓夫太郎，安慰似地踮脚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妓夫，不要道歉。”上杉月咲说，“该道歉的人是我。”


    她伸手摸了摸妓夫太郎满是瘢痕的脸：“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手里的馒头有些噎，但上杉月咲连流浪猫狗都当过，这点不算什么。


    小梅和妓夫太郎吃的是里头有馅的饼子，那大娘一开始不知道他们的情况，给的都是很诚心的东西。


    小梅吃得津津有味，她舔了舔油润的手指头，意犹未尽地感慨：“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就好了。”


    上杉月咲被她逗乐了：“小馋猫。”


    她伸手去帮小梅擦嘴，轻巧温柔，小梅僵硬地站在原地，任她动作。


    “妈妈……”小梅蹭了蹭上杉月咲的手心。


    “还想吃？”上杉月咲把手里的馒头有点脏的那一面掰开给了自己，剩下的则给了小梅，“只有馒头了喔。”


    “馒头也好吃！”小梅开心地捧着妈妈给她的馒头，喜不自禁。


    “妈妈，你多吃点。”妓夫太郎手里的馅饼还有一大半，他递给了看起来只吃了一点东西的上杉月咲。


    “没事，我不饿，你们吃饱了就好。”是真不饿，她现如今进食纯看心情，一年到头吃的还没有普通人一天吃的多。


    看在兄妹俩眼里，则是她为了两人能吃饱装出来的。


    上杉月咲不知道这俩小孩脑补了些什么，只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大手一挥，牵着俩人就又出发了。


    “妈妈，我们要去哪？”妓夫太郎问，他已经放下了戒心，发问纯属好奇。


    “去一个能治好你病的地方。”上杉月咲这样说。


    ——


    老师留下的屋子像个沉默的长辈，留守在上杉月咲最熟悉的故乡，而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头，老屋都在。


    妓夫太郎是个很会看眼色的小孩，离开了花街之后，他身上那股戾气似乎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可爱的会到处找活干的小家伙。


    上杉月咲甚至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哼哧哼哧找到了扫帚和簸箕，开始打扫了。


    小梅也想跟着哥哥一起干活，但被妓夫拒绝了，他让她在院子里的树下休息，免得弄脏了衣裙。


    小女孩很不高兴地噘着嘴，坐在石头椅上，小脚一翘一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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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不远处的树吸引了。


    那是一棵十分巨大的树，枝繁叶茂，遮云蔽日，小梅觉得，光这一棵树就像极了花街别的姐姐跟她说过的森林。


    但这并不是吸引她的缘由。


    树下有个不起眼的神龛，小小一个，里头只放了三炷香，已经燃烧尽了，留下一小撮香灰。


    “妈妈，这是什么？”小梅指着神龛问在她不远处清洗锅具的上杉月咲。


    浸在水里的手指停住，上杉月咲说：“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不知道产屋敷少爷知道她这低等庸医竟然敢自称是他的朋友，会不会气得从十八层地狱又爬上来。


    “喔……”小梅蹲在神龛旁，努力辨认上面的字迹，但她认识的字太少了，这上面没一个字是她看得懂的。


    小梅撇撇嘴。


    上杉月咲注意到了，她说：“等我们安定下来，我教你们认字吧。”


    小梅开心地握了握小肉拳头：“好！”


    妓夫看过来的眼神也有些期待，他刚看见了，有间屋子里摆了满满一堆书，他没敢乱翻，只清理了表面的灰尘后便放回了原处。


    小梅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块帕子，殷勤地为上杉月咲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


    上杉月咲看着她这小狗腿的样，不由笑了起来。


    妓夫脸色大变：“小梅！你的帕子从哪里来的！”


    小梅一脸茫然：“那边桌子上的。”


    那是妓夫刚刚擦过灰还没来得及清洗的抹布。


    上杉月咲顶着一张灰扑扑的脸，忍俊不禁地看着妓夫太郎冲过来教训小梅。


    “坏哥哥！讨厌哥哥！”小梅吱哇乱叫着往上杉月咲背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