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八十七章
作品:《忍住脸红比忍住魔化还难》 尊敬的豆子警官搞错了一件拙劣的事:“刺杀”,如果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个词暂时还不会收录进阿邱的行为学辞典里,因为下克上的动作才叫刺杀,在她看来,下?上?不好意思此处没有大理石楼梯压在她头上,仅有泾渭分明的下班时间,由于工种不一样,即便在上班时间,她和摩罗斯也必须待在同一个平面上。
这就是豆子的认知局限了,从头到尾,“交战双方”都是两个平等的人,加上阿邱针对具体的事还鸭子坐在道德制高点上,她的这项举措,应该被定义为“制裁”。
豆子沿着他的认知局限自顾自地往下推:“为什么要讨厌克洛诺斯?因为他挡了你的道,他一走,你就可以动手了。”
在阿邱的不懈努力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双押三计划胎死腹中,前后脚死的还是双胞胎。1.0版本呢,以唯一上当受骗者的死亡告终,最终证实了豆子和猫只要捋下遮住眼睛的胡子就能看穿的一件事:没有人在乎她,真的没有人。然而,这并不构成她可以为所欲为的环境,一旦她身边的水域跃出来一条名为犯罪的鱼,她就被追光灯千里迢迢地追上了——事实上阿邱觉得,就算没有库奇的遗书,那场下巴很累的审判也是不可避免的。
观察对象换成三个同龄人的计划2.0则在没有命名时就走进了死胡同。得出来的当然还是相同的结论,只是前提条件迥乎不同:他们三个都被身上的制服紧紧束缚。别笑,曳尾裙也是舞男的制服嘛。
由于他们都拿制服的扣子眼儿看人,自然不能理解灵魂永远狂奔在旷野上的阿邱有什么真实意图,于是她的打法就是反过来利用刻板印象隐藏真实意图,在宽泛的定罪面前伏法、在同龄人的同病相怜面前垂下睫毛拢圆嘴巴,表示“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就是这样地可怜。打发点吧——”
阿邱垂下睫毛:“为什么讨厌克洛诺斯?哈哈,说出来你别笑……要不我还是别说了吧?我就不信你没有莫名其妙讨厌的人,比方说在你闹肚子的时候占据厕所三小时的克——马尔科姆副队长,如果这时有人非逮着你问为什么讨厌他,你不会更加绝望吗?”
豆子抬了抬下眼睑,大概表示“核心问题好像不是这个”,但新的“为什么”显然是他更关注的,便也没有挣扎,由着感性战胜了理性,把包含扣子眼儿在内的所有眼儿都对准了阿邱。
——知道他急着要答案,枪口就没必要了吧!阿邱面如土色地转动上半身躲避着,但架不住豆子的贝瑞|塔手枪誓死追随她眉心处的靶子呀。
她转累了,仿佛是因为这个,虚得像只放了气的皮球:“因为我眼红、我不甘心!我跟他本来是一样的人,就是因为我出身不好……”
枪口黑洞洞地质问她:“你哪里跟他一样?除了——没有除了。要点脸吧!”
在没有除了之前,怎么还有除了?阿邱略一怔愣,暂时判断为豆子嘴瓢,接着往下说:“他也就占个运气好,得到贵人资助,还是个男的可以随便参加阿瑞斯杯,稍微努力一点,轻而易举就变成了全境前十——”
“全境第一。”豆子纠正。
阿邱用手腕骨碰碰脚踝,代替四肢自由时的拍大腿:“要是我也从小学武术,我就会和安妮塔……和克洛诺斯一样,走到哪里都受欢迎了!”
“一张嘴说得轻巧,他吃过的那些苦你受得了吗?”
“哇,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是我不想吃克洛诺斯的那种苦么?分明是世道不给我一点机会!他那种苦只会在限男性的高级餐厅供应,我上哪吃去?你这个既得利益者当然不明白咯,人一生下来要吃哪种苦也是分好了等级的!”
“你就是纯嫉妒。”豆子冷笑着收了枪,“怨天尤人千万遍,就是不反思自己的问题。”
阿邱也冷笑:“所以我说你别问,问了也没用,因为我们俩从来不是一路人,我讲的话你能听懂才怪了,但我讲礼貌,不会随口贬低别人的智商。反正就是这么个事,我只说一遍,这回是我没忍住,下次我再也不会巴巴地寻求你的理解了。”
豆子站起身,一些可以用来侮辱人的部位和阿邱的锁骨窝形成了等边三角形。他指着她道:“我听不懂?我是在向下兼容你!你的想法用一句话就能说明白:少壮不努力,你是在老大徒伤悲。”
看,他就是听不懂,坚持要怪在阿邱“不努力”头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阿邱不想再跟他对话,把鼻子埋进了腿缝里。
内务一塌糊涂的指挥处又迎来了一场局部暴雨,豆子坐了回去。
“我教你。”
……
“听到没?”豆子把一块手帕按在阿邱脸上,“又开始了。你还真当自己只跟人差在学习机会上啦?告诉你,队长就是八岁的时候也不会跟你一样,不然威丝塔芬群岛早被他淹没了。”
“你……你教我?”阿邱刚才好像被人掀开天灵盖拿走了一会脑子,这才反应过来,“教我什么?剑术吗?”
