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贵妃娘娘宠冠六宫》 七月二十七日,沈璃书生辰。
王妃待她是极好的,前几日便提要给她办及笄礼,但一来她在上京并无亲戚,二来流程太过繁杂,王妃刚入王府事情本就多,她便拒了王妃的好意。
亲事已经落定,沈璃书目前再无别事可忧心,人逢喜事心情舒畅便是她如今的写照,一大清早,蘅芜苑当差的奴才们便得了沈姑娘的赏钱。
蘅芜苑上上下下,都轻松喜气。
用过早膳,桃溪神秘兮兮,献上了自己的礼物,看模样是一本书,不过外面用绸布包裹着,桃溪脸红红的:“姑娘,这礼物是奴婢和母亲一齐备的,你答应奴婢,一定要等你大婚的时候看!”
闻言,沈璃书正预备拆书的手一顿,有些狐疑地看她:“什么东西弄得如此神秘?”
桃溪眼神躲避着沈璃书,“你别管了,反正答应奴婢,现在可不许偷看,哎呀好不好嘛姑娘?”
桃溪和她差不多大的年岁,都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平日里老成些就罢了,这会子耍起无赖来,倒让人难以招架。
“好好好,那先放着以后再看。”
用过午膳,主仆两人预备出府闲逛,却在门房收到了刚自济州送来的包袱。
马车内,桃溪一脸讶然与八卦,非凑在沈璃书旁边,要一探究竟。
“肯定是未来姑爷寄过来的,姑娘你快打开看。”
沈璃书啐一声,“别胡乱叫。”
打开包裹,除却两样济州特产的小物件,以及檀木盒里妥帖放置的琉璃盏,另外还有手书一封,沈璃书打开,默读一遍。
“展信舒颜,伏惟妆安。
时维孟秋,序属芳辰,遥闻吉日将临,欣悉兰闺设帨,今附微物数色,聊表芹意,望卿不以鄙陋见弃。
关河阻隔,会晤无期。然结褵有日,琴瑟在望。仆当勤勉修持,以期他日得奉巾栉,共瞻清辉。
伏愿玉体安康,谨此奉贺。”
落款奚景垣。
字迹苍厚郁茂,用词点到即止,虽只有寥寥数语,但奚家郎君圭璋特达的形象便跃然纸上。
还未曾见面,沈璃书对未来夫君的满意,便又加了一分。
桃溪看着自家姑娘脸上的羞红,她捂着嘴,笑不可支。
沈璃书心情愉悦的去胭脂店买了时下流行的胭脂,再去书铺买了新出的话本子,最后去了琼玉阁——上京数得上名号的销金窟。
琼玉阁一共三楼,一二楼都稍显普通,沈璃书上了三楼,立即有店小二迎上来。
沈璃书只问:“可有玉佩?”
“有有有,自然有。”
沈璃书特意叮嘱:“要好料。”
店小二的眼神更亮了几分,大主顾来了呀!
及至付钱时,桃溪眼见一叠银票往外给,她咽了咽口水:“姑娘也忒舍得了。”
舍得吗?沈璃书也有些肉痛,这一对玉佩,可是花了手里两个好庄子一年的收入。
不过,她看着成色与种水都上好的玉佩,嘴角带了些不可觉察的笑意,未来夫君那样丰神俊朗的样子,与这玉佩再是相配不过。
在自己及笄之日,亲手为自己和未来夫君买下信物,倒也是一桩美谈?
沈璃书自己说服了自己,方才花钱的那些许不舍很快便消失不见,声音些许雀跃:“走吧,回王府。”
等回王府,再用蜀锦绣一对香囊,与这玉佩,更为相配。沈璃书如是想着。
落日熔金,印着王府徽印的马车一路平稳前行,马鬃随风轻摆,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吱吱呀呀的轻响,车厢内女子清铃般的笑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快到王府门口,远远的,桃溪便看到有人在那等候,“好像是魏总管。”
魏明看见马车回来眼前一亮,忙往前迎了几步,在沈璃书下车时,躬身道:“姑娘您可回来了,王爷与王妃,在正院等着您呢。”
这阵仗,沈璃书眯了眯眼,笑说:
“我先回院子里将东西放下,在外一天恐怕仪容有损。”
魏明脸上依旧是笑,那笑比之以往的和煦多了些沈璃书看不懂的东西,“无妨,您且先安心去吧。”
正院内,两位主子都没有说话,各个当差的下人也屏住了呼吸,王爷倒是气定神闲,王妃脸色就稍稍有些难堪。
沈璃书到的时候,敏锐感受到气氛的凝滞,她心下惴然,福了福身子,“给王爷王妃请安。”
李珣看她一眼,“起来吧。”
顾晗溪脸上挤出来一抹笑,言简意赅:“妹妹今日生辰,一贺妹妹生辰之喜。”
“——二来,恭喜妹妹,以后便和后院姐妹一起侍奉王爷了。”
话音落,沈璃书猛地抬眸,脑子有瞬间宕机,王妃的话单独每个字都听得懂,可这连起来是何意?