豆子不自在地转开头,摸着后脖颈说:“是。从明天开始,你下了班就到我这来,我在广场上教你。虽然你起步太晚也学不成个什么样子,至少速成几招防身的,省得炸弹飞过来你还傻站着——”
“嘭!”
阿邱往前栽倒在地。
“我本来是想扑过来感谢你。”被豆子抬着胳膊物理平身,她顶着一个包感激涕零道,“但我忘了手脚都被……能不能给我解开了?”
豆子无视她的诉求,在地板上正襟危坐,宛如身边自带了两行执权杖的侍卫,问得像牌匾一样正大光明:“现在可以说说你的刺杀计划了吗?”
露出肚皮之计(五秒前命名)居然不奏效!阿邱愤恨地甩了把泪,憋住了“耶”,心中绝望更深:为了保护区区一个摩罗斯,豆子不惜牺牲下班时间到这种程度,她当下决定,训练时她要一边拼命偷学、一边假装有听没懂气得教练跳脚,等教练一转身就掏出零食猛猛吃。
此外,要是这回实在蒙混不过去,她盯着豆子的脑门想道:对不起,那就只能做掉你了。
但首先,终止式是外来者。想起这个先决条件,阿邱在忐忑中决定给豆子、也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你们大家都被骗了,‘旧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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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的救世主’,只是他的一张面具而已。”
豆子扬起眉头,用表情说“总算肯坦白了么”。
为了不辜负他的期待,阿邱字正腔圆道:“但他其实,是坏人来的!”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然后呢?”长官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说他是他就是?证据也没有?”
阿邱很憋闷,要是手上有事实证据,她至于如此举步维艰吗!
“你猜对了,我跟他之间确实有点不愉快,但绝对没到‘恨’的程度。”
豆子立即发现破绽:“人家从没去过塔尔塔洛斯,你是怎么跟他结的梁子?”
“就不能是我入狱前……”
“别扯了,你入狱时他还是个大学院生,他要怎么跟一个小孩闹不愉快?抢你棒棒糖?”
真是有理有据到噎人的逻辑啊。阿邱梗梗脖子,勉强道:“对嘛,那肯定就是我出狱之后的事啦!”
她弓起腰,用刻板魔女的沙哑嗓音试图唤起豆子的神秘学联想:“我听说,他在我上学那会儿就开始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你听说’?不是跟他有不愉快吗?”
反应慢一点会死吗。阿邱啧了声,又换上一副卖保险的腔调:“哎呀你就耐心点嘛!容我细细道来。我在预科班有一个朋友,她有一个朋友……就深受其害!长官我问你,你觉得‘人’之所以成为人,有什么条件是必须的吗?我是说,少了它,“人”的定义就彻底不能成立?”
豆子看着她的眼睛,意有所指道:“诚实。”
阿邱又是一哽:“这是其一。你不妨再想简单些,从最表层、最基础、最直觉的角度来看,‘人’是什么?”
豆子为她的故弄玄虚蹙眉,很快联想到摩罗斯的职业:“会独立思考的动物?”
阿邱下意识地想拍手,差点又被自己撂倒:“答对了!那我再问你,如果一个人既不是动物,也不会独立思考,但他就是在万众期待中来到了世界上、成为了‘人’,用人的脸混进我们之中,你会不会觉得,带他出来的那个人——或者说那套技术,某种程度上比魔族还要可怕?”
怕豆子理解出错,阿邱又用沙哑的魔女声线卖起了保险:“我们人类养猪养羊宰来吃,只要不是茹素的苦修者就毫无心理负担,根源是什么?还不是因为猪和羊不是我们的同类!”
豆子看样子是跟上了她的思路:“摩罗斯养人吃?”
阿邱用力点头:“差不多就这意思,但还要恶劣得多!根据我最近的调查,摩罗斯的这些勾当已经在地下形成组织了,多半还涉及白金币交易,证据我这就呈上来,还是拜你所赐哦:偷冰柜那天,我吸取了塔桥的记忆,照理说我应该看到一个人完整的一生,可他丝毫没有童年的记忆,怎么说呢,好像一生下来就是个成型的美少年似的,显然不是自然分娩的产物。我越想越觉得奇怪,结合我朋友的朋友的遭遇,就有了一个猜测:塔桥和许许多多‘被需要的美少年’一样,都是摩罗斯的地下邪恶组织培育出的……跟我们同在灵长目人科人属匠人种的家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