“沈侍妾,还不快谢恩?这可是宜妃娘娘的口谕。”
沈......侍妾?沈璃书如坠冰窖,不可置信抬头望向高坐上首的李珣,却见他面色如常,回望她的那双眼里,深不见底。
她木然转头去看王妃,却发现泪眼模糊,王妃的面容隐约看不真切。
王府里藏不住事,这边沈璃书刚回蘅芜苑,那边她成为侍妾的消息已经在府里传遍了。
蘅芜苑里上午的喜气被沉闷取而代之,桃溪看着从正院回来便坐在塌上发呆的沈璃书,有些担心。
“姑娘,咱们......”
沈璃书被这一声叫的回了神,美人眸色微红,眼波流转间情绪暗涌,她哑着声:“先前王妃说,做王府侍妾?”
桃溪见她这副模样,眼也红了,“是......”
“呵呵呵呵。”沈璃书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多少带点戚戚,嚯一下站起身,颤声道:
“去书房。”
沈璃书跪在下首,原本挺直的脊背有些微弯,眼眶红的不像话,“殿下,璃书想知道为什么?”
她看向案牍之后的男人,“您不是已经定了吗?我嫁回济州。殿下向来一言九鼎的呀。”
尾音带了些颤抖,“如何,如何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沈璃书想不通,心下好似堵了一块顽石,压的她每呼吸一次,便疼一次,每想一次,疼痛便加重一份。
得知婚事定下来之后这段时日的欢快好像黄粱一梦,明明今日上午她还在高高兴兴庆贺自己生辰,还挑了一对玉佩,还收到他不远千里妥帖相寄的问候......
可现在告诉她,她没法嫁了,她变成了王府里头一个最不打眼的侍妾,一辈子要困在这王府深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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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泪顺着脸颊倾泻而下,她歇斯底里控诉:“殿下,您何至如此啊?”
声声啼泪,字字沥血。
亲手造就她的美梦,又亲手打破,叫她如何甘心?
李珣面色冷肃,这样声泪俱下的控诉和不加掩饰的指责,“沈璃书,本王从不对你食言。”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高台,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身体微微发抖的人,清晰听见她喉间发出的细碎哽咽,他伸手,欲将人扶起。
那人却挥开了他的手。
他面色如常将手收回,不过眼里的冷意添了一分,“如果本王说,是为你好呢?”
李珣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给了眼前这个小姑娘。
可从前乖巧匍匐在他脚边的人,此刻眼里明晃晃写着她不信。
他忽然笑了,“不信?那本王便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随即高呵一声,“魏明,备马。”
他不必问沈璃书的意见,强势地将人一把捞上了黑马,骏马在已然宵禁的路上疾驰,风像刀子一样刮得沈璃书脸上生疼,她此时方才又惊又惧,声线抖落得不成样子:
“殿下?”
风声呜咽,沈璃书只看到李珣冷利的下颌。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后停在了哪里,只知道李珣带她潜进去一处有人把守的院子,而后在暗处躲下。
四周隙静无声,黑暗将人除了视觉外所有感官的灵敏度调到最高,殿下身上雪中春信的淡香萦绕在鼻尖,她方才觉得于殿下的距离是否太近,想往后推,却发现身后是冷硬的墙。
大悲大落的情绪使得她此时头脑还处于混沌之中,正欲说话,却听外面传来一女人哭哭啼啼的动静。
李珣一指抵在她唇边,她忽而噤声。
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烛火亮起,女人挣扎哭啼的声音愈发急切。
沈璃书的心,怦怦然,她倏而捂嘴,眼睛瞪大。
看不清外间那女子表情,但哭声悲切,身上衣裳欲褪未褪,露出雪白的香肩......忽地被李珣抬手挡住了眼睛。
“郑夫人,你从了孤,你夫君明日便可从大理寺出来。”
这声音!沈璃书眸子惊惧睁大,正是殿下大婚那日在湖心亭那人的声音!
原来,他竟是太子?!
“太子殿下,您放过妾身,妾身家中还有儿女等着我,求求您,求求您了。”
但她越求饶,男人仿佛就越兴奋。
一阵污言秽语和猛烈的挣扎之后,忽而没了郑夫人的声音。
良久,眼前的手拿开,沈璃书睁眼,却正从缝隙里,与外间郑夫人眼神相对。
她发髻散乱,面上泪痕与血迹混合,而那双眼,一眨不眨。
死不瞑目。
出了院子,沈璃书脸色苍白,扶着古树呕吐不止。
她听见王爷的声音飘渺传来:
“她夫君半月前下了大狱,那个对差事兢兢业业的男人一定想不到,只是因为太子多看了一眼她的妻子,便会遭此横祸。”
“沈璃书,半月前,太子曾在我书房外见过你一次。”
“昨日,他点名道姓要你。”
“你觉得,你如何躲